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道魁首,收了一个残夜阁谍探做记名弟子,而且这谍探还是个妖修,简直贻笑大方。
但谁让人家是正道魁首呢,又把控着东陆,特别是如今这个局势下,还得指望四大派铲除巫蛊门余孽,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装聋作哑,任由他将白的说成黑的。
万万没想到,这云梨气性如此之大,这还逃命呢,就敢明火执仗,跳出来反驳。
紫光城很热闹,骂人不稀奇,但挨骂的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元婴大能,就很稀奇了。
大量修士涌向琳琅大街,等城主府接到消息赶到时,琳琅大街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城防队的人被堵在外面,进不去。
也不知是那个机灵鬼,施了个小术法,让留影石中的声音传遍整个紫光城。
城防队的人脸绿了,其他人听得开心,但他们城主府的人,事后一定会被追责的。
城主府留守的主事金丹丁浩正准备使出强硬手段,进到琳琅大街,忽听怒气冲冲的女声道:“老子以前确实残夜阁的谍探,但我们都是被逼的。
我们历经千辛找到鬼泣解药,又把万灵丹的丹方卖给太一宗,就是希望四大派能用万灵丹瓦解残夜阁杀手。他们呢,拿到丹方后藏着掖着,非得让众人与杀手们硬拼。
这群元婴大能,真是好算计,哼,不就是东陆快现世了,你们四大派想独揽东陆么。”
丁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月前的结丹大典他也去参加了,太一宗泼脏水的事情他很清楚,残夜阁越过凌夙、扶岳等人,对她施展碎魂咒,可见恨她入骨。
万灵丹也曾听她提过一嘴,但具体的并未明说,若万灵丹真能解鬼泣之毒,那可是能极大的动摇残夜阁杀手们,能在短时间内瓦解残夜阁。
四大派瞒下这个消息,让他们这些门派世家与杀手们厮杀,意欲何为,再清楚不过。
紫光城内,亲朋族人在清河谷参战的人不少,闻言俱是心惊不已。
云梨却还觉不够,又放出一个惊天消息,“对了,残夜阁巫女蓝意已死,不用太感谢我。”
“这、这不可能吧?”有人难以置信。
留影石里的云梨仿佛预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抬起下巴,睥睨众人,“爱信不信!”
随后,影像消失。
紫光城外,卫临瞟了眼身边气鼓鼓的云梨,挑眉道:“消气了。”
云梨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我也不只是为了出气,我骂着骂着思路清晰了,不是随便分化了下他们么。”
沧澜众多门派世家,之所以会参与到对付残夜阁中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残夜阁是巫蛊门余孽,他们惧怕巫蛊之术。
但是现在,蛊王死了,唯一会巫诅之术的蓝意也死了,残夜阁就只剩一众杀手。
星冶惊蛰虽然实力强横,但他们的首要敌人是四大派,其他门派世家犯不着硬抗,特别是四大派恶意消耗他们的实力在前。
“你怎么知道蓝意死了?”
“巫诅之术的克星就是信仰之力,我有那么强大的信仰之力,这份反噬十个蓝意也承受不了。”
卫临无语,所以是猜的,亏她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他无奈地摇摇头,祭出飞剑,“走了,一会儿城主府该出来抓人了。”
云梨跳上飞剑,“我们找个地方研究研究带出来行程记录,看看又没有母蛊的线索,不行还得去趟汾水城。”
卫临错愕,“你还要找母蛊啊,四大派泼脏水,沧澜也没几个人帮你说话。”
云梨心情微涩,说不难过,是假的,其他人也就算了,田孝等他们救过的中山系人,在他们身份暴露后,也未有只言片语的帮忙。
她微微抬头,轻叹道:“这沧澜的修士,确实都冷漠得很。凡间武者尚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我辈修士,纳灵气、习术法,能力比之武者大了不知多少,却无半分侠气,夺人财物,欺凌弱小,可悲可叹。”
“那你还要查母蛊。”卫临挑眉。
“蛊虫肆虐,祸害的不止是他们,还有可能殃及我在乎的人,为了那些在乎的亲人朋友,也要去查啊。况且,”她顿了顿,“我既受了这些信仰之力庇佑,自然要履行职责。”
卫临笑了笑,“那就查吧。”
离开紫光城势力范围后,二人在一处山林里挑了个隐秘之处,布下阵法,开始查看他们带出的行程记录。
他们带出来记录不多,翌日晌午便将所有记录都翻过一遍,云梨皱眉:“没什么异常,不知道其他人还在查吗?”
她话音刚落,一阵空间波动后,朵朵出现了,嘟嘟嚷嚷地抱怨:“你们怎么离开天芜森林了,我找你们好久,腿都走断了。”
云梨嘴角抽抽,这娃什么时候走过路。
她摇摇头,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们现在不该在回太一宗的路上么?”
从林西镇离开后,她本想去南陵城跟安染解释一下的,还未到,便从路人口中得知,她们二人已经返回太一宗了。
朵朵将一卷记录递过来,翻开,指着左下角的一行文字,道:“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们带来。”
云梨看过去,这条记的是合欢谷一位叫白絮的女修,于九年前到达汾水城。
朵朵又翻到下一页,二人目光顿时凝住,到汾水城不过半日,这位叫白絮的女修就离开了。
这两条,单看问题不大,但与另一条信息比对,就十分可疑。
他们送母蛊到达汾水城前后的一段时间,是重点关注对象,因而云梨对那部分信息记得很清楚,其中就有这位白絮。
三条信息联合来看,这位白絮在他们到汾水城前一月离开,五年后再次到汾水城,待了不到半日,又离开了。
完全符合他们猜测的,拥有空间之人提前潜入燮芳院,劫走那对母女后,在空间内躲个几年,等风声不那么紧,再离开汾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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