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本着脸,手一挥,命令下去。
接着,刘范和刘龙赶忙指挥兵丁去库房搬银子,在一众兵丁张头以盼的目光中,只见一个个大箱子被抬到了校场之中。
一个个名字喊出,一个个兵丁上前领银子,白花花的银两,在日光和雪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刺目。晃的人直眼花!
待最后一人发完,所有兵丁肃穆而立,不时的手按下怀里的银子。
有的人脸上是满足、自豪,有的是复杂、期待,而更多人,有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兵马司里,上演了直接、粗暴的一幕,暂时还未有人知道,但随着兵丁纷纷出动,执行今日日常事务散落东城时,人们发现了些许不同。
执勤、巡逻,比往日似乎更积极了,连扫雪、净街都干的格外的卖力气,东城兵马司,锦衣卫的兵丁们似乎是疯了。
“伯爷,您此举会不会又遭有心之人的弹劾啊?”
给兵丁们发了银子,人也安排出去了,两衙的官吏随着张鹤龄回到了兵马司正堂,此时,刘龙想了想,有些担心的问道。
“可能吧!或许还会有人弹劾本伯收买军心,意图不轨!无所谓了!”
张鹤龄坐下后,摆摆手笑了笑,给兵丁们发银子,一个普通兵丁都能发五两,他也不认为消息能瞒,需要瞒。大致很快便会有人知道,说不得就有想法。要知道,一个正经京营管几十人的队官每月的饷银尚且也不足5两。
洪晋跟着不在意的嚷嚷道:“那又怎的,要人办事干活,发点银子不是应该的吗?以前咱们是没银子,扣扣索索的,既然有,不来点实际点,怎能让人卖力?”
“哈哈,别堵本伯的话,你是提你自个儿吧!?”
张鹤龄看着洪晋,谑笑道:“放心,这些银子不是本伯私有,少不了你们的。”
“哈哈,伯爷,看您说的……”
一众官吏讪讪的笑了笑,银子进了兵马司的库房有几日了,前日还抬走了二十万,他们说不眼热那是假的。
不过,伯爷给兵丁安排了,一直没说他们,他们也不敢提,但他们倒不怀疑伯爷会将剩下的银子全密了,伯爷是个敞亮人呢。
张鹤龄不在意的笑笑,问道:“刘经历,目前银子情况?”
刘范不用看,脱口汇报道:“此次共抄来银子二十六万余两,前日解去宫中内库二十万,今日共发下5两的463人,2两的771人,1两的1825人。余银5万4千余两……”
洪晋一听这里,不由咂咂嘴道:“这么多银子啊!”
一众官吏也是咽了咽口水,确实不少,他们兵马司和锦衣卫,以前可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张鹤龄一切看在眼里,笑了笑,道:“别馋了,本伯说了,少不了你们的,但规矩是要的。”
“听伯爷吩咐!”
张鹤龄点点头,接着安排道:“刘经历,回头整理出二万两送去顺天府,这是说好的,不能少。然后,锦衣卫经历司的职分银子,孙继,带上几个兄弟给送过去,加了五成便是750两,送800两过去吧,就当本伯这个锦衣卫千户新官到任的孝敬了!”
“遵伯爷令!”
孙继心里安稳了,赶忙躬身应是。
他还真怕张鹤龄不肯给,因为张鹤龄入职以来,和锦衣卫的关系真不怎么样。此次的磨勘另加五成,说的再好,再冠冕堂皇,也是对张鹤龄和东城的针对,按伯爷的脾性,他真怕闹到台面上,锦衣卫上下的职权在这里摆着,伯爷虽然吃不了太多亏,但闹的太僵,毕竟不好。
张鹤龄看在眼里,大致他心中也有数,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和锦衣卫上层闹出大矛盾来。他目前也不想和锦衣卫上层冲突,为了几百两银子,不值当。
“说说你们的吧!”
张鹤龄继续道:“方才本伯给兵丁划了三等,日后便按着这个标准执行。至于你们,两衙毕竟性质不同,不能单以品级而论,便按执事来定个标准。
锦衣卫小旗和兵马司典吏每人三十两,总旗和司吏类同,每人五十两,百户和副指挥使每人一百两,两位经历以百户例,也拿一百两,本伯这个指挥使和千户,便拿二百两。日后以此为标准,若是有结余,年节时再议。”
“下官……卑职等谢伯爷赏!”
一众官吏心中顿时火热,纷纷拜谢。
张鹤龄摆摆手,人反而严肃起来,道:“银子的标准是定下了,但诸位应该是能算出账来,按本伯定的标准,即便不出意外,每月两衙所需银两近一万五千两。
目前剩下的,除了必留的开支,发完本月的,大致也只能再发一个月。这些银子是抄来的,但抄一回已是京中沸腾,若再来一次,别想了!这眼看着便是年底,总不能到年关时告诉手下人,咱们没银子,不发了吧?士气鼓起来不易,泄下去可就很容易了!”
“伯爷,您放心吧,卑职等心中有数,您安排的事,咱们一直在准备,前些日子消息已是散出去了。从今日开始,咱们便分队出动,必须给落实下去。谁来挡也不行!”
卢琳、洪晋,还有锦衣卫的百户们纷纷附和,这是伯爷的命令,也是关乎他们上下所有人切身的利益了。
“好,既然你们明白,那便好。记住,按规矩来,规矩内的事,本伯百无禁忌。”
“是!”
“去办事吧!”
两衙属官纷纷应命,告退而去,办他们的差事去了。
“伯爷,接下来您是要去哪儿?”
人都走了,刘龙看张鹤龄起身是准备出衙,他上来问道。
“对了,还忘了提你的事!”
张鹤龄笑了笑,道:“舜卿,你的月钱,每月十两,这是说好的,是本伯个人的聘银。另外的银子,从公中走的,每月另给五十两……”
刘龙心中一惊,赶忙推辞道:“伯爷,用不着,每月十两已是很多了!”
“给你的,你便收着,多不多的,不是那么算的,本伯总不会让你白给本伯干一回幕僚吧!”
“五十两,可真不少啊!”
刘龙没有再推辞,有些感慨道:“家父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每月的俸禄加上敬银,也不足五十两,没想到晚生只给伯爷打打杂却比家父挣的还多呢……”
“那是你父亲不愿意寻摸,否则一个刑部员外郎,怎会看的上区区五十两。再者,咱们这是能理直气壮拿的银子,但终归也只是小钱,世人皆想当官,盖莫如此吧!”
“好了,陪本伯去趟户部吧,咱们去拜会拜会周尚书,事情若是顺利,得来的银子要给户部上交一半的。总不能他光收银子,一点支持也无吧!?”
“晚生觉得,周尚书或许还不定愿意呢……”
“他会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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