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县
抢先一步回到县城的项庄,本来打算回到住处收拾东西走人,没想到走到房子附近时候,透过窗户,看到自己的房子有微弱的烛光。
项庄谨慎的躲了起来,没多大一会儿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他的屋子里走了出去,这两个人是根据周传的指示来搜查的冯勇、孟良。
直到冯勇和孟亮走远,项庄才紧张的情绪,才稍微放松了一些,揉了揉发疼的胸口,项庄做梦没想到陵县有这么厉害的人,那女人打哪冒出来了,招招致命,今儿差点儿栽了。
项庄摸了摸藏在内衣暗袋的东西,幸好东西还在,任务完成了,现在位置暴露了,已经没有留在陵县的必要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然后把东西通过暗道邮寄走。
等到周川,王满满回到陵县,正好遇到了来找他们的冯勇和孟亮。
冯勇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周川:“老大,这是从那小子住的地方搜出来的。”
“老大,这小子很谨慎,屋子里没有一丝这小子的信息。”孟亮接着说道。
周川听了孟亮的话点点头,然后伸手接过冯勇递过来的东西。
“胶卷?”周川看着手里,小而精致的胶卷:“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微型相机,难道是敌特?”
那么问题来了,敌特为啥要害他媳妇儿?他已经离开部队了,就算他还在部队,也不执行过清剿任务,为啥这个男人要杀安华?难道是因为他老丈人,贺明萧?也不对,他媳妇儿的爹是贺明萧这个事儿,没多少人知道,因为她岳母,好吧,他岳母已经死了,也问不到了,这个男人跟之前要杀陆安州的冯二喜,是一伙儿的吗?
一个谜团又一个谜团,周川头发都挠掉好几根了,也没想通这之间的联系。
“小川,胶卷还能洗出来吗?”王满满看着部分损坏的胶卷。
“不知道,明天我去一趟市里,找人试试。”周川把胶卷收了起来。
“那小子,你准备怎么办?”王满满看着不远处停着的车,车上躺着昏迷的江海。
周川皱了皱眉头,江海确实是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切只能等陆安华醒了再说:“等小华醒了,问问她想怎么办。”
王满满点点头:“先把这小子送我那,我让人看着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小子,但是有一点确定的是,不能让这小子再接近陆安华娘几个。
“行,听嫂子的。”
周川接着对着冯勇、孟良说道:“今天辛苦你俩了,赶明儿我做东,你俩先回去吧。”
冯勇、孟良点点头:“老大,你有事,随时叫我们。”说完俩人就走了。
周川,王满满也往车上走去。
“小川,江海那小子,不见了,”王满满打开后面的车门,看着后面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想着江海受伤应该走不远,王满满、周川在附近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嫂子,不找了,估计这小子怕事后算账,跑了。”
“他身上还有伤,能跑哪去?”王满满语气里带着疑惑,但还是听了周川的话上车回家,毕竟折腾了一夜,都挺累的。
周川开着车走了。
“咳~~咳~,”躲在车子底下的江海,蜷缩的躺在地上,苍白的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江海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弓着身子,站了起来,看着远去周川的车影。
从周川背着江海到车上的时候,江海就已经醒了,他是故意装作昏迷的,江海没有想到周川会救他。
在来县城路上,江海听到陆安华没死的消息,整个人激动的颤抖,他娘没死,太好了,江海拼命的压抑自己不出声,眼泪默默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现在都是土路,路上太颠簸了,所以王满满、周川没有发现后面江海的异常。
到了县城,在周川跟冯勇、孟亮汇合的时候,江海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挣扎着爬出了车门,江海知道周川、王满满的厉害,所以他躲在了车子底下,玩儿了出灯下黑的戏码。
“嘶~”伤口的疼痛,把江海的理智拉了回来,老江家肯定不能再回了,陵县也不能留,为了活下去,他必须离开,但是能去哪里,江海不知道。
江海摸到了裤兜里的二十块钱,是之前项庄给他的,刚刚在小树林里,项庄给的三十块钱,不知道被风吹哪去了,江海握着手里的二十块钱,仰起头,看着乌黑的天空。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落起了雪花,一片一片一片落在江海的额头上,眼睛上,脸颊上,嘴上。
江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片上的雪花,凉凉的。
落在身上其他地方的雪花,被温热的体温融化了。
每个人长大,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现在江海看起来和之前是那么的不一样,但是一切都晚了,江海捂着伤口,步履蹒跚,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向着县城外面走去,消失在了陵县。
江二村,老江家
江吉祥顶着风雪,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老江家,害怕自己的动静表情吵醒其他人,江吉祥蹑手蹑脚,偷摸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进了屋子,看着炕上睡熟中的刁蓉,江吉祥直接把身上湿的,已经冻成冰的棉裤脱了下来,光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
“哎呦,咋这么冷?”躺在被窝里的刁蓉被突入起来的冰凉感吓醒了,扭头看着哆哆嗦嗦,使劲儿抱着被子的江吉祥。
“当家的,你回来了,”刁蓉往下一抹就摸到了江吉祥光不溜秋的腿:“当家的,你裤子呢?”
家里就这么两条棉裤,她一条,江吉祥一条,出去一趟,裤子让人扒了?这要是没了棉裤,冬天咋整?总不能一冬天都躺在炕上吧?
“扔地....地...地上,”过于的惊吓,还有寒冷,江吉祥现在牙齿冻得直打架,说话也不利索。
“好好的棉裤,你扔地上干啥?”刁蓉嘴里说着埋怨,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去捡地上的棉裤。
“呀!这么湿?”
“嗯~,咋这么骚?”刁蓉左手拎着裤子,右手捂着鼻子:“当家的,你尿裤子了?”
躺在被窝里的江吉祥缩着身子,浑身包裹着被子,只露出下一个小小的脑袋。
废话,就刚才那情景,一个不小心面命就没了,他能不害怕,能不紧张。
一害怕,一紧张,他就尿裤子了,现在天又冷,裤子里都结冰了,差点儿冻死他,但是这些江吉祥可没打算告诉刁蓉。
“媳妇儿看看,这是啥?”江吉祥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冲着刁蓉挥动着手里的纸币。
外面的雪下的又大又急,已经积了一层的雪,照的整个屋子没有那么暗了,借着雪光,刁蓉摸索着回到了炕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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