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新的一天又来了。
李慕鱼一夜辗转反侧,没怎么睡,很早就起床了,他出门的时候,刘大勇刘栓还没起床。
过道中,李慕鱼迎面遇到了白涟离。
“咦,你还没走?”
白涟离沉默低下头,匆匆擦身而过。
李慕鱼回头,看着快步离去的白涟离以及她手里的夜壶,笑道:“大姐,你是刚倒尿回来吗?”
“……”
白涟离气得肩膀都颤抖起来了,很想转身回头,将夜壶狠狠砸在李慕鱼脑袋上。
原来王母娘娘也是要亲自上茅房的,李慕鱼掩嘴偷笑,吹着口哨来到一旦真人的房间,发现门是开的,一旦真人已经不在了,问了客栈伙记才知道,一旦真人天一亮,便叫伙计送他回平凉城,只留下一包东西交给李慕鱼。
两人这一别,也许便是永别。
一旦真人不想李慕鱼难过,于是便选择不告而别。
小鸡、小鸭等幼鸟对它们所遇到的第一个客体产生跟随行为,并在以后对这个客体表现出偏爱,这种行为叫【印刻】。
李慕鱼抱着一旦真人留给他的东西,心中很是不舍,初到这个世界的他,也宛如刚出生的小鸟,第一个跟他亲近的就是一旦真人,因此他对一旦真人有种印刻般的依赖。
“李公公,李公公。”客栈的领头伙计一路狂奔过来,惊慌失措的道:“又,又死人了,客栈又死人了。”
李慕鱼愣了一下,尖叫着跑回房,一边跑一边大叫:“刘兄,刘兄,快起来,客栈又他娘死人了。”
“……”
经一事,长一智。
李慕鱼已经很熟练流程了,客栈又一次被封锁了。
死者是一个老头儿,六十多岁了,他与儿子同住一屋,儿子早上起来,叫父亲起床,发现父亲已经没气了。
以卓不凡为首的几名临时仵作又一次出动了……
很快,一个初步的尸检结果便出来了。
老者死于暴毙,多半是心疾突发,基本排除他杀,这个结果只要其家人认可,那不必报官,家人自行处理后事即可。
李慕鱼询问了死者儿子,是否认可尸检结果?
死者儿子点头认可了,于是便自己处理老人的后事了。
……
……
一天死一个,一天死一个。
李慕鱼无法忍受了,处理完事情后,马上就收拾行囊跑路了。
同样的,华山峨眉两派的人,齐若夫的镖队等,也都匆匆忙忙装车上路了,他们觉得客栈定是被地府无常盯上了,不索够一定的鬼魂,不会轻易离开的……
官道上,李慕鱼等人的马车咿呀咿呀前行。
刘大勇正在打盹,李慕鱼打开一旦真人留给他的东西,一套崭新的八卦袍,一把小小的黑色木剑,剑身上刻着【一旦】,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岐山密术】。
刘栓回过头,淡淡的道:“一旦真人这是将衣钵传给你了。”
“衣钵?”
“一旦真人传你衣钵秘笈,这是将你当成弟子了。”
李慕鱼眼眶慢慢红了,摸着小木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岐山派是一个怎样的门派?”
刘栓回道:“岐山是一个修真门派。”
李慕鱼歪着头:“修仙吗?”
刘栓回道:“岐山也是道家,只是他们专注于占卜、炼丹、驱邪,行走江湖做法,因此被道派同门不齿,于是便自改仙门了。”
“我们岐山派怎么样?厉不厉害?”
刘栓犹豫地拉了一个长音:“呃……”
李慕鱼一脸黑线:“了解。”
刘栓说明道:“岐山派不教授武功,只授占卜,丹药,障眼法,驱邪之类的江湖伎俩,因此弟子极少,如今连山门都不存在了,全靠门人行走江湖的时候,自行收徒,以此传承门派。”
李慕鱼没想到岐山派混得这么惨,难怪师傅近百岁高龄了,还要云游四海,原来是无家可归……
李慕鱼翻开师门秘笈,发现秘笈分为占卜,丹药,障目术三篇,他对占卜没兴趣,翻到了丹药篇,发现记载着不少灵丹妙药的炼制方法,有机会倒是可以炼一炼,最后翻到岐山派赖以生存的核心密术,也就是障目术。
空盆变蛇,金针浮水,死灰复燃,纸龟游水,移花接木,偷梁换柱,无中生有……
李慕鱼摇摇头,这不就是魔术吗?
障目术讲究的是手比眼快,以手法遮挡眼睛,他上中学时曾跟隔壁家大叔学过两手,骗骗小孩子,还是不问题的,于是他拍了拍打盹的刘大勇。
“刘兄,刘兄。”
“何事?”刘大勇睁眼,打了一个哈欠。
“你有碎银子吗?我给你表演一个戏法。”
“戏法?”
“我给你表演一个斗转星移。”李慕鱼伸出手:“快拿碎银子出来。”
刘大勇掏出钱袋,拿出一块碎银,放进李慕鱼手中,问道:“然后呢?”
“你看好了。”
李慕鱼手盖住碎银,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而后大喝一声,打开双手,他掌中的碎银便不见了。
刘大勇从头到尾盯着李慕鱼的双手,没有看出一点破绽,惊奇的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拿银子来,我再给你变一次。”
刘大勇又拿了一块碎银子放进李慕鱼掌心:“给你。”
李慕鱼故伎重演,再次打开双手,银子又没了。
刘大勇惊呼:“好神奇。”
李慕鱼神秘兮兮的道:“这就是斗转星移之术。”
“你再表演一次。”
“银子拿来。”
刘大勇再次将碎银放到李慕鱼手中,李慕鱼换了一个伎俩,不再念念有词,而是往掌心里吹了一口气,打开双手,银子再次不见了。
“如何?厉害吧?”
刘大勇点着头:“厉害,厉害。”说着伸出手,说道:“好了,银子还我。”
李慕鱼双手一摊:“没了,变没了。”
“少来!”
李慕鱼忽悠道:“斗转星移,斗转星移,你不明白什么意思吗?银子已经被鬼神移走了,至于移到哪去,我也不知道。”
刘大勇怒了:“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
“银子真没了。”
“你敢不把银子还我,掐死你。”
“掐我脖子?插你眼睛。”
“……”
两人在车厢里缠斗打闹起来,刘栓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熊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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