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珠江边上的一座茶楼,早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老板把收音机开到了最大的音量,正在收听电台的广播。
“各位老友,各位兄弟姐妹!今日真係大快人心啊!我地华夏军队又打得东洋仔冇声出。……”
播音员以纯正的广州话向大家播送百济战场的新闻。
没办法,来喝茶的好多人听不懂国语,只能用广州话播音。
“好,好嘢!”
“打得好!打死个死仆街!”
人群里一片叫好声。
“各位街坊,今日茶水全部免费,大家开心地!”
茶楼老板大大方方地说。
“大嘴明,真係孤寒佬,免茶水?免单啦!”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笑骂道。
“伟叔,我呢个店细,赚毌到多少钱,免单不行,打个折啦!”
茶楼老板陪着笑说。
“不用你免单,今天高兴,有你句话就行了!”老者一笑,继续喝茶,顺手拿起个叉烧包,慢慢嚼着。
茶楼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咬咬牙说道:“伟叔,你既然这么讲了,我大嘴明也大方一把!今天收到的茶钱我全部捐了打东洋仔!”
“大嘴明,讲嘢算数吧?”茶客中有人喊道。
“算数,平日里我大嘴明口花花的,今天讲的绝对算数!”
茶楼老板拍拍拍胸脯。
“好!”茶客中有人竖起大母指。
“好样的!今日我茶钱给双倍!”
唤做伟叔的老者也豪气了一把。
“係呀!係呀!我都卑双份!”
“算我一个!”
“我都係!”
……
茶楼里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落后。
而在珠江边靠近海关大楼的酒店里,一山先生几个人也在一个包间里喝茶。
也是早上一收到了消息,几个人就聚集在这里了。
广州的天亮没北方那么早,五点钟天还是黑黑的。
“先生,刘小子突然进攻百济,也不知道后续如何?”老廖忧心忡忡地说。
一山先生没出声,转头看看黄轸,笑着说:“这军上的事情,还是总司令比较熟,由他说吧!”
黄轸放下手里的茶杯,想了想说道:“说句实话,刘总司令年纪轻轻,已经远远的超过我们,我辈已老,恐怕落后太多了!”
一下子,场面有点尴尬。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心里没个数,只是不讲出来而已。
“我第一次去靖安,应该是十多年前,那个时候保安军估计也就几百人吧!也不知道这些刘小哥在哪里学的练兵之法,简单操练一番,便有了铁军的模样!”黄轸感慨地说道。
“是啊!此子乃一平民出身,怎么崛起的这么快!”老胡插了一句。
“他那时对我们同盟会还是不错,一出手就捐了五万银元。”黄轸继续说道。
他的话,一下子让几个人更尴尬了。
这黄轸怎么回事,让你谈军情,你说这些干嘛!
“黄司令,多讲讲军情,让大家心里有点数。”一山先生笑着打断了黄轸的话。
“我也是刚刚听到了新闻,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报过来。但刘小哥突然进攻百济,着实让人有点看不懂!”黄轸说道。
“是啊!国内的东洋军还盘踞在安东,他却不打,直接渡江打新义州的东洋军,……”老廖摇摇头,一脸不解。
“总觉得这是一步险棋,如果新义州久攻不下,安东之敌在外策应,华夏军就危险了!”
黄轸说完,几个人都点点头。这和他们预想的差不多。
同盟会一路走来,胜不骄的事儿少,败不馁的事儿多,几乎没打过什么胜仗。
所以,考虑问题都习惯了,未虑胜先虑败。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仔细研究过保安军战例,大多是堂堂正正之战,很少兵出险着,置自已于危地,这次确实有点怪!”黄轸喝口茶,沉思起来。
“好,军情如此,接下来是我们如何应对?”一山先生说道,两只眼睛闪着光芒。
不得不说,粤人长相还是有特色的,大多都是眼窝深陷,两只眼睛又黑又亮。
“从大义上讲,我们必须表态,要支持华夏联军的行动!从实际上来说,我们是不是也要有所动作?”老廖说了,欲言又止。
“廖兄还请直言!”一山先生说道。
“东北大战,物资一定短缺,尤其是粮食。我们是不是……?”老廖还是不敢说出口。
这事情有点不几尴不尬,自已这边又禁出口又加厘税,钱是赚了,可民心却丢了。
“这个事情我考虑考虑!”一山先生一锤定音,结束了今天的早茶。
百济龙先里,保安军正在依托临时修建的工事,和匆匆赶来的古贺师团交上了火。
双方都没有重武器,最多就是重机枪、迫击炮,所以,这场面打得不算太激烈。
进攻龙先里的是马占山的第四集团军,先头部队的任务就是守住滩头阵地,等待援兵。
江面上现在很繁忙,十多条运兵船在不停地穿梭来往,不停地把人员物资运往龙先里。
没有桥,没有码头,重装备暂时还是过不去。
保安军的雪燕侦察机一刻不停地在天空中盘旋。
东瀛军的调动及火炮阵地,是侦察的首要目标。
尤其是炮兵阵地,对登陆部队威胁最大,必须及时发现,海空军一起行动,无情摧毁,给登陆部队提供安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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