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胜武,你想动手?”陆安晨黑着一张脸,不耐烦地说道。
“我......”面对陆安晨强大的压迫感,巩胜武突然有些语塞。
“巩胜武,你个王八蛋,就算你不为我想想,孩子们咋办,他们是无辜的!”从贺家一路跑出来的金凤莲,瞪着一双红肿地眼睛从后面冲进来,质问着巩胜武。
“凤莲,我......”巩胜武心虚地看着金凤莲,他跟孙念云的关系,今天全暴露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金凤莲。
听着巩胜武的一声呼唤,金凤莲的眼泪,刷一下下来了,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恨,全部涌上心头:“你不是要打吗,来,朝这打,打我,打呀!”金凤脸戳着自己胸口,步步紧逼巩胜武。
“你不爱我,为啥去娶我,结婚前我问过你的,是你说会好好跟我过日子的,现在为了这个女人,爹他老人家一辈子的荣誉赔进去了,咱们贺家的前途赔进去了,为了这个女人,你还要干什么?”
金凤莲一声声地控诉,响彻整个大院,怼的巩胜武哑口无言。
“为了这个女人,家你不要了,老婆孩子你不要了,还要把拳头对准军队里的兄弟,巩胜武,你狼心被狗吃了,呜呜呜,”说着金凤莲捂着脸跪在雪地里,悲痛地哭了起来。
“巩胜武,我最后说一次,放手,让我们把人带走,”陆安晨一边对着巩胜武说,双手背在身后,对着后面的影七打了个手势。
现在没有抓捕巩胜武,已经给足了巩老面子,要是这家伙还不识好歹,他不介意,直接揍晕巩胜武,把人带回去交给巩老。
“我......”态度决绝地巩胜武,听着妻子痛苦地声音,再低头看着怀里死去的孙念云,犹豫不决。
“老大,放手,”突然人群后面,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巩少川扶着项如意从后面走到了巩胜武的跟前。
“妈,”巩胜武看着突然出现的项如意,无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项如意阴沉着一张脸,锐利的看着巩胜武,巩胜武下意识站直身子,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从枪林弹雨中厮杀出来,也就是因为二儿子巩胜利死了,一下子击垮了老太太。
项如意像是没有听见巩胜武的声音,弯下腰,将跪在雪地里的金凤莲扶起来,顺带着把江金凤莲腿上的雪怕打下来:“凤莲,他不值得你这样。”
“妈,”委屈的金凤莲一下抱住项如意,她照顾项如意十几年,那些年,巩胜武几乎不回家,巩林也忙,家里一直是金凤莲照顾项如意,后来金凤莲给巩家添了三个孩子,项如意的情况才好很多,所以金凤莲跟项如意的感情不是母女,胜似母女。
项如意回抱着,趴在肩膀上,呜咽哭泣的金凤莲,轻轻抚摸着金凤莲后背,嘴里还念叨着:“傻闺女,傻闺女。”
没有人比项如意更清楚,自己儿媳妇对儿子是有多上心,事事以他为先,儿媳妇能力不错,但是为了照顾她,让儿子安心在部队,她自愿放弃了工作,回家,操持一家老小。
站在边上的巩少川听着金凤莲的哭声,也跟着红了眼眶,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到现在还不肯放下孙念云的巩胜武。
巩少川觉得,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来了,当初他无意间发现自己的父亲,私底下居然和左万峰的老婆孙念云偷情,巩少川整个人炸裂了,震惊,彷徨,巩少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敬爱的父亲,居然......。
那段日子巩少川过的浑浑噩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母亲为这个家的付出,为父亲的付出,他的心在滴血,他怕母亲知道真相会崩溃,他怕他们这个家,散了。
小小年纪的巩少川,只能用自己稚嫩的力量,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巩胜武。
最终,巩胜武答应他跟孙念云断了,只是巩胜武在军营呆的时间更长了,回家的次数一年到头,屈指可数,每次听见金凤莲在家念叨巩胜武,多长多长时间不回家,巩少川嘴里安慰母亲,内心却苦涩一片。
“爸,放手吧,我求你了。”扑通一声,巩少川跪在巩胜武跟前。
“少川!”巩胜武看着双膝跪地,头埋雪地里的巩少川,他似乎又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倔强的少年,手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以生命为代价,逼他跟跟孙念云一刀断了。
陆安晨翻开袖子,看着手表上的时针,不断转动,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天就亮了。
天一亮,京市家家户户该起身准备团圆饭,得吃过饭,全家围在一起嗑瓜子,讲笑话,包饺子,一直等到午夜钟声响起,下饺子,庆贺新的一年来了。
陆安晨长吸一口气,想着自己年幼的闺女,冒着危险深处狼窝,他不想把时间放浪费在巩胜武身上,陆安晨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拳头,做了一个攻击的手势。
影七瞬间出拳,对着巩胜武的胸口一拳击打过去,周围其他人在影七动手的一瞬间,默契十足的配合攻击巩胜武,不到两分分钟的功夫,巩胜武被制服了。
“把人抬走。”
后面的人听见陆安晨的命令,抬起孙念云的尸体,快速撤离。
“念云,念云,陆安晨,你要把念云带到什么地方?”被影七压在地上的巩胜武,挣扎着想起身。
“大娘,保重身体,”陆安晨直接无视巩胜武,转身安慰项如意,没等项如意说话,陆安晨已经带着人撤离了。
“果然虎父无犬子,”项如意看着大步流星离去的陆安晨,感叹了一句:“老贺家,后继有人了。”说着项如意体贴的把项少川从雪地里扶起来。
左手牵着金凤莲,右手牵着项少川:“咱们回家,少宇,少锦,还有文芳和小棋,都在家等着呢。”
项如意也同样无视了还在雪地里趴着的巩胜武。
“娘,”看着头也不回走了的母亲,老婆,孩子,巩胜武突然觉得身上好冷,心空落落地,似乎很珍贵的东西被自己丢了。
项如意听见巩胜武的喊声,停下脚步,淡漠地说道:“我不是你娘,你也不是我儿子,咱们母子的缘分到今天为止。”
“娘~”巩胜武从雪地里爬起来,带着哀怨地语气,喊了一声。
“凤莲,你还想跟他过吗?”项如意侧头看着金凤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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