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位征战中的将军提出,由两位大唐的首辅剖析,由大唐的皇帝详解,再由在场的朝廷重臣通过。
站在整个大唐权力最高层的一群人,几乎以一种玩笑的模式,在不经意间完成了大唐顶端构架的重现构建。
外官、京官、朝臣、侍臣、制臣、辅臣构成的崭新的的晋升途径。
侍臣会议,制臣会议,首辅,皇帝构成的最顶层构架。
皇帝的专权和制侍的分权,构成了权力的运行模式。
无论是皇帝李纯,还是今天参与今天小朝会的臣子,这种由郭戎提出的崭新的体制都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然而,在整体构架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之后,紫宸殿中却陷入了一种有些尴尬的局面。
构架是完成了,但是,这种开天辟地的新模式却没有人真正尝试过。
甚至于别说尝试,就连旁观都没有人真正旁观过,于是就产生了既没有吃过猪肉,又没有看过肥猪跑的尴尬。
至于,把这套“分权、共治”的渊源提升到先秦“共和”的杜佑的老脸上都出现了微微的红晕。
当然,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没有人可以和杜佑相提并论,所以杜佑干脆眼一闭,直接在紫宸殿上开始打起了瞌睡。
好在,在场的并不是真的没有人了解这套由郭戎提出的制度和构架。
在整个大唐范围之内,如果说有谁最为了解郭戎,或者说有谁的思想最和郭戎相近,那就只能是代替郭戎坐镇长安的长缨军长史、京营禁军团练使的韩愈。
今天的紫宸殿之中,高官不如狗,勋贵满地走,韩愈可以算作是官职最低的存在。
除却领取俸禄之外的青银光禄大夫,韩愈长缨军长史、京营禁军团练使的本官仅仅是正五品上而已。
但是,在今天的紫宸殿中,却没有人敢于敢于小看周围本官只有正五品上的蝇头小利。
在没有郭戎的历史上,这位昌黎先生风光过,也没落过,高升过,也贬谪过,一封找揍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可以说是韩愈人生的常态。
这位从出道就声名显赫的文坛领袖,在风骨上同样毫无缺损,面对贬谪,这位爷的选择是告诉送自己出关的侄孙韩湘,好收吾骨瘴江边。
有这样的性格,再有这样文坛领袖的身份,被反复的贬谪和启用也算不得什么新闻。
长缨军长史说破天不过是个正五品十年
饶是如此,一生七上七下,哪怕在朝贬夕召的中晚唐也堪称一绝。
然而,因为郭戎这个乱入的因素,尚没有在愣头青道路上撞破脑袋的韩愈,被郭戎率军直冲国子监抢人的壮举所吸引。
在内心的热血永远都会冷却的韩愈心中,郭戎这样一个为了打造强军,丝毫不顾及代价的行为和他显然是同路人。
然后,热血、爱国青年韩愈,被郭戎从后世带来的辩证唯物主义、大炮代表正义的理论洗脑,成为了一个穿越了时代,被辩证唯物主义、大炮正义主义,实用主义武装起来的冷静的疯狂者。
然后,顺利的被郭戎洗脑之后,怀揣着和郭戎几乎一样复兴大唐理想知悉,韩愈心甘情愿的成为了郭戎的助手和幕僚。
相比较没有郭戎的那个历史上,此时的韩愈虽然也是曾经是士林领袖,但是没有担任过国子祭酒,又没有引领古文运动的韩愈在文坛上的地位远远无法另外一个时空相提并论。
然而,老老实实的跟随郭戎,安安稳稳的坐镇长安,踏踏实实选拔训练新兵的韩愈却在无形中成为了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大唐最为安稳之人。
首先,鬼都知道韩愈是郭戎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只要郭戎不倒,就绝对没有人敢动韩愈分毫。
其次,虽然长安城内名将多如狗,勋贵满地走,将校不如鸡,饿狼形同鼠,但是谁都知道长安最强大的禁军留守处,以及禁军新军训练营的实际掌管着。
而这两处常年拥有通过训练,常年至少拥有五万精锐的禁军或者禁军的预备兵,而他们才是长安城最强大的守卫力量。
从某种意义来说,韩愈才是真正掌控了长安的人。
某种情况下,韩愈甚至获得了拥立大唐皇帝的权利。
只不过,韩愈却确实承受了这一份信任。
在郭戎率军出征的时候,韩愈在长安选拔、训练禁军的新兵,在禁苑忽悠、培训禁军中的政治工作人才;
当郭戎南征北战的时候,韩愈在长安选拔、训练禁军的新兵,在禁苑忽悠、培训禁军中的政治工作人才;
当郭戎在天南地北立下不世军功的时候,韩愈在长安选拔、训练禁军的新兵,在禁苑忽悠、培训禁军中的政治工作人才;
当郭戎完成使命,荣归故里的时候,韩愈依旧在一刻不停的韩愈在长安选拔、训练禁军的新兵,在禁苑忽悠、培训禁军中的政治工作人才;
整整五年的时间,韩愈没有离开过长安,甚至连禁苑都极少离开,以至于士林中关于韩愈的声名都在逐渐消散。
但是,就在韩愈逐渐被世人和士人遗忘的这五年的时间里,在韩愈的统筹之下,训练出了二十万合格的禁军士卒、十万人的禁军预备兵,以及超过三千名被无限忠诚洗脑的年轻军校。
当然,韩愈做的不仅仅只有这些。
韩愈、郭戎初次在禁苑相见的时候,郭戎PUA韩愈的时候,不仅仅使用了辩证法和唯物主义,还曾经把自己后世曾经见到的比如兔子的集体领导,朱明的内阁,汉斯喵的二元制,约翰牛的立宪制,高卢鸡的两半制,一股脑的塞给了韩愈。
美其名曰:政治清明。
当然,对于当时的郭戎来说,这一切内容只不过是对韩愈PUA的内容而已,只要能吸引韩愈,让韩愈留下来辅助自己就OK。
只不过,郭戎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自己不在意的东西,却深深的印刻在了韩愈的脑海中。
虽然韩愈将自己的主要精力用在培训新兵和培训年轻政委指导员上,但是事实上,韩愈对郭戎当时提出的这些后世的体制的研究也没有放弃,而且进行了深入的模拟和推演。
随着韩愈的研究深入,推演广泛,韩愈无意中发现太上皇执掌大权的这段时间,大唐顶端的运行模式跟郭戎曾经提起的那些制度有了异曲同工之妙。
从某种意义上说,太上皇李诵的地位和作用,基本就等同于郭戎口中兔子家的那位大大。
而众人眼中应当是傀儡的皇帝李纯不仅不是傀儡,反而掌控了实际上的治权,担当然这个前提是符合李诵提出的方向。
李纯是一位有自知之明的皇帝,不仅没有擅权,更没有头脑发热的试图提前上位,而是选择了继续分权……
于是,总结了各种观点,又研究了如今大唐立国近两年的经历之后,韩愈带领几名弃文从武的年青学子,完成了这样一套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是非常适合如今后太上皇时代的大唐。
仿照后世广泛使用代议制的侍臣会议,表面上使得侍臣级别的重臣获得了堪比帝王的权利。
只要稍稍的加以引导,这种主动放权,主动受到约束的君王,可以轻松的获得从士人到世人强一色的支持。
但是实质上,韩愈留下的诸多后门,足够皇帝掌控全局,却使得臣子对皇帝感恩涕零。
然后,韩愈完成了这个初始版本,又经过了吴少雄这位研究人心不亚于李诵的老狐狸的进一步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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