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到了头的吩咐,锦衣卫们立刻动手,大步的冲到牢房前,准备进去抓人。
“混账,你们想干什么。”
“滚出去!”
一声声怒吼响起,十几个四五品的大员站了出来,拦在了锦衣卫的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干什么?干什么,真当这是你们家的,都到了这里了还耍横,知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手下被拦住,还被官员们指着鼻子破口大骂,锦衣卫诏狱头的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娘的,老子只是顾及你们的身份,怕秋后算账,你们他娘的真当自己是瓣蒜了,在这里装什么装。”
“跟我们这些底层人物装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皇上硬顶啊,有本事去太庙撞桌子啊!一个个在这里横了吧唧的,太庙的时候怎么软的跟蛋一样。”
“还圣人弟子,还读书人,我呸,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恶心的很。”
“都给老子闪开,谁tnd在拦着就先打谁。”
锦衣卫诏狱的头在手下人的崇拜目光下,走进牢房一把推开了那几个拦路的官员,指着他们的鼻子就一阵破口大骂。
被一个如此小的人物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几个官员气的脸色铁青,一个个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恶狠狠的盯着锦衣卫诏狱的头。
“诸位让开吧,我等无惧一切,他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就在双方互相僵持的时候,在众人后面坐着的杨士奇睁开了眼睛,让阻拦的官员们让开。
“阁老!”
一个官员有些着急的喊了一声。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带出去了,那可就要遭受非人的折磨了。
“我等心无畏惧,何惧他们,让开!”
杨士奇看着他低喝一声,官员一咬牙恨恨的瞪了一眼锦衣卫诏狱的头,转身退到了一边。
“呵呵,现在想走晚了,把他给我带出去,先拿他开刀。”
既然得罪了,锦衣卫诏狱的头也彻底放开了,伸手指了指退到一边的官员,让人先把他给拉出去。
“混蛋,我可是吏部主事,你敢动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官员没想到祸先降临到他头上,想到锦衣卫那恐怖的刑罚,气急败坏下指着锦衣卫诏狱的头,破口大骂,甚至还出言威胁。
“哈哈,吏部主事好大的官啊,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我就喜欢你这么霸道的。”
锦衣卫诏狱的头讥笑一声,扭头对着身边的手下道:“把他给我安排好了,待会儿我亲自伺候他,让这位大人好好体会体会,咱们锦衣卫的热情。”
很快一声声惨叫,从牢房外传来,牢房里的官员们听得眼皮子直跳。
他们没想到这帮锦衣卫这么虎,竟然真敢对他们下手。
这里可是朝廷绝大部分官员啊,这帮锦衣卫们不好好伺候着也就罢了,竟然还真敢动手,这可是把他们给都得罪死了。
要是将来他们出去了,这帮锦衣卫们,下半辈子要么辞职不干躲得远远的,要么被这帮官员老爷们活活玩死。
锦衣卫虽然是天子亲军,但他们这些大臣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锦衣卫诏狱门口,听着里面的那惨叫声,朱胖胖询问在身边跟着的锦衣卫指挥使纪刚。
由于有朱瞻圭这层关系在,纪刚跟东宫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说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拐弯抹角了。
“刚开始没多久,人毕竟太多了,都是朝廷重臣,手下的人一时没敢动手。”
“后来臣催了几下,下面的人也急了,直接进去抓人,起了冲突以后就直接动了手了。”
朱胖胖闻言点了点头,悄咪咪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来的好像有点早,这样进去了会不会显得我太急迫了。”
一边纪刚瞬间秒懂其中的含义,眼睛一转笑道。
“太子殿下,臣有一件要事要禀报,此乃关系到大明安危。”
朱胖胖闻言表情瞬间严肃,看了看左右认真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不可耽搁,想必各位臣公也能理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你办公的地方!”
说罢,二人仿佛没听到身后的一声声惨叫,转身往纪刚办公的地方去了。
在身后一声声惨叫中,隐隐还听到二人的小声交流。
“别出人命了!”
“放心吧殿下,手下人下手都有分寸,虽然疼但不影响身体,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了。”
俗话说得好,雪中送炭才是记忆最深刻的时候。
这个时候官员正是最犟的时候,朱胖胖要是进去了,不但起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还会给这些人,一种朝廷离不开他们的信号。
所以说嘛,当皇帝的没有一个好人,哪怕仁慈如朱胖胖,在这些大臣触犯到皇家利益,大明国运的时候,也是腹黑的很。
纪刚这一汇报,就直接到了后半夜。
等朱胖胖来再次来到锦衣卫诏狱的时候,这里的中低层官员已经轮了一遍了。
一群行刑的锦衣卫们,在这寒冬腊月天的,愣是累得满头大汗,身上的棉袄都甩了,正光着膀子招呼刑架上的人呢。
“诸位诸位,孤来晚了,你们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孤住手,把诸位臣公放下来。”
朱胖胖一进入牢房,就一脸着急冲上去,拦住了几个要动刑的锦衣卫,愤怒的命令锦衣卫们,把挨打挨得惨兮兮的官员,从架子上放下来。
“太子殿下!”
