“大人,前面就是鹰店了,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走吧,一起瞧瞧去!”
王继忠曾把追风寄养在鹰店里,和鹰店老板早已熟悉,当一行人刚刚出现在鹰店门口时,店老板连忙迎了出来。
“王公子,您来的正是时候,鄙人正打算派人到府上请您,可巧您就来了。”那鹰店老板不认识王继恩,只当他是王继忠带来的贩鹰客户。.“来人,给王公子看座!”
王继忠连连摆手道:“实不相瞒,今天是陪这位大人随便逛逛,我们还有要事呢。”
鹰店老板看了一眼王继恩,微微一笑说:“王公子是鄙店里的熟客,这位大人既是王公子朋友,想必也是京城富贵之人,请恕小人眼拙,怠慢了大人,来人,看茶!”
鹰店老板引二人落座奉茶,又笑着对王继忠说:“适才王公子说有要事,可是要寻找追风?”
王继忠急忙站了起来说:“你怎么知道?”
鹰店老板笑着说:“王公子勿急,您的追风就在鄙店里,就算你不找来,鄙人也正想差人去请您呢。”
“可是奇了,难不成追风把你这里当成了家,方才我在街上遛它,一个不小心就飞走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呢。”
“哈哈,王公子,你的追风飞往鄙店,确实属事出有因,不过,可不是我故意诱拐的!”鹰店老板对伙计说:“去后院里把那对鹰夫妻请出来。”
“鹰夫妻?”王继忠正在纳闷,店伙计已经笑眯眯地抬了鹰架出来。追风站在鹰架上正和另外一只鹰亲热地偎在一起。难怪老板称它们是鹰夫妻。
“哦!”王继忠恍然大悟,原来是追风发情了,到鹰店这里来寻找伴侣了。
“王公子,依小人之见,莫不如把这只鹰也购了去,好成全了它们是不是,价格嘛,好商量!”
王继忠仔细端详着另外一只鹰,只觉得在哪儿见过,便问道:“这只鹰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不会是哪个府上走丢的吧?”
鹰店老板赔笑着说:“王公子好眼力,这只鹰确实是被人饲养过的,当时付了一半定金,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又被退了回来,我还以为是鹰出了什么问题,结果仔细检查了一下,什么毛病没有,可人家就是不养了,定金也不要了。不知道的老主顾还以为我这鹰有什么毛病呢,这不是砸我招牌么?与那人理论,他还说我白捡了个大便宜呢,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自小店开张,从来没见过这种主顾!”
“你还记得是哪个府上的?”
“小人不记得了,只记得来购鹰的伙计好像叫阿进,退回来的时候他也是一脸不情愿,没办法,他家主人坚决不要了。”
“阿进!难怪!”王继忠脱口而出,随即却又若有所思。
王继恩扯过王继忠问道:“怎么了?难不成这家鹰店是黑店?”
“不是,不是”王继忠连忙否认,便把重阳节宫宴后他家王爷的追风如何不受控制地去追一只海东青,误闯了楚王的后花园之事大致述说了一下。“我说刚才看这只鹰有点儿眼熟呢,原来是许王府上的,可是阿进辛苦调教了那么久,怎么又退回来了?罢了,谁让我家的追风看上它了,回头就回禀王爷,干脆把这只海东青买回府里和追风做个伴儿。”
王继恩又追问王继忠:“重阳节那天官家特下口谕,让楚王静养,你们怎么宴后又去楚王府叨扰?是哪个王爷带头指使的?”
王继忠苦笑了一下说:“好我的王大人,小人只是个跟班儿,如何晓得王爷们宴会之事,只知道那天狩猎后许王府阿进派人来告知我说我家王爷要用追风,让我带过去,等我赶过去后狩猎就快结束了,我只好等在宫外,谁知道宫宴快结束时,追风竟挣脱了我的控制,凑巧飞到楚王府的后花园。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阿进养的那只猎鹰也凑巧飞到楚王府了,现在想想,大概那时的追风就已经发情了,想去寻找它的伴侣吧!”
