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德作为合作伙伴还是极为靠谱的,在上岸的第一时间,施礼德就带着他们参观了储备货物的仓库。来自苏门答腊岛各地的胡椒、白檀、苏木、松香,在这里一麻袋一麻袋的,码的整整齐齐。
“按照你们的要求,我从回来就开始筹集这些货物,现在这些应该可以装满两条船”,施礼德一边主动验货,一边给张小白他们介绍各种货物的数量,
“辛苦施先生了”,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也是极难得,张小白说的自然很是诚心。
按照双方在琉球所做的约定,张小白他们将明国的丝绢卸下一部分交给了施礼德,用最短的时间就将一仓库的香料全都装上了船。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除了施礼德这里,在休整期间,商人们跑遍了旧港的每一个角落,将他们遇到的所有香料都收集了过来,除了留下食物和淡水的空间,每条船现在都装的满满的,要不是张小白严格限制各船的装货量,恐怕还能多装一些。
万事俱备,只欠许三爷了,张小白他们已经在旧港待了快两个月了,可是依旧没有许三爷他们的消息。
按照在琉球时的计划,在‘东升号’大船建造完成之后,许三爷将带着大船经福建、广东,然后一路向南,直奔旧港而来,预计将在3月底到达旧港。可是现在4月中旬都要过完了,还是没有见到许三爷的影子。
现在看来,要么是大船建造时间延误了,没能按时出海,要么就是按时出海了,但是路上出了意外。
“要不,咱们带着船队出去,向北接应一下他们”,许竹作为许三爷的老家人,也是担心许三爷路上出了意外,对着张小白建议道。
“怎么接应?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许三爷已经晚了二十多天没有出现,张小白现在也是极为心烦,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是那么平静了。
“往北接应啊,他们从琉球往南,咱们从旧港往北,把船队铺开,在路上不就碰上了吗”
“你知道咱们铺开能搜索多大一片吗?”,张小白被许竹说笑了,用手指比划着在地图上捏了一小段,“咱们所有船全铺开,在地图上最多也就这么米粒大小,能遇见才有鬼了”
“咱们在海上测量位置,差一度那就是两百里地,你知道正常在海上测量一般偏差多大吗?偏差个一两度就算不错了,差个两三度也很正常,两条船隔着一两百里那都算同一条路线,怎么接应”,张小白说完也是有些丧气,既没有卫星定位,也没有远程对讲,根本无从接应。
听到张小白的解释,许竹也懵了,他这些日子看张小白他们行船很简单,就像在地图上比划的那样,直接就到了他们要去的城市,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这么多学问。
“那咱们怎么办?”,许竹喃喃的问道。
“只能等”,张小白和费尔南也讨论几次,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等就是最无奈,也是最好的办法。
按照费尔南的说法,这才晚了二十来天,根本不叫什么事儿,这么远的距离,偏差个十天半个月很正常,有可能风向不顺,再晚个一两月也是有的。
五天,十天,二十天,一个月,张小白的船队依旧在码头上停靠着,水手们无所谓,还是正常的喝酒玩耍,可是张小白已经没多大的兴致了,每天来码头三趟,已经成了张小白的固定节奏。
“有船上来了”,就在张小白再一次失望的,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许竹在一旁激动的喊道。
“在哪里?”,张小白激动的转身,将手中的望远镜举了起来。
“就在那里”,许竹一边举着望远镜,一边用手指向远方,根本没在意张小白是否理解他的意思。
不用许竹的指向,张小白已经可以在望远镜中看到远处的帆影了,只是距离还有些远,看不清帆上的图案,还无法确定船的身份。
“一定是东升号,一定是东升号”,身旁的许竹开启了他的碎碎念祈祷模式。前几天接二连三到来的船,都曾让他万分激动,最后也都让他再次失望。
“是东升号!是东升号!”,张小白的望远镜毕竟要更高级一些,在将近半个钟头之后,终于看清了桅杆顶上的个熊头图案。
“我看看”,许竹话没说完,就一把将张小白的双筒望远镜抢了过去,“是熊头,是熊头”
“去告诉费尔南船长,‘东升号’到了,放个礼花弹,告诉他们,咱们在这里”,张小白一连下了两个命令。
这里的江面太宽了,大大小小的码头也有点多,张小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可不想他们再停错码头浪费时间。
“许三爷”,‘东升号’刚刚靠过来,许竹第一个就喊叫着跳了过去,张小白没他跳得远,只能是第二个登船了。
“老许,我想死你们啦”,等了这么许久,张小白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埃斯科拉,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放开许三爷,张小白刚打算和埃斯科拉拥抱一下,就看到之前还好好的埃斯科拉,现在却少了半个胳膊。
“路上遇到点小状况”,埃斯科拉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小白看了看许三爷,又往他们身后看了看,这才发现,船舱里走出来的水手,大多都带着伤。
“我们在占城附近遇到了海盗,船没有他们的快,被他们追上,拼杀了一阵,多亏了埃斯科拉拼着一条胳膊,换了他们的贼头,然后我们才走脱了”
“可以说,没有埃斯科拉干掉他们贼头,我们这整条船可能就完了”,许三爷说着,就把埃斯科拉推到了张小白面前。
“谢谢你,埃斯科拉”,听完整个事情经过的张小白,现在也只能用苍白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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