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大爷,天色已晚,更深露重,请早点回去歇着吧,若是受了风寒,小的怎么跟老太太交待啊?”金彩小心陪笑道。
贾琛意味深长地笑道:
“先国公临终前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口宝刀,我作为先国公的子孙,怎么能辜负他老人家弥留之际的心愿,必须尽快找到才行。”
说着,他扭头看向小厮们,吩咐道:
“我分派一下任务,每个房间门口守一个人,在没搜查之前,不准放任何人进屋!”
“是!”小厮们各自领命而去。
贾琛让贾琏率领手下们挨个房间仔仔细细搜,但搜遍了所有房间,依然一无所获。
贾琛面色一沉,看来,贾母的私房钱还真不在这后院里。
刚才,金彩两口子故意推三阻四,摆出一副不情不愿,不想开门的架势,应该是在故意演戏,让贾琛误以为这后院里当真藏着财宝。
这两口子的面相看起来挺憨厚老实的,其实内心一点都不老实,反而藏着一些奸诈狡猾的小伎俩。
贾琏灰头土脸地走到贾琛面前,颓然问道:
“贤弟,后院里没有,接下来该怎么办?”
贾琛咬牙道:“先回去,等明儿个再说吧。”
说话的同时,贾琛的眼角余光一直斜睨着金彩。
他发现金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般的得意神采。
看来,金彩两口子确实把贾母的私房钱藏在了别处,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贾琛仰头望着缀在飞檐斗拱旁边的毛月亮,面色沉凝地思索这笔钱会藏在祖宅的哪个地方?
祖宅的布局,除了后院,就是前厅了。
前厅里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人多眼杂,金彩两口子大概率不会把财宝藏在这里。
但凡事无绝对,也有灯下黑的说法,说不定金彩夫妇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贾琛思绪电转,有了主意,朝金彩两口子假意笑道:
“今儿个劳烦金大叔和金大婶了,等以后回到荣府,我一定多加照拂鸳鸯姐姐和翔哥儿。”
一听贾琛答应要提携自己的儿女,金彩两口子满是褶皱的老脸登时笑开了花,金彩夫妇忙不迭地拱手作揖,连声道谢。
贾琛辞别金彩夫妇,和贾琏以及小厮们径直奔向前厅。
但在临走之前,贾琛暗暗吩咐两个小厮悄悄盯着金彩两口子,一旦他们想秘密转移财宝,就立刻汇报。
等到了前厅,贾琛让贾琏率领小厮们搜查每一处角落,仔细检查地板下面和墙壁后面有没有夹层。
但他们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却依然一无所获。
贾琏急得直跺脚,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抱怨道:
“金彩这个老东西,到底把钱财藏到哪里去了?搜寻财宝原本是个美差,却没想到比我在守灵厅监工修墓还要累。”
贾琛蓦地眼前一亮,朝贾琏戏谑一笑道: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很可能藏着宝贝,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我带人去挖宝。”
贾琏一听这话,登时两眼放光,屁股下面像安了弹簧一样,一跃而起,兴奋地嚷嚷道:
“贤弟,我一点都不困,财宝在哪?咱们现在就去!”
贾琛笑道:“跟我走!”
一行人在贾琛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赶到金陵郊外的守灵厅。
贾琏愕然问道:“贤弟,你不会是想说,那笔钱财藏在守灵厅里吧?”
贾琛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到底在不在里面,搜一搜就知道了!”
“好嘞!”贾琏像撒了欢的猎狗,完全顾不得平时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形象,狼奔豕突地带领小厮们冲进了守灵厅。
然而,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过后,贾琏像闯了祸的二哈,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出门走到贾琛面前,神色怏怏地嘟囔道:
“贤弟,没找到。”
贾琛挑眉问道:“都搜遍了吗?”
“搜遍了!”贾琏颓然回应道。
“我看看。”贾琛大步走进守灵厅,里面摆着几张桌椅和两张大床。
“床底下都搜了吗?”贾琛感觉这两张床比寻常的床要大出将近一倍,很可疑。
贾琏回应道:“搜了,床底下啥都没有。”
贾琛俯下身,朝床底下瞅了瞅,下面确实是空的。
“来人,把这两张床都挪开!”
随着贾琛一声令下,小厮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两张大床挪到一边。
“敲敲地板,看看有没有夹层?”贾琛命令道。
话音一落,小厮们纷纷趴到地板上,一寸一寸地敲打听回音。
贾琏则是背着手来回逡巡,时不时跺一脚。
突然,贾琏眼前一亮,顿住脚步,在同一个位置接连跺了好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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