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暂歇,进宫(1 / 2)

东城大市街某一茶楼。

俨然一副休闲雅居格调的茶楼,是两层木质楼阁,有正堂有雅间,装饰精巧雅致。

只看地段,看装饰布置,也也不难看出,算是个较为高端文雅的消遣所在。平常时候,此间茶楼的宾客也是不缺,来往的宾客大多皆是“雅人”,言谈举止儒雅安静,更衬托了此间闹中取静的格调。

今日的茶楼依然是安静的很,不过,这份安静可不如往日一般,是确实没多少客人,倒显得茶楼倒有几分萧条。

茶楼掌柜百无聊赖的看着账本,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算盘,不时的抬头向茶楼之外看去。

今日的客人真的太少了,谁叫那边有大热闹可看呢。

若不是要看着茶楼,连他也想去看看。

先不论茶楼的背景和他的人脉,他本身就是一个脑子比较活泛的人,那边的动静出来以后,他尽管没具体去打听,但心里已了有了一番思索。

凭他的理解,今日的事对东城,对他们商家而言,可能都将是一个决定未来行事走向的事。

如今这东城啊,真就奇了怪了。

掌柜的心里琢磨着。

此时,茶楼小二刚送完茶,过来向掌柜禀报道:“掌柜的,二楼雅间,一壶上等碧螺春!”

“嗯!”

掌柜抬眼看了一下,鼻腔里嗯了一声应了,随手在小单上了提笔记了一下。

记下之后,掌柜的发现小二依然没走,脸顿时一板,训斥道:“还楞在此作甚,还不招呼客人去!”

小二讪讪一笑,诺诺道:“掌柜的,这不是今日没多少客人嘛,小的这是……”

“甭在这耍贫,只是今日事巧,人少了些,可客人再少,也由不得你偷懒……”

掌柜的摆了摆,教训道:“小山子,老夫看你平常机灵,给你个学本事的机会。可你怎就不知珍惜呢,人少,你得了空闲,还不趁着空闲跟着吕先生多看多学。

老夫说通吕先生给你机会,可要花了不少口舌,你如此懈怠,是想一辈子做个跑堂小二……”

小二心里腹议,掌柜的是见着客人少,且心里藏事呢。

他虽是腹议,可不敢和掌柜的龇牙,顿时一脸诚惶诚恐,解释道:“掌柜的,小的哪敢啊。掌柜给小的机会,如同小的再生父母……”

“别扯这些!”

掌柜冷声哼了哼,瞪着小二。

小二小心道:“掌柜的,小的感激您,也真的把咱们茶楼当成自家,也把您真心当小的父母亲人看待,因此,小的听到些消息,心下琢磨,总感觉和咱茶楼切身相关,故此……”

“你又偷听客人谈话了!?”

掌柜的脸色起了怒色,这回是真的怒了。

他开了此间茶楼,且经营的颇为顺利,生意也不错,虽说后面有人是一方面,但本身他茶楼的格局也是很重要的一面。

其中就有很关键的一点,便是让所有来此的客人,不会有担心说话的原因,他往常也格外的看重这些。

他怒目厉声训斥道:“老夫和你说过多次,莫要偷听客人言谈,即便是听到甚的,不论好坏,也给我烂在心里,你……”

“不是不是,真不是有意偷听!”

小二慌忙的解释,道:“是刚刚送茶之时,正好听见一两句,本来小的遵掌柜的吩咐,肯定是当做没听见,可小的琢磨说的话,总觉得……”

掌柜的眉头一动,依然盯着小二。

小二眼神一瞥,斟酌道:“那位客人,说的是今日的事……”

小二一句句说完,加了些自己的理解和猜测,掌柜越是听下,心中也是琢磨再起。

他不由抬眼朝楼上看了看,那间雅间的人,他记得是两位,衣着不差,一位看起来就像是有官身的人,那副文人官员的气势差不了,他自问这点眼力是有的。

而另一位,尽管也是衣着精致且风度气度不差,但他感觉,对方脸上和行止中,有些下意识的东西时而流露。

怎么说呢,大概是其本身身份不贵,但背靠有人的那种,更像是大户人家管事之类,且应该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因为那故作矜持的态势,藏不了。

东城?商家?兵马司?京营?

怎就这般多事呢?原以为那位张伯爷的手段对他们而言非是好事,可如今看来,倒真不一定了。而且,这位张伯爷若是真就稳不住东城,换了他处,这已是开启的头,又要怎个收尾啊!

唉,一介草民,经营个商铺,有要找背景,还要关心的纷纷杂杂的东西。归根结底,哪有我等去选择的余地啊,不想万劫不复,只能逆来顺受,随波逐流了!

掌柜的轻声一叹,心里格外的复杂。

茶楼二楼雅间。

被掌柜的猜测的两人,此时正悠然的品着茶。

不过,从二人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的心也是不太安定,时而透过临街的窗户,向外瞥去。

只是,坐在茶桌之旁,看窗户之外,可看不到多少外面的光景。

“蹬噔噔噔!”

没一会,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传来,雅间的门被敲响,接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推门而入,小步走到茶桌前,恭敬禀报道:“老爷,那边看架势大致闹不起来了,如今只是在对峙,两位伯也只是言语交锋……”

“下去继续盯着,有变故再来禀报!”

“是!”

摆手吩咐的是其中文士模样的人,大概也是掌柜的所猜的官身之人,那股颐指气使的官气很自然,想来平常指派人惯了的。

“吴郎中,看来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呢!”

另一位男子,此时谑笑道,说话有些刻薄。

文士缓缓摇了摇头,道:“刘管事,即便换一个差别也不会太大,如今的这些亲勋贵戚是何等模样……也是时机不好啊,且此事本就少了些倚仗,也没有名头可使。若是先生能点头多找几位,最好是本身能在东城制约的人,倒能容易些!”

刘管家摇头:“正如吴郎中您所言,时机不好啊,朝中近日多事,如今,乾清宫里还在议着军制的事呢,这时候,我家老爷也不敢太过伸手。也算他张家小儿运气好,总能有让朝廷和那些大臣们不便的时候。”

“是运气嘛?”

吴郎中低声喃喃一语,心下不甚认同。

一桩桩事串联起来,总是对某一方有利,哪还能单用运气来解释。

且那张外戚用这些事,一步步的把东城的网建了起来。连户部也被张鹤龄拉进了网内,户部都将市监收了回去,这是全然把东市所有的商贸管理都交给东城了啊。

张鹤龄如今在东城,算是彻底成了气候了。

能在东城伸手管事的,几乎都被张鹤龄拢在了身边,若非如此,他们怎会想到找京营勋贵过来。

可这勋贵,也着实不争气,他在兵部任职,为给刘岳行方便,特意为刘岳压着上面的动静。再者,若是真出了意外,他还打算给刘岳处出个名正言顺行兵的条程。

只指望他来东城闹起来,最好能把收银子的事折腾过来,最不济,也要有个扯皮纠缠。

可谁成想,派几百人来闹事,被人家一群杂鱼收拾了,气势上来就受挫,如今再而衰三而竭,还和张鹤龄扯起嘴皮官司。

你刘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讲道理扯大旗,你能扯的过张鹤龄,如今谁不心中暗叹,人家那个粗鄙无术是自我评说的,你那个才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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