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闻言只能满脸不悦的回到马车上生闷气,暗暗谋划晚上派人来放一把火,将这个破禅院给烧掉!
老朱撵走大孙后,来到脸色苍白的朱允炆面前柔声问道。
“允文,身体无大碍吧?”
“回皇爷爷的话,孙儿……无……无碍……”
朱允炆勉强说完这话就晕倒在地,再配合上他那苍白的脸,把老朱心疼的都快碎了。
“来人!”
“赶紧护送咱的好孙子回宫!”
“诺!”
几十个锦衣卫从人群里冲出来,抬着朱允炆就上了老朱的马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朱棣看着老爷子这般紧张朱允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来允文这孩子成长很快啊,才封王几年啊,竟然敢在自己身上割刀子了!
不过,他注定是孤的踏脚石!
只有将他的地位抬起来,朱允熥那孙子才不会注意到孤的动静!
老朱也跟着锦衣卫一起回宫了,一回到宫里就召集了所有御医为朱允炆诊治。
在得知朱允炆是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后,老朱对朱允炆就更加怜惜了。
“这孩子,他这是何苦呢……”
老朱自言自语的一番话说完,秦德顺就跟没听到似的,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但心里早就揪了起来,给边上的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见状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从老朱的寝宫里跑了出去。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皇爷的注意力好像转移到皖王身上了!
老朱自言自语一番,见连个附和自己的人都没有,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正在这时,寝宫外突然传来锦衣卫的通传声。
“皇爷,皖王妃常氏,跪在宫门外求见,说有灵药进献,可以治疗皖王殿下的痼疾!”
老朱一听这话眼睛当场一亮。
“快传!”
不多时,常琴音挺着个大肚子走进老朱寝宫。
老朱一看到常琴音的身形,就知道这孩子坏了朱允炆的孩子,而且看样子可能就快临盆了,把他紧张得当场从座位上站起来,赶忙命人去搀扶。
“你们都瞎了吗,还不赶紧扶一下!”
老朱寝宫里的太监闻言,赶忙上前去搀扶常琴音,却不料被常琴音婉拒了。
常琴音规规矩矩地上前,刚要给老朱跪下行礼,就被老朱喊住了。
“常氏,你既然已经身怀有孕,就不要行跪拜之礼了。”
“来人!”
“给常氏赐坐!”
常琴音闻言依然行了个半蹲之礼,谢过了老朱的赐坐之恩。
“孙媳多谢皇爷爷赐坐!”
“皇爷爷,皖王殿下早就有血亏气弱的毛病,平日里在王府都是吃一个民间郎中开具的方子,再配合其独家秘制的阿胶将养。”
“孙媳听闻殿下在如来禅院的孝行,心里担忧,这才不顾礼法冒死求见,只求皇爷爷能让孙媳给夫君送药,让孙媳夫君早日能醒来,嘤嘤嘤……”
“唉!”
“你是好孩子,咱咋能责怪你哩!”
“郝文杰,你给咱滚过来!”
郝文杰本来就是过来凑数的,这种气血亏的病症他根本出不上什么力,谁来治都只是从补气补血上入手。
现在听到老朱召唤,赶忙从人群里跑过来。
“陛下……”
“你给咱看看,咱孙媳带来的药可合用?”
郝文杰对着药包问了问,然后打开药包看了看道。
“回禀陛下,都是些寻常滋补之物,对皖王殿下的病症倒也对路,只是不知效果……”
“既然对路,那还不赶紧给咱孙儿服下!”
“诺!”
郝文杰本想坚持一下,说点什么虚不受补之类的话。现在见陛下如此坚决,他也只好顺着陛下的意思行事。
反正这些补药多吃点、少吃点问题不大,怎么看都吃不死人。
只是在看到阿胶之时,郝文杰露出嫌弃之色。
“驴胶啊?”
“此物可不大好,最好用牛皮熬制,那个补血益气最为有效。”
皖王妃闻言歉然道。
“我们府上的郎中也是这样说,但我家殿下心忧农事,不愿宰杀耕牛,只能让郎中用驴皮将就一下。”
“好在我们府上的郎中说了,用驴皮虽然没有牛皮药效足,但也勉强够用……”
老朱一听这话,总算找到表现自己慈爱的机会了。
“啥?”
“咱孙儿连个牛皮都不舍得用?”
“来人!”
“马上宰杀十头耕牛,给咱孙儿熬制那什么胶!”
皖王妃常琴音闻言赶忙起身推辞。
“皇爷爷,此举万万不可,皖王殿下常对孙媳说,农桑乃国之根本,岂能因他一人而损伤耕牛?”
“再者说,驴皮也不是不能用,没必要为了些许药用而损伤民力,此非君子所为……”
老朱听到这话,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在想到某个近在咫尺的逆孙,老朱看向躺在床上的朱允炆就更加心疼了。
“真是苦了咱大孙……”
“常氏,这是咱的旨意,你敢抗旨吗!”
常琴音见老朱这样说,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老朱的赏赐。
“孙媳不敢!”
“孙媳替自家殿下谢过皇爷爷的赏赐!”
老朱在送出去十张牛皮后,这才觉得对朱允炆的愧疚少了几分。
“常氏,允文这孩子平日里在封国都做些什么?”
“回禀皇爷爷,我家殿下平日里就是读书习字,偶尔外出也只是去看看农事,问问农人的收成如何,风雨几何。”
老朱闻言心里一动,想到朱允炆在台上割破手腕的狠辣和决绝,可不像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他就不去卫所军营里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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