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一年十一月八日。
东郊,明军大营。
在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准备后,高起潜终于壮着胆子,亲率两万多勤王大军,向清军所在的通州进发。
一路上,刘博源所派出的夜不收小队,发挥出了绝对的哨探作用。
不断有关于通州清军的消息传来,使得刘博源能时刻了解通州清军的动向。
随同一起的关宁军各将领,则是满脸惊讶的看着刘博源。
他们没有想到,刘博源所部的夜不收,竟然能将清军的一举一动查探的了如指掌,甚至连通州城外有多少的清军,城内又有多少的清军,都查探的一清二楚。
由此可见,刘博源麾下的夜不收都如此厉害,其麾下的其他兵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果然,能大败四万满蒙鞑子的威武军,确实是有一些能耐。
随后,他们又转念一想,既然威武军都如此的厉害,那么此战胜利的希望,岂不是也多了许多。
一时间,这些关宁军各将领都是满脸喜色,信心也更加十足了。
夜不收来回的纵马疾驰,偶尔在远处的地方,还隐约听见火铳声。
刘博源知道,那定是遭遇到了清军的哨骑。
不过,刘博源的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就清军所派出的哨骑,几乎都难逃夜不收的追杀。
大军一路放心的向着通州前进,丝毫没有半点的惧怕,谁让刘博源的威武军打在头阵。
东郊距离通州不过六十里的距离,依照大军的行进速度,一天之内就可以赶到的。
但是,高起潜还是有些畏惧清军的兵锋,故而走了一天的路程后,也才行进了四十里。
对此,刘博源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原本按照刘博源的计划,只需一天时间就能赶到通州,第二天就对通州的清军发起进攻,当天就解决战斗,之后就连夜返回东郊。
毕竟,兵贵神速的这个道理,刘博源还是知道的。
如果在路上耽误了过多的时间,那就会给清军更多的时间准备,之后产生的变故也就会更多了。
刘博源可不想时间的耽误,从而使得这场原本胜券在握的战斗,出现更多的变故。
翌日。
趁着天色刚亮没多久,大军再次启程出发。
高起潜也明白,路上确实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因此,大军在高起潜的带领下,快步向着通州而去。
......
通州,清军大营。
一大早的时候,豪格就收到麾下士卒的来报,昨日有几十名哨骑没有归来。
起初,豪格还不怎么在意,以为是那些哨骑外出劫掠而已。
但是紧接着,蒙古八旗正蓝旗旗主吴赖来报,他麾下的十几名哨骑也至今未归。
这下,豪格才有些重视起来。
随后,豪格立即派出军中的所有哨骑,前出方圆五十里打探敌情。
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有几名受伤的清军哨骑来报,他们在十里外的东面方向,发现约有两万多明军,正在向着通州而来。
豪格面色大惊,随后又是愤怒起来。
他都没有去找明军的麻烦,明军竟然还敢主动找他的麻烦,真当他豪格是好欺负的吗。
当即,豪格召来所有的正蓝旗将领,一起商议应对明军进犯之事。
“贝勒爷,依奴才之见,既然明军敢主动进犯我们,必然是有恃无恐。为安全起见,奴才建议贝勒爷还是固守大营方为妥当!”一名甲喇章京站了出来,神情谨慎的说道。
“觉罗果科,你莫要长明军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就是两万多明军而已,我们有何惧之!”一名长相粗狂的甲喇章京站出来反对道。
“就是,觉罗果科,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吧!我们有一万余兵马在此,何惧那两万多的明军!”
“说的没错,只要不是遇到那延绥镇的明军,那又有什么好谨慎的!”
“我看呐,觉罗果科是被明军打怕了,故而才这么胆小!”
“哈哈哈......”
听着耳边的各种冷嘲热讽,觉罗果科却依旧没有在意。
他抱拳对着豪格道:“贝勒爷,据奴才前两日得到的消息。”
“驻守在东郊的明军,已经分出一部分南下了。至于还留驻在东郊的明军当中,似乎就有延绥镇的明军!”
“什么?”
豪格面色大变,连忙起身站起,神情严肃的问道:“觉罗果科,你可确定?”
“回贝勒爷,奴才麾下的哨骑,一直在盯着南下的明军。在南下的明军当中,没有发现延绥镇的明军。”觉罗果科抱拳回道。
这下,不仅是豪格脸色大变,其麾下的甲喇章京、牛录章京等将领,都是面露惊色。
延绥镇,刘博源,威武军......
只要一想起这几个字眼,他们就感到有些惊慌。
当然,内心中还带着些许的畏惧。
没有办法,他们正蓝旗已经多次败在了威武军的手中,至少也有几千正蓝旗勇士死在威武军的火器下。
一想起威武军那犀利的火器,在场的众将领都是心下生寒,似乎有些不敢面对威武军了。
若是直面的近身厮杀,这些正蓝旗将领或许还不会害怕。
可威武军根本不与你讲武德,也不与你近身厮杀。
他们在隔着百步多远的距离时,就放铳射击,肆意的射杀大清勇士。
而大清勇士在面对威武军的火铳时,根本没有半点的反击能力,只能以死冲锋,希望能冲到威武军的阵前,与威武军展开近身厮杀。
可是,任凭填上多少大清勇士的性命,却依旧是难以冲到威武军阵前。
最后,只徒留一地的勇士尸体。
对于威武军这样的敌人,根本就没有人想与之作战。
因为这实在太憋屈了,个人的勇武还不如威武军射出的弹丸。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面带着惊慌之色,就连豪格也是如此。
怎么办?若是进犯的明军当中,真的有刘博源的威武军,那此战又该如何打,是战还是逃?
心下思索间,豪格的脸色已是变了再变。
正在这时,帐外一清军哨骑来报。
“报!贝勒爷,明军距此已有五里了,其前锋明军,打着一杆红底黑字的‘刘’字大旗。”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脸色再变,心中越发的惊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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