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分道扬镳(1 / 1)

中午,日头高照。

刘栓正在整理马车,即将启程。

李慕鱼心中很不舍,刘大勇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朋友,看着好友坐上马车,很想效仿古人折柳做一首送别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奈何胸中文采有限,以他的能力,顶多整一句:故人西辞临洮府,日头正好照屁股……

“刘兄,珍重,后会有期。”

“贤弟,你也保重。”刘大勇诚挚的道:“有空一定要到西安府寻我,让为兄一尽地主之谊。”

“一定!”

李慕鱼目送刘大勇的马车消失后,心中怅然若失,感觉些许失落,为了让自己开心,他打算回去换上官服,而后去府衙逛逛,支取一点经费,他不是每到一处州府县衙都会支取经费,身上带太多银子,容易引来贼人。

他目前居无定所,没地方挖小金库存钱,这年代没有连锁钱庄,存钱一点都不方便,你在哪个钱庄存钱,就只能在那个钱庄取,钱庄的业务也多是熔白银以及兑钱,几乎没人存钱。

他完全没有在这里安家立业,娶妻生子的打算,别人是既来之,则安之,而他不同,他一定要想办法回到现代,心中有太多牵挂了,放不下父母,亲朋,便立的生活等等,必须要抢在老家的电脑硬盘也被破解前赶回去,否则真的一点清白都没有了……

李慕鱼回屋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井边的陈驿丞。

“陈大人,冷静!”

“啊?”

李慕鱼上前拉住陈驿丞,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大人,你只是暂时被贬为驿丞而以,只要人没死,总有机会官复原职的,不就在青楼喝了一壶尿吗?人家笑那么几个月,也就慢慢忘了,不算什么大事,你不至于自寻短见。”

“……”

“喝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喝了一壶,简直人中龙。”

“……”

陈驿丞一脸黑线,忍不住了:“我只是想打一桶冷水洗个脸而以。”

“打水洗脸?”李慕鱼干笑:“我还以为你要投井呢。”

“……”

陈驿丞不在理会李慕鱼,打了一桶水开始洗脸。

李慕鱼回屋换上一身狗皮,大摇大摆出门了,看到洗完脸的陈驿丞正在冥想,便扫招呼道:“陈大人,你能给我安排一匹马吗?”

陈驿丞转头看向换了一身厂卫服的李慕鱼,如醍醐灌顶,惶恐的道:“您是李公公?”

“陈大人想起来了?”

陈驿丞根本就想不起昨晚的事,还是早上起来去茅房的时候,驿史提醒他,昨晚驿站住进两位大人物,其中一位是监察御史,另一位是御马监掌印内侍兼东厂干事,由于他酒后失态,似乎惹恼了监察御史……

人生艰难了,前程一片黑暗!

“李公公,昨晚卑职酒后失态,请公公见谅。”

“没事,没事。”李慕鱼挥挥手:“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喝多了很正常。”

陈驿丞从未遇过如此通情达理的上官,感动得快哭了,拱手道:“多谢公公体谅。”

“陈大人,给我弄一匹马,我要去府衙。”

“卑职为您备车。”

“也行。”

陈驿丞不但为李慕鱼备车,并亲自驾车,送李慕鱼前往府衙。

一路上,两人闲聊起来,陈驿丞名叫陈安苍,举人出身,原是蜀中一个小县的县丞,县丞相当于一个县的副县长,主管一县粮食户籍之类的事务,陈安苍掌管的官仓被造反的匪民掠劫了,他也因此被吏部贬为驿丞,从八品绿豆官贬为无品芝麻官。

李慕鱼暗自偷笑,这就相当于从管蟠桃园的贬为弼马温,如无意外,这辈子很难翻身了,难怪陈安苍要自暴自弃了。

临洮是一个很穷的府,李慕鱼拿到的经费不多,但只要不花天酒地,足够花很长一段时间了。

两人先回到驿站,李慕鱼换上一身便装,招呼候在外面的陈安苍:“陈大人,我们出去找一家酒楼吃个饭吧?”

“好的。”陈安苍小心翼翼问道:“陈公公想吃什么?”

“随意。”

“羊肉可以吗?”

“可以。”

陈安苍驾车来到一家酒楼,两人刚下车,只见旁边一家布店,正有人吵架。

李慕鱼好奇围上去,听说是一个赘婿抓到妻子与人苟且,虎躯一震,提笔写下一纸体书,霸气地甩在妻子脸上,下一刻便被妻子一家赶出门……

一名狐媚女子抓着一名文弱书生袖子,张牙舞爪怒骂:“你个废物,我们家全力供你读书,你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现在居然敢休了我?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给你裁缝的,想走就把衣服全脱了。”

文弱书生冷哼一声,倒是有骨气:“脱就脱!”说着三两下将衣帽全脱了,只留下一条亵裤,“全还给你。”

“里裤怎么不脱?”

“这里裤是我娘缝的。”

文弱书生的围众群众的目送下,只穿一条短裤,抬头挺胸离去。

李慕鱼忍俊不禁,这才叫净身出户,幸好内裤是自己的,不然真要光着出门了,所以,男人吃软饭可以,但内裤一定要自己买,否则哪天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

李慕鱼看完热闹,这才跟着陈安苍一起进酒楼吃饭。

两人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陈安苍自知酒品不好,生怕喝酒误事,借口宿醉头疼不想喝,原想以茶代酒,但给李慕鱼倒了一杯酒后,酒香迎面扑来,他立刻就忍不住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公公,卑职敬您一杯。”

“好。”

“李公公,卑职再敬您一杯,您随意,卑职干了。”

“好。”

“李公公,干!”

“……”

“公公,干!”

“……”

陈安苍几乎没怎么吃菜,一直在喝酒,只是一会儿,已喝掉三壶酒了,脸已微微酡红,眼神变得迷茫。

“兄弟,喝酒,喝酒,你怎么不喝?”

“……”

李慕鱼哑然失笑,陈安苍喝酒前,挺文静的一个书生,喝酒后,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狂放不羁,他就是那种喝酒前,我是世界的,喝酒后,全世界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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