一个被朱胖胖护着的官员,看着不在意他身上血淋淋的肮脏,保护他的朱胖胖,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有孤在没人敢伤害各位臣公!”
“还都愣着干嘛,没听到太子殿下的话吗,还不赶紧把各位大人放下来。”
就在朱胖胖安抚官员的时候,纪刚也仿佛才知道朱胖胖来一样,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让不知所措的锦衣卫们,赶紧惨兮兮的官员们扶下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金安!”
扶着受伤的官员回到牢房的这一路上,原本盘膝而坐一声不吭,或者躺在地上低声呻吟的官员们,纷纷起身来到栅栏边,向朱胖胖打招呼。
“让各位臣公受委屈了!”
朱胖胖也是一脸心疼对着打招呼的官员们连连点头,有时候看到那受伤倔强要爬起来的,就连忙轻声的安抚。
“太子殿下!”
等来到三杨的牢房,早就起身等待的三人连忙行礼打招呼。
“你们呀,唉!”
扶着受伤的官员坐下,朱胖胖看着三杨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人也是惭愧的低下了头。
“殿下,您来这里,皇上是不是已经…”
杨溥试探的问了一句,却得到了朱胖胖的摇头。
“皇上是什么性格,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他决定的事哪会那么轻易改变。”
“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跟各位商量商量,要不你们先同意,等过个几年,我再帮你们想办法,取消这两个政策。”
朱胖胖话中的意思是告诉众人,你们先同意了,把这一关给过去,然后等将来老爷子没了,我当家作主的时候,再想办法取消掉这两个政策。
一些人闻言有些异动,觉得朱胖胖提出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毕竟老爷子年龄那么大了,又答应了后年传位于太子,只要他们挺过这几年,等老头子没了,太子殿下又那么向着他们文官,到时候想改这两个政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一些人觉得这办法不错,但更多的人想到了更深。
如果朱胖胖后面的人也是善待文官,这个暂时之策确实是个好办法。
可问题是朱胖胖后面的传承者是朱瞻圭,这位太孙殿下可是新学的创立人,甚至孔家灭亡,都跟这位太孙殿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如今说是太子当家,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制定大明未来走向的,是那位太孙殿下。
如今大明很多的国策,都是那位太孙殿下提出来的,其实他们早已经打听清楚了,官绅一体纳粮,最先提出来的就是这位太孙殿下。
以这位太孙殿下对太子爷的影响,他们很难相信眼前这位太子,将来能改变定下来的事情。
“太子殿下不是我们不明事理,实在是这两个策略关系重大,我等也是有难言之隐啊。”
最终还是杨士奇说出了拒绝的话。
朱胖胖看了众人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杨士奇。
“我呀是欠你们的,你们就闹腾吧,哪天我要是没了,你们连个遮风挡雨的人都没有。”
周围的文官们都惭愧的低下了头,杨士奇更是满脸愧疚。
他们已经从太子话中听出来了,太子爷打算出面替他们硬扛了,甚至堵上了太子的位置。
“臣等愧对太子殿下!”
所有人拜倒在地,惭愧的低下了头。
朱胖胖无奈的摆了摆手,转身走出牢房,对着一直跟着的纪刚道:“不要难为各位大人了,他们都是朝廷肱骨之臣,年龄也大了,受不了折腾。”
“这两天也赶上过年,他们不一定能回家团聚,就算给孤个面子,让他们家人可以进来看他们,与他们说说话,也让家里人放心可好。”
听到朱胖胖的交代,还跪在地上的官员们更惭愧了,有几个更是感动得悄悄地伸手抹着眼泪。
纪刚撇了一眼跪了一大圈的文官们,拱手行礼。
“微臣纪刚领命。”
朱胖胖走了,大半夜的返回了皇宫,没有回到东宫,而是直接去了老爷子居住的暖阁,大半夜的直愣愣的跪在了门口。
这个消息第2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师。
太子殿下为了救所有文官,跪求皇上开恩赦免所有人,如今已经跪了半夜半天了,只可惜皇上没有任何心软,连搭理都没有搭理太子爷。
当这个消息被文官家属们带进锦衣卫诏狱,一群见到家人心情还不错的文官大老爷们,感动的是一塌糊涂,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跪在地上向皇宫磕头,大喊着有愧太子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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