王继恩转了转眼珠子,意味深长地一笑,拍了拍王继忠的肩膀说:“凑巧?这世上还真是有那么多的凑巧啊!你怎么没有问问阿进,他辛苦调教了那么久的猎鹰,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王继忠咧了咧嘴巴说:“反正追风找到了,管他什么凑巧呢,今天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王继恩笑着说:“傻小子,你倒是能睡个安稳觉了啊,岂不知......,罢了,逛了这么久,乏了。”扭头对侍从说:“回吧!”说完就扬长而去。
“恭送王大人!”
王继忠刚返回襄王府,张耆就迎了出来笑道:“好小子,追风真让你找回来了,方才王爷还念叨呢!”
王继忠笑着说:“我岂止是把追风找来了,我还差点儿给它找了一个相公。”
“相公?怎么回事儿?”
“先别问那么多,先帮我弄杯水,我口渴着呢!”
“哈哈”元侃和钱惟演看着张耆和王继忠斗嘴,都笑了起来。
王继忠咕咚咕咚喝了茶水,抹了一下嘴巴,才把寻鹰和遇见王继恩之事述说了一遍。
“这事儿有端倪!”钱惟演皱了皱眉头说道。
“能有什么端倪?”
钱惟演道:“王爷,你不觉得那天重阳节宫宴后你们去探望楚王实在是有点儿唐突!”
“是啊,当时我也觉得有点儿,可是追风凑巧闯进了皇兄的后花园,再加上二哥的一番言说。”
“凑巧,怎么又一个凑巧,方才王继恩也这么说呢,还问我为什么阿进辛苦调教好的猎鹰怎么不要了呢?”
钱惟演看着王继忠问道:“你说阿进的猎鹰是雄的?还差点成了追风的相公?”
“鹰店老板这么说的,说咱们家追风发情了,还说和那只鹰正好成一对儿鹰夫妻!”
钱惟演望了望元侃,张了张口,又坐了下来。
元侃沉思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对钱惟演说:“惟演,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吧!省得这位还不明白。也印证一下和我的猜测是不是一样。”
王继忠看了看众人,不解地问:“不过是给追风找个相公,这也值得打哑谜?”
钱惟演一脸严肃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王爷那天是被人算计了,阿进拿猎鹰诱惑你的追风,好有借口拐道楚王府,至于在楚王面前你们都说了什么,只有王爷您最清楚了。”
元侃也沉下了脸,喃喃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情形,二哥的话里话外,分明就是激怒刺激大哥呀,他明明知道大哥大病初愈的;亏我当初还觉得二哥最看重亲情。而我,无意间也成为了那个推泼助澜的。当时我走的时候,看皇兄脸色就不对,我应该留下来向他解释清楚的。都怪我!如果当晚多陪一会儿大哥,说不定他就不会那么愤慨难当,做出那么过激之事!”
钱惟演连忙安慰道:“王爷莫再自责了;或许楚王本就无意大位;而许王的争储之心,只怕由来已久,王爷生性纯良,哪里有那些个汲汲营营的心机?如今他已独得圣宠,咱们日后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独得圣宠?我看未必吧!”一直未说话的张耆张口就说了这么句话。
“何以见得?”元侃和钱惟演同时发问。
“听说以宋沆为首的五名官员已经联名上书要求官家册立许王为太子?”
“可不是么,五位官员联名呢,可见许王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这太子之位他也是势在必得呀。”
张耆笑了笑说:“若论在官家身边最能察言观色的,莫过于王继恩了,假如官家默许了宋沆的联名上书,王继恩不会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如今看王继恩的态度,你们觉得许王真的是独得圣宠吗?”
钱惟演附和着说:“对对对,依我看,许王这一步是有点儿操之过急了,难免会适得其反,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众人谈论间,郭槐却为元侃捧了手炉进来。元侃抬头看了看屋外,皱了皱眉头对张耆说:“天气越发阴冷了,你那个小院也该添置过冬的炭火了吧?”
听闻此言,张耆、钱惟演、王继忠相视一笑。张耆连忙答道:“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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