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6条船依次进港,这动静也算不小了,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码头。
打听消息的,承揽业务的立刻就围了上来,最吸引水手目光的,莫过于那些酥胸半裸的女子,不仅不避讳,还对着他们在招手。
“给我把缆绳系牢了,出了差错,我让你们皮鞭吃个够”
水手长说着,还把一个在扭头的水手给纠正了回来,“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吗”
“今天负责守船的人,谁敢私自下船,小心你们的脑袋”
尽管停靠的是自家海港,可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该有的值守人员还是要的,否则这里保证会成为小偷乐园,一晚上不来三五百人帮你卸货,算是运气好。
总督港,这里应该算是自家地盘。
毕竟先不说这里有自己一半的封地,就连加勒比总督还是自家老丈人呢。
水手们下了船,直奔酒馆去撒欢儿,张小白和雷奥他们得先去拜见一下长辈。
总督府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简易建筑,并且搬离了港口区,换到了附近的一个高地之上。
走路过去实在是不近,但是谁让这是自家地盘呢,加斯帕领着直奔码头附近的一处营房,招牌一亮,借6匹马。
走路半小时,骑马十分钟。
只是来到总督府院门前,众人皱起了眉头。
“好像不对劲”
“这不是柯尔特-雷阿尔家的旗帜”
“这里是总督府,你们是什么人”,卫兵拦在了门前,只是见几人衣着不凡,还骑马而来,语气自然谨慎许多。
“这不是科尔特-雷阿尔总督的府邸吗?你们不认识我?”,加斯帕拍马上前一步问道。
两个卫兵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这里是加勒比总督的府邸,尊贵的阿尔梅达大人”
“那若昂·瓦斯·科尔特-雷阿尔总督去了哪里?这里什么时候换了总督?”,加斯帕连忙问道。
卫兵摇摇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总督大人在吗?去通报一声,有位男爵来访”,张小白制止了着急的加斯帕,对着卫兵吩咐了一声。
他没提自己一行人的身份,而是以普通男爵的名义,现在拿不准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过来拜访也是突然起意,应该能看到最真实的一面。
听到自己拦着的是一位男爵,一个卫兵则连忙向院内跑去通报,另一个卫兵立刻侧身让开路,引着众人往院内走去。
张小白则趁着这会儿,打量着院子里的情况。
总督府并不算宏伟,但是一座二层的楼房立在院子中间,也是极为显眼。外面一圈碎石砌筑的围墙,不算太高,但是也分布着垛口,那是给火枪和弓箭手预留的射击位。
一眼望去,院子里活动的人并不多,除了在墙边巡逻的卫兵,就只有一角的马房,有个男仆在门口刷马,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仆人。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客人,刚才下人没搞清楚状况,失礼了!”
刚来到厅门前,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从厅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门前的张小白一行,来人明显愣神了一会儿,“公爵大人?”
张小白也是一愣,他不认识对方,但是对方这反应,明显是认出自己了,于是他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失礼了!快请进”,来人见到张小白回应,显得很兴奋,立刻将他们引进厅内坐下,“没想到是公爵大人驾临,真是荣幸之至,我是弗朗西斯科·德·阿尔梅达”
“请问加勒比总督什么时候换了人,我父亲在哪里?”,加斯帕早就忍不住了,此刻见到正主,立刻问了起来。
“这位应该就是科尔特-雷阿尔家的加斯帕男爵吧”,阿尔梅达将目光转向了加斯帕。
“没错!我父亲呢?”,显然刚才的消息让加斯帕心里有些乱。
“若昂大人很好,他这会应该在里斯本”,阿尔梅达笑着回应。
“为什么?”,加斯帕追问道,就算他父亲回里斯本述职,也不应该撤换总督职位啊,这总得有个理由吧。
阿尔梅达笑了笑,“不要心急,诸位远来辛苦,先喝点东西,可可如何?”
