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茉莉接过瓶子,打开,在手心倒了一些油,按到右脚上,“嘶~疼”郝茉莉直接弹开手。
太疼了,她自己下不去手。
站在一边的冯念国蹲下身子,拿过郝茉莉手里的药油,倒在手心里搓了搓,对准郝茉莉的脚,用力的揉了起来:“肿了地方,必须使劲揉,你忍着点儿。”
郝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床头的枕头抱在怀里,冲着冯念国点了点头。
冯念国家
左盈看着桌子上已经热了三次的饭菜,张望着门口,还是没有冯念国的身影,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宿舍里
冯念国给郝茉莉揉着脚,两个人不知不觉拉近了距离,谈起了自己的心事儿。
失意人遇到伤心人,最容易引起共鸣,发生点儿啥都不稀奇,冯念国和郝茉莉越聊,越觉得找到了知音,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神也悄悄起了变化。
树上的知了一直吱儿吱儿的叫唤,听着让人烦躁,直到半黑声音才小了一些。太阳西落,没有阳光的照射,清风徐来,空气清爽了很多。
冯念国打宿舍的门,慌张的穿着上衣,脚下的步伐也有些错乱,看着四周没有人,快步离开文工团宿舍。
宿舍里,郝茉莉躺在床上,乌黑的秀发被汗水粘在脸庞,原本素净的小脸,现在潮红一片,散落地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拿起来,叠好了放在凳子上,熟睡中的郝茉莉丝毫不知道冯念国已经离开了。
走在大路上的冯念国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犯错了,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一阵海风对着冯念国拂面吹来,瞬间清醒过来的冯念国心,心里已经有了n+1种猜想。
为什么自己会碰见郝茉莉?
是不是有人给他下套,故意让他犯错?
是不是陆安晨怕自己威胁到他,派郝茉莉来的,毕竟刚刚郝茉莉说了她暗恋陆安晨,女人为了爱情,牺牲自己也是能做出来的。
冯念国摇了摇头,越想越乱,也越想越清醒,那就是,这件事儿必须按下去,绝对不能影响自己的事业,他不想离开部队,看看孙峰的下场就知道了。
孙峰因为楚大梅和他三个儿子做的事儿,上面直接让他回家了,说好听点儿是复员,但是孙峰这么大年纪了,副团长复员回家,能干什么,重新回老家种地?
冯念国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管郝茉莉了,再好看也只是一个女人,比起自己的事业前途,算啥?
孙峰是被家人牵连的,冯念国知道自己犯的是作风问题,性质比孙峰严重多了,要是让人发现,这辈子翻不了身了,贺明萧他指望不上,人家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死不认,把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
冯念国刚刚离开郝茉莉宿舍的时候也留了心眼儿,自己的东西一点儿都没留下,还在宿舍附近潜伏了半个小时,确定周围没有人,才离开的。
冯念国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到下面的连队呆两天,郝茉莉刚刚也说了,明天就跟着贺明萧一起离开,只要见不到他,冯念国觉得郝茉莉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一路上想着事儿,不知不觉冯念国就走到了家门口,最糟糕的结果就是郝茉莉揭发他,冯念国瞟了一眼王满满家:陆安晨要真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也别怪我拉你下水,毕竟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吱呀”
左盈正在家里收拾,听到声音,看见冯念国进来了:“你咋这时候回来?”
冯念国看着左盈,心里有一丝的愧疚:“刚刚团里有事儿,脱不开身,处理完我就回来了。”
“你先歇会儿,孩子们快放学了,我去做晚饭。”
“晚饭我不吃了,收拾两件衣服,我要下连队两天。”说完冯念国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新换了一身衣服,麻利地收拾两件衣服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有跟左盈打。
左盈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冯念国的身影了:“啥事儿,这么着急,连口饭都不放吃了?”走进屋子里,看着散落在凳子上的衣服,左盈上前把冯念国的裤子叠好,接着拿起褂子,使劲儿一抖搂,从上衣的口袋里轻飘飘的落下来一个白色的手绢。
左盈站在原地愣愣的看地上四四方方的小手绢,粉色的,上面还绣着一朵白色的茉莉花,手边上,冯念国的上衣,一丝丝茉莉花的清香传到左盈的鼻子里,左盈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的打转儿了。
一屁股坐在炕上,低头捂着衣服,呜咽的哭了起来,女人的第六感已经告诉她,她的丈夫在背地里一定做了什么,地上的手绢她也认识,是郝茉莉的,昨天晚上左盈劝郝茉莉的时候亲眼看到郝茉莉用它擦眼泪。
左盈家一片愁云惨淡,王满满家喜气洋洋。
王满满哼着小曲儿,做着饭,刚刚读了陆安州的来信,知道陆安华怀孕了,王满满替她开心,想着明儿在岛上淘点儿晒干的海带,虾米皮,还有晒干的鱼干儿啥的,给陆安华邮寄过去。
“娘,你今个咋这么开心。”小七拉着巩小棋,伸头看着厨房里唱歌的王满满,好奇的问道。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告诉你们。”王满满继续翻炒手里的菜。
“哦~”小七明显情绪有些不高,看着旁边的巩小棋,明天他们就要分别了,小七心里舍不得,一直拉着巩小棋的手不妨,就怕巩林或者秦文芳把小棋子儿抱走。
大妮儿姐妹六个放学了,进了院子就闻到了满院子飘香。
“娘,肯定做好吃的了。”五妮儿吸了吸鼻子,小步飞快放下书包,洗手准备吃饭,其他几个人也不甘落后,姐妹几个收拾好,进了堂屋,就看见王满满放好最后一个菜红烧排骨:“洗好手没?”
“洗好了”姐妹几个依次围绕着新桌子坐了下来,这个新桌子是王满满特意托人定制的实木加厚版桌子,特别结实。
“小七,你咋了?”三妮儿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居然没有盯着菜流哈喇子,太不正常了,心里想着小七是不是生病了,三妮儿摸着小七的额头,不烧。
小七撅着嘴,指了指身边的巩小棋:“小棋子儿,明天要跟他爷爷离开岛上了,小七这里难受,”小七用肥肥的小黑手,戳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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