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派人出去查探,在丹城堡郊外高地看到国王部队,虽不知道埃拉王想干什么?
但埃拉王的动线,是奥兰要割让给维京人的领地区域,所以史蒙接受新郡土之事,自然也要顺延几日。
因为下雨减缓行军速度
当日晚上,埃拉的军队进入丹城布置。
但没因夜色跟雨势停止行动,直接派手下骑士去跟奥兰的人见了一面。
这一次,奥兰绝不入城,两人约定明早各进十五里,露天之下,谈妥条件。
到了半夜,南安普赎回商队,带人来到奥兰面前。
这是一支贩售羊毛的八人商队,去时满车,回时空手,除了南安普,每一个人都面色甚差。
奥兰正用完宵夜,他把没吃光的食物赏下,并吩咐厨师再弄来食物。
“放轻松些。”
有奥兰这句话,这几人马上脱下臭烘烘的袜子,衣物,一般烤火,一边吃起食物。
手都没洗,腿上全是泥,也不管肮脏卫生与否,一口接着一口。
奥兰没有嫌弃,这群人帮自己冒险回来,足够得到跟领主同桌进食之殊荣。
待这八人吃饱喝足,奥兰才问道,“维京人占据肯特,南方诸国派出军队严守要道,你们出去贸易,失败成功,都没关系,但我要知道,谁在为难你们?要打本伯的脸?约克郡郡长‘格利泽’?”
“阁下,不是‘格利泽’郡长,而是‘麦西亚’的骑士。”南安普解释。
“麦西亚?”
“阁下,您之前派人去跟格利泽郡长提出互通有无,我们的羊毛换他们的小麦,还有废除两郡商人,进入彼此地方的关税收取,这些都得到落实。
虽然我们名义效忠埃拉陛下,他们效忠奥斯伯格陛下,但合作没有问题。
可就在十几日前,奥斯伯格王下落不明,我到了约克郡才打听到,前王战死,而麦西亚的军队以前王生前写出的手信宣告,说眼下为战时特别状态,他们要接管南边三郡,直至前王‘继承人’出现。
格利泽郡长在我带去赎金后,帮我们斡旋,并告知我真相,我们才能安全离去,现在麦西亚进驻南三郡,控制许多商团跟贵族,直接无偿征用他们财富。”
奥兰听后,一个个商团成员问下去,最后还把萨尔斯喊来。
几人靠着猜测跟推估,解析出前王跟外国缔结盟约,以出兵维京,换取来日两国帮自己复位。
推演的细节可能缺少,但大抵想法,奥兰所料不差。
原来上次南方军队,打退维京人回肯特后,想着一鼓作气收复肯特。
而前王主动请缨,提出如果复位,会作为威塞克斯跟麦西亚的附属而存在。
战争时,各方势力都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麦西亚打起算盘,让前王军队还有东盎格里亚女王军,作为先锋。
两强口惠而实不至,当看见前王跟女王军落入危险后,并不救援。
最后奥斯伯格下落不明,而维京人想乘胜进攻,又因人数不足,被两强兵力挡了回去。
几日后,前王从马上战死消息被麦西亚收到,火速派出一千人,接管南三郡,强征商团财富,这就有了奥兰派人赎回之事。
五十岁的前王,没有恢复国境线,便与世长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茫茫战场,狂风暴雨。
看着外面雨势,奥兰想的头疼。
这种事隐藏不了,埃拉王就是比自已知道的晚,估计也就两三天的事。
这雨断断续续,直至半夜。
南安普为人谨慎,没有多说什么,萨尔斯却在思考,怎么利益最大化?
英格兰谚语:“混乱局势,总造出伟大英雄。”
萨尔斯越想越兴奋,刚要说什么,奥兰先打破沉默,他看着南安普,“你说,我们单独能否对抗维京人?”
“很难。”南安普留了面子,没说绝不可能。
“八个郡,八位郡长,我们占了两个,两份力量。如能合作,那力量就变成八份,人口多达二十万,能拉出的军队规模,不下四五千。
这样就可以对抗维京人,甚至局部占优。
本来我召开塞恩大会,就算成功,估计与会者只局限在北四郡。
若再加上西面,那支持国王的‘卡莱尔郡’,也就五郡,力量还是差些。
现在前王战死,局面又变,你们看,就像这外面的雨。
它断断续续的下,有时大,有时小,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停止。
我们就像要赶路的商人,瞧见雨势阻挡进程。
一是就这么干等,等到雨过天晴,这样局面一览无遗,冒险最小,但结果也最被动,会有各种可能,别人不需要我们的货物,或者路被雨淋崩了。
体现如今局面,就是麦西亚人可能把南三郡都成功吞了。
我们以后想派商团去,光通行税收,都能把我们压的喘不过气。
这么强大的邻国,想要对抗并不现实,我们只能沦为附庸。
二是计算雨势变化,不要停留,随机应变。
本来我没有很大把握能成功召开大会,甚至还估算最坏结果是谈判失败,只能保持三方均势。
我们,史蒙,国王互相对抗
可这种雨势我算的清,所以并不惧怕。
但再加麦西亚,那就不同。
麦西亚人吞掉南三郡之前,不会同我们接触,但之后肯定有其他手段,这会使雨势变大,而埃拉王首当其冲,我们随时可以归附麦西亚王国,我一样还是伯爵,难道他可以自降王位?
国王想把雨势变小只有一个方法,跟我合作,跟其他郡长伯爵合作。
根据王国法,诺森布里亚王位,是‘男子优先继承制’,只有诺恩家族成员有资格出任。
只要会议通过,让前王那派退位,王国就会回到八郡一统的局面。”
奥兰说到这停下,萨尔斯露出微笑并接话,“阁下,约克郡跟我们有联系,应该马上派人通知他们,说要召开大会,另外,明日一早,我们就跟埃拉王谈妥条件,用最快速度将所有郡伯拉在一起,帮他复位。”
“那牛颈呢?”,南安普问。
“可以先放过他。”萨尔斯提议。
“牛颈的妻子不是要生了吗,我要那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奥兰反对。
“阁下,莫因怒气而做出决策,他已经翻不出您的掌心,我们可以等稳定后,把他连根拔起。”
“不,我们同国王互相猜忌,应该先来场军事同盟,增进情感,这是领内最后一支主要作乱的维京人了,哥蒙已经归顺我们,不入此列。
消灭从前王时代就盘据北四郡的所有维京人,这是伟大功勋,会让埃拉王得到更多郡长尊重,我会让他同意,他也必定同意。
萨尔斯,本伯已经厌烦这群北方佬,不停在诺森布里亚土地上,发出恶犬般的叫唤。”
奥兰说完,伸出手道,“很快,这双手会染上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血腥,但我乐意!”
“您说的对,谁敢妨碍您,都得去死。”
萨尔斯瞧见奥兰神态,告诉自己,这确实是他追寻的真王。
会议结束,领内刚刚消停的力量,又动员起来,准备攻击史蒙。
但因过度征招,之后数日,引发骑士同领民之间的冲突,死伤三十多人。
于是,生还的叛乱者跟引发冲突的骑士,都被按照不同罪名,夺走性命。
但没人在意,至少奥兰不在意,且骂名由昆桑跟其他人承受。
这场雨持续到隔日,奥兰跟埃拉见面时,依然在下,但是奥兰已经算清雨势,一派轻松。
当肥胖的国王,骑在一头白色战马靠过来时,奥兰在雨势之中下马,对埃拉王行礼道,
“陛下,这场雨停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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