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过去,恍恍不安中,两个孩子没被拉出去。
打到四月,来往温彻斯特的使臣团越来越多。
都是要飞蛇以大局为重。
但英维联军,已经如一把刀子,把南方这块蛋糕从中切开,威尔士的山民弓箭手,对飞蛇管控的城镇,造成难以毁灭的可怕记忆。
潘德大公为了报复,把初夜权收到极致。
有人劝他,他只让人拉出一头羊来。
“这些女人连一头羊都不值,可怜他们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今上,让英格兰伟大的必要法门。”
避难的,战死的,投诚的,威赛克斯人口飞速减少,
天命帝立国百日,鹰旗甚至出现在威赛克斯南方的外港海岛,由大英的新任海军将领之一,贝武克指挥。
爱德华被迁移居所,来回跟着飞蛇王室逃难。
奥兰主阵士兵可以用爱德华劝退。
但是其他路联军,潘德或者丹麦维京,他们一点不管爱德华死活,
而这也是奥兰付出的风险,
他想收买南方贵族,让人偷把爱德华带到自己面前,但一直没法成功。
他不能让爱德华价值太重,又不能让他没有价值。
所以只要自己直系下属出手,就跟飞蛇一方拉扯,愿意退兵,但其他人却强势入侵,不停挤压飞蛇。
天命帝元年四月下,
奥兰一千大军完全控制亨伯河以南,当日就宣布对南朝的定位。
谁掌握话语权,谁就能把对手粉饰成自己心中想要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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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一夜,往常一向高大能够突破黑暗天际的城堡,此刻却如同瘦弱乞丐,
城墙外设置的木栅,全都坏损,地上杂草都被踩烂。
四面八方的风吹来,穿透木板跟石块,带来饥荒跟贫寒。
教士们手持圣经发抖,骑士们只想着最后享乐,他们随意找女人,
伟大的王储,一个人在宽大正厅焦虑,已知的,未知的,各种威胁。
“我听见声音,敌人正在靠近,你们听到了吗?夜色成为他们的助力,王国完了,三百年的传承,要断在我这一代。”
“僧侣呢,继续念经啊,把烛火点亮,点到最亮,我要看清楚每一个人眼色,不然,叛徒就会躲藏在内。”
“陛下,您太多心了。”
紧要关头,妻子跟女儿的声音把国王稳住。
随后一阵寂静。
王妃跪倒祭坛:“主与我们同在,维京人入侵之时,状况跟现在一样危险,乌云终将过去。”
“啊!”
“敌人来了。”
不知道谁先开始哭喊,国王本已稳定的思绪又被扯乱,哀嚎声中只有绝望。
城堡众人的每一寸皮肤都紧张的差点崩裂。
“别怕,阿库大人来了,带着满满的食物。”
又有一位僧侣带着火把,冒险出城后,迅速赶回。
援军给城堡带来希望,饱餐之后,这座孤城开始祷告。
阿库领着忠诚的国王士兵,进入空荡的大厅。
以往,这里也是国王行在之一,但现在潘德大公锁住来往这里的三处通道,并打开一处,放人出逃。
硬生生把此变成孤城。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陛下,无法算清,法兰克人的态度暧昧,他们虽然愿意帮忙,但已经把我们的属从港口全都控制住,我怕赶走奥兰,我们也被......”
“没有办法,魔鬼已经来到面前,但我相信臣民们,他们会跟上次夏日入侵一样,潘德在境内的统治比维京人还可怕,反抗暴政的人,会比亨伯河的鱼还多。”
国王用这种话安慰自己,也安慰属从。
说完让阿库带人巡视,保护好城堡,并想好转移根据地,将妻子儿女,跟爱德华还有克雷多都带上。
分成两路离开。
正熟睡的两个孩子,被带上王妃的马车,趁夜色送离。
原本国王安排士兵控制两个孩子,但王妃跟女儿坚持同车共行,
在两个女人的眼中,爱德华他们只是非常可怜的孩子,一身是伤。
于是爱德华上了王妃的车座,克雷多在另外一辆,于后跟上。
“又要逃吗?”爱德华好烦好烦。
面前的骑士车夫闻言道:“你的父亲,你父亲的臣属,驱逐维京人后,现在却比维京人更狠,他们说要把飞蛇王脉从书本上斩除,你说我们能不逃吗?”
王妃示意车夫别说了,又拍着爱德华的身体:“不怪你,不怪谁,这都是命运。”
“陛下,他的父亲杀了我的亲人,如果他们在攻城,谁都救不了他们,不用隐瞒,另外一个孩子的父亲,昆桑,也是恶魔,这次转到其他城镇去,那个孩子会被送上绞刑架......”
王族权威一败涂地。
因为奥兰把飞蛇先王的遗孀还有那位写出不列颠诸王记的总管,重新拉出来,
死而复生的两人,已经有了后代,
为了这一家,他们重新站出来,把阿尔弗雷德说成杀凶魔鬼。
也因此故,爱德华才会被送上火形台,几乎被烧死。
命运?
如父亲这样,不信命运,把其看成狗屎的人,卑劣。
如王妃这样,任命摆布,把其看成神恩的人,软弱。
爱德华听着,身上伤痛让恨意高涨。
没有武器,但是在王妃身上的装饰品,他看见一枚套在上袍上的精美别针,
把它取开之后,可以拉出食指大小长度。
掌握命运的机会来了。
他可以活可以死,可是他想救克雷多,他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母亲说过,你最好的朋友,便跟亲人一样珍贵。
他有亲人,阿黛沙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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