“我带了些上等的东方茶叶,请阿尔梅达大人帮着品鉴一番”,张小白笑着回道,然后对着一旁侍立的加迪斯招了招手。
虽然张小白也不太认为阿尔梅达会害自己,可今天的事情确实超出预料,还是谨慎点好,正好给老丈人带的茶叶,可以一用。
“如此我倒要品尝一下”
阿尔梅达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来自东方的茶叶,这几年可是里斯本周边的非常流行的饮品,就是最普通的茶叶,没有点财力的人家都喝不起,更别提上等茶叶了。
源自1482年最新出产的春茶,虽然运到加勒比已经又过去了八九个月,可多重密封精心保存之下,品质没有太大变化。
旁边自有侍女端来了茶杯茶壶,不一会儿,一壶热水送了过来,加迪斯负责冲泡,最起码他这方面功夫,要比总督府的侍女顺滑多了。
加迪斯这边冲着茶,阿尔梅达给他们解释着这里的情况。
原来若昂总督并不是被免职的,而是因为病发了,无法履职,至于病症嘛,腿疾。
“双腿肿痛,站立行走多有不便,因而若昂总督向国王辞去了总督一职”,阿尔梅达端着茶杯说道。
张小白和加斯帕对望了一眼,这个说法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腿疾,在海上漂的,谁还没个毛病啊,关节炎那简直是最常见毛病之一。整天在海上风吹雨淋,磕磕碰碰的受点伤,关节受损再正常不过了,像许三爷也是这种情况。
再加上若昂船长早些年,常年在北方寒冷海域打拼,关节损耗严重。
这些年岁数大了,每到阴天下雨时,关节就时不时的疼痛,现在也只不过是病症加重而已。
“好茶”,这边张小白和加斯帕还在沉思,那边阿尔梅达已经开口大赞。
“既然阿尔梅达总督喜欢,那就都留下”,生老病死这种事,非人力所能预料,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新任的加勒比总督的态度,就显得很重要了。
他的屁股要是歪了,张小白他们估计就得损失不少利益。虽说这里的收益对于张小白来说显得没那么重,可白得的东西,张小白也不嫌弃啊。
而且,他还有一个哈瓦那的糖酒基地,按照这两年传回来的信息,貌似甘蔗林发展的很不错,占据了这里大半的糖、酒业务。
哦对,张小白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欠着自己好几条船的货款呢,这总督都换人了,更没人管报销了吧,
还有自己每年应得的税款分成什么的,估计也得大幅度缩水了。
什么叫鞭长莫及,这就是。
尽管名义上加勒比地区有一半是自己的领地,可根本没有靠谱的人手看着,有的是办法把自己的收益给漂没了。
“那就多谢公爵大人了”,阿尔梅达没有拒绝,“大人一路远航而来,应当十分劳累吧,我让人把房间收拾出来,大人先住下?”
尽管阿尔梅达已经接收了这个总督府,算是这里的主人了,可张小白的公爵头衔太尊贵,他也只能是把总督府让出来招待着,自己在旁边另找一地住下。
“总督就不必兴师动众了,我在这待不了两日,就要返回里斯本”,张小白摇了摇头,如果是若昂老丈人在这,他和加斯帕肯定就住家里了,也无所谓礼节什么的。
可是既然这里已经换了人,他就不想麻烦了,而且,他觉得还是和自己的船队在一起更安心一些。
就算是不住这里,招待宴会总是免不了的,只是总督港这里大都是些商人、冒险家,少有什么头面人物,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繁琐的东西。
各色果蔬轮番上阵,倒是让张小白他们一饱口福,吃了两个月的肉干海鲜,早就想换口味了,这会儿一个苹果可比一块牛排香多了。
阿尔梅达也不是第一天出海了,自然是见怪不怪,一边吃东西,一边聊起了各种消息见闻。
“对了,我们过来的时候,在巴西南边遇见了卡斯蒂利亚人的船队,有9条船,你这里有消息吗?他们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张小白想起了一个多月前遇到的那支船队,这种大规模的船队,里斯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作为加勒比地区总督,阿尔梅达这里应该会接到通报。
“他们的船队已经走这么远了吗?”,阿尔梅达显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有些诧异,“这应该是他们的探索船队,按照教宗的指令,凡是葡萄牙所得之地,卡斯蒂利亚不得染指,但是葡萄牙也不得阻挠卡斯蒂利亚寻找新的财富之地”
“寻找新的财富之地?”,张小白琢磨着,加勒比已经插旗了,好望角和纽芬兰也早就插旗了,这次回来的路上,也立了不少石柱,他们还能去哪?
大澳洲吗?可从海峡西口到澳洲,逆风大几千里,他们怕不是得死在海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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