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者伯夷国是一个领土不大的西洋小国,国土所控制的面积,只有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东南方向一部分区。
满者伯夷国国虽不大,但极为好战,其国内的男丁,日常出行的时候身上都会配着武器。
一旦与人发生冲突,那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对于这个国家,朱瞻圭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办法,南洋这片区域小国林立,跟西域那边差不多,几百口子人都敢建立一个国家。
生活的区域小,为了争夺生活资源,各国之间争战频繁,有可能今天建立的国家,明天就被灭了。
这种无足轻重的小国,也就是在海上丝绸之路上,否则换个地方,这些小国家连上史书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朱瞻圭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知道历史也没用,因为他所在的时代并非是历史上真正的大明。
在历史上,满者伯夷国虽然好战,但对大明非常尊敬,按照史书时间记载,这个时候掌握满者伯夷国,应该是苏西达女王,而不是一个无名的野蛮人。
此次征战满者伯夷国,大明这一方只是帮衬,并没有打算派兵直接征服,登陆的作战主力,是满剌加国的士兵。
朱瞻圭可没大方到,让自己的士兵用命替别人报仇,哪怕这个国家的人,即将成为自己人也不行。
拜里米苏拉和卡纳菲为了给女儿和姐姐复仇,几乎调动了全国所有的兵力,足足有3万作战大军,以及大小战船200多艘。
站在定远号上的朱瞻圭,看着满剌加国的军队,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支军队跟大明军队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先不提战力方面,光装备方面,都是天差地别。
大明这边自打军队正规化以后,国防军除了特殊部队配布衣甲之外,其他使用冷兵器的部队那都是兵甲齐全,哪怕就算是地方的守备部队,上半身也会配上半身甲。
可再看眼前这只登上大明运输船的部队,破衣烂衫不说,很多士兵身上还拿着竹矛。
这哪是军队呀,简直就是一群难民组成的杂牌军。
“殿下,看到他们的情况,我觉得他们的对手,估计也强不到哪里去,毕竟能跟这样的国家打的不相上下的军队,跟精锐估计也不沾边。”
在一旁陪伴着朱瞻圭的戚远,看着杂乱登船的满剌加国士兵,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这只杂牌军别说跟现在的海军陆战队第五军团比了,哪怕就是以前他们装备不齐全的备倭军,也能压着这支部队打。
“戚将军你不懂,在西洋这片区域,打仗比的不是装备,而是谁的人数多,毕竟他们所处的环境,钢铁实在是太稀缺了,制造兵器都不够,哪有多余的铁去打造铠甲。”
站在朱瞻圭另一边的郑和,可能出于这个国家对他挺热情尊敬,又或者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便借着戚远的话,隐晦的为朱瞻圭解释了一下原因。
拜里米苏拉这人对他真的不错,而且满剌加国是主动投靠的,未来国中的百姓,将会跟大明百姓拥有同等的地位。
待会就要发生大战了,他们能不能取胜,全靠大明这边的支援。
整个舰队都是朱瞻圭,要万一因为这只杂牌一样的军队,造成了朱瞻圭对其国家的印象不太好,一会儿不全力帮助,那满剌加国就算是胜利了,估计也要伤亡惨重。
朱瞻圭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郑和的意思,等军队全部上传以后,直接下令部队出发。
随着庞大的战舰群缓缓的离开港口,整个海面慢慢的散发出了一抹肃杀之气,快要垂到海面的太阳,也散发出血红的光芒,隐隐的提醒世人,要有一场杀戮即将到来。
满者伯夷国,国都也叫满者伯夷,位于爪哇岛东北区域,乃是一个印度教王国,在13世纪50年代到90年,实力是最巅峰的时候,周围之国几乎没有敌手。
室利佛逝国就是被其所覆灭,后来还是那一代老国王死去,拜里米苏拉才借兵夺回了一部分故土,创立了满剌加国。
两国因曾经的仇恨,多次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可以说是生死之敌。
再加上拜里米苏拉女儿的原因,让两国的仇恨直接达到了顶点,拜里米苏拉那是恨不得将满者伯夷国上下,杀个一干二净,为他女儿陪葬。
只可惜实力不允许,这么多年来,对方依旧逍遥的活着,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如今有了大靠山,虽然要付出国土为代价,但只要能报仇,拜里米苏拉愿意舍弃一切。
次日黎明,满者伯夷的守城士兵打着哈欠,登上了守城的位置。
抬手揉了揉被海风吹的有些发凉的胳膊,他无聊的看向了远处海面即将出现的日出。
时间缓缓流逝,黑暗的海面出现了一丝亮光。
士兵刚找了一个好位置,准备好好的欣赏一番日出美景的时候,一下子被海面上日光造出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放眼望去,数里外的海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战舰,在那些庞大的战舰,一艘艘小船正在卸载蚂蚁大小的人点,缓缓的靠近岸边。
“该死,是敌人是敌人!”
