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后未曾开口让我说,不敢妄自言语。”
“哼,勿与我嘻皮涎脸,你若有循这般礼法的心,异骨案时……”韦后自觉重提往事,于此时无益,当即收声,望向夕阳,叹了口气。
“直言眼下之事,晚了该要返宫中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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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心中闪过片刻犹豫,不知当如实以告,还是如往常一样,尽言于己有益的部分,之外则由韦后自行想象。
但此一回和琢香与僵血症之事,不同,她干笑了两声,“母后且听我说完,之后欲打欲罚,随意差遣,我定不反抗。”
“啰嗦什么,直说。”
于是,安乐从忍受不了静德王府中一团被软禁的死气,擅离东都说起,再之后于长安,得知有风靡之物,再与颜娘相见,一同运作和琢香,直说到源阳、源协,领一众雍王府亲兵至宅邸查验为止。
霞光自起初金红,至此刻已然紫气泛黑,两人都不禁将衣袖放下些许,以挡住太庙阴风从袖口贯入。
诚如韦后答应的那样,在安乐述说的过程中,数次欲开口,甚欲以手掌掴对方,但都强忍住,直到听到雍王、源氏姊弟的部分,才没能收住心中的怨愤。
“一切如常,好好的你惹此一众作甚?!”至长安数月,这是改为吃斋念佛诵经的韦后,初次在人前怒吼。
声音从太庙正殿前的台阶上,一直回响至四处,稍远处有正欲点燃夜灯的内侍,惊得不敢擅动只停在原处。
安乐双眼睁大,几近被吓得掉泪,缓过神才劝,“母后,是女儿之过,勿要动气……”
“动气?异骨案中,你从未入宫,有些多少事是你不知的,”韦后声音颤抖,似一把钝刀直直捅入安乐耳中,“然你岂不知那雍王——他李守礼,仗着身世多舛,还有其父——被废惨死的章怀太子,深得圣人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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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言过多回,李守礼、李多祚,已然被废之五王,勿要招惹,甚连瓜葛都勿要有,你几时听我说了?!”
韦后一副心绪不定的焦躁模样,让安乐向后退挪了两步。
“未曾……直接与他有何瓜葛。”
“还要强辩!与他不生瓜葛,你派人往源氏姊弟住处,擒那一双兄妹作甚?”
“非我之意!方才皆与母后言过,是那颜娘……”
“你若不识颜娘,又何来后续这许多,”韦后很快察觉发生之事皆为因果,以手止住仍欲为自己辩解几句的安乐,转而问道,“如今太子何如?”
“自是装神弄鬼一番,未见有何动作。”
韦后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自己女儿一番,“火烧内医局,你原意为何?”
“听闻源阳、源协正破解和琢香其中配方,初想倘若此二人,先一步知颜娘以异骨者人骨入方,或循此线索便知其后之事,不如一绝后患。”
“他二人之后患岂于内医局?与其如此,不如将其住处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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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项是女儿知察不严,露了马脚,所幸父皇、圣人未曾觉察。”
“糊涂,他岂是未觉察,只以明白装糊涂罢了,”韦后冷笑,“还有一事,你可曾给他用过和琢香?”
“岂敢!”安乐身体一抖,“起初是多有问过,后以颜娘随手配之另一味香搪塞过去。”
“如此便好,若致圣人病,你这皇太女,怕是要入地下转生,方后一世或可有机会。”
“母后言重了,父皇岂会对我……”
安乐直视韦后双眼,其中笃定由不得她辩驳,便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里。
“依母后所见,之后当如何才可解如今状况?”安乐瞥了一眼仅余一丝光线的天边,圣人派来迎韦后回宫的内侍,已从太庙正门走来。
“颜娘其人,趁未有太多人知她身份,就不必再留了;鸿胪寺闹事的一众回鹘人,想法子杀一儆百,无须论其人究竟是否,寻几个有罪的,当众杀之,将事态平息为重。”
安乐连连点头,“父皇面前当如何?”
“你且于我宫中住一晚,第二日一早,带一人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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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我眼下便去寻。”
“不急,随我回宫时,自会路过东宫。”
“母后所言,我寻太子将行何事?”安乐见迎上来的内侍,已经在向两人行礼,抓紧最后的时间追问了一句。
“若无他作证,又有谁信你非和琢香之始作俑者?!随我动作行事!”
韦后说罢,就以手掐住安乐的脖颈,当着内侍的面喝道,“糊涂东西!引狼入室,而今知错又有何用,伤人过甚,于列祖列宗前跪拜就可得庇佑?”
一掌将她掴倒在地,安乐也恰好到处地号哭了起来,唯有内侍站在台阶下方,不敢动,也不敢劝,更不敢轻易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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