士兵愣了许久,随着一阵微凉的海风迎面吹来,他瞬间回过神来,转身奔向不远处的铜锣,用力的敲打了起来。
“咣咣咣咣咣…”
铜锣声惊动了还在沉睡的城市,一些刚刚换班,还没有回到住处的士兵,一脸懵逼的回头看向了城墙,然后在军官的怒吼踢踹下,拖着疲惫的身躯,拼命的奔向了城墙。
瞬时间城中一片混乱,刚刚起床,准备一天忙碌的百姓,慌乱的关住了大门。
青壮男子们拿起了家中的武器,靠在门后警惕在外面,女人和孩子们则是藏在了床底下,紧张的看着躲在门后等丈夫。
皇宫当中,刚刚从一堆美臂美腿中爬出来的鄂尔多尔,抬头看了看铜锣声传来的方向,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一脚踹倒旁边伺候他的妃子,鄂尔多尔随手扯了一件,不知道谁的衣服披在了身上,拿起放在身边的武器,大步的往门外而去。
“这城墙修的挺高啊,难怪你们偷袭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
定远号上,朱瞻圭手持望远镜看着远处高大的城墙,淡淡的轻笑一声。
旁边的卡纳菲,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但高,很很坚固,我们每次兵临城下,都被这面城墙挡了下来,损失了很多士兵,都没能将其撼动。”
满者伯夷的城墙确实非常高大,根据朱瞻圭的目视,应该有十多米高,整体建筑有阿三国那边的影子,应该是受印度教的影响。
不过高大又有什么用。
在230mm口径的火炮轰击下,再高大的城墙,也是变成残砖乱瓦之命。
“战舰做好炮击准备,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消耗,尽快结束战斗。”
收回望远镜,朱瞻圭带人返回定远号的指挥室,向定远舰舰长邓云安,下达炮击命令。
说完,又转头对着正好奇打量着周围的卡纳菲道:“我们的炮弹是非常贵的,这场战斗缴获的所有金银宝石等一类的物品,全部都要归我们,算作购买我们炮弹的资金。”
虽然满剌加国就要归附大明了,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现在双方还没有签订归降国书呢,该要的钱还是要要的。
卡纳菲心中只有报仇,对于金钱什么的一点都不在意。
双方达成交易以后,定远舰也做好了炮击准备。
这一次第1个开炮的依旧是一号炮,随着火炮调整到大概角度,指挥室一声命令下,1号炮口猛的火光一闪,一发230mm炮弹发出火车般的轰鸣,呼啸的越过正在登陆的满剌加国士兵头顶,重重的砸在了满者伯夷城外数十米外,轰出了一个大大的深坑。
这一炮虽然没有命中,但刚登上城墙的满者伯夷国士兵,却被吓了一跳。
躲在城墙上的士兵,看着硝烟过后那巨大的弹坑,想着这玩意儿如果轰击在城墙上的后果。
“咕咚!”
很多人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可惜还没等他们庆幸,敌人那糟糕的准头时,又一阵轰鸣声从远处的海面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直奔他们头顶而来。
“不好!”
一个手持弓箭的士兵心中突然一紧,忍不住一声惊呼。
作为一名老兵,在战场之上,他心中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而就是这种莫名的直觉,不止一次的救过他的命。
就在第2声火炮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心中的那股直觉,疯狂的告诉他快逃快逃。
可还没等他挪动脚步,他就感觉到脚下的城墙微微一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命中目标,坐标地点xxx,xxx,xxx。”
在瞭望塔上负责测算的士兵,快速的计算出弹道和两方相距的距离,然后对着身边的铜管喊出了目标的坐标。
“各炮注意,目标已确定,每门主炮三发射击!”
邓云安在收到坐标以后,直接下达了炮击命令。
虽然朱瞻圭在船上也在他的身边,但按照军队里的规矩,只要定下了指挥人员,哪怕是皇上也不允许私自指挥军队作战。
当然了,这也只是说说,如果皇上真的下达命令了,主将们还是不敢违背的。
比如说那个战神,但凡手下将领强硬一点,直接不搭理他,选择用自己的方法指挥战斗,也不会输成那个鸟样。
随着指挥室命令下达,早就摩拳擦掌的炮手们,快速的装填炮弹调整好角度。
随着个炮向指挥室汇报准备完毕,邓云安立刻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在指挥室没有专门指定射击顺序时,炮手们就按照以往训练那样,从1~6一次开火,当然了,有一门炮肯定是用不了的,毕竟中间的两门炮是装在两侧的,战船横向面向一方,肯定会有一门火炮无法射击。
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战舰太小,中间还有三个大烟囱呢。
五发炮弹呼啸飞出,在满者伯夷国士兵绝望惊恐的表情下,有三发命中的城墙,剩余的两发直接落入城内。
坚固高大的城墙,在这一刻如豆腐做的一般,伴随着炮弹的爆炸,瞬间垮塌了一大片。
而落入城中的两发炮弹,一发在城墙内集结的士兵中爆炸,直接带走了数百条人命。
另一发,虽然没有命中人群,但也将一座高大的房屋轰成了废墟。
“这就是大明的力量吗,真是恐怖如斯!”
刚下了定远舰,准备登岸指挥部队作战的卡纳菲,看着被火炮疯狂蹂躏,已经隐隐要倒塌的城墙,心中震撼万分。
他在心中已经将大明想象的很强大了,可直到今日看到了大明的一部分实力,他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弱了。
他感觉现在他的样子,就好像民间的老农闲聊时,说皇帝吃饭用的都是金饭碗,锄地用的都是金锄头一样。
那种天真,那种无知,真是让人好笑。
深吸了一口气,卡纳菲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挥手下令让护卫开船靠岸。
大明已经开了一个好头,但他们现在终究不是大明人,大明也不可能那么无私的帮助他们,所以接下来的战斗,还需要靠他们满剌加国亲自动手。
“殿下,咱们真的不用派兵过去帮他们?”
看着在海岸边集结准备进攻的满剌加国士兵,郑和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了朱瞻圭一声。
朱瞻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老郑啊,你的心态有点问题啊,你要记住一句话,在没有成为自己人之前,任何人都可能会成为你的敌人。”
“当然了,我这话也不是说自己人就能相信,毕竟背后捅刀子的都是自己人。”
郑和看了远处海岸一眼,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郑和虽然为人性格平和,但并非是那种圣母心爆棚的人,他可也是上过战场的男人,额,好吧,半个男人。
之所以他刚才说那话,原因说起来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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