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消息,这里吸灵又禁神识。”未等卫临上岸,她便急急告知。
卫临游上岸,挤压衣裳中的水:“怎么不幸了,不能用灵力神识,挺好的。”
云梨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 扶岳等人也是会来的,不能用灵力神识,元后修士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
她笑起来:“看来老天还是偏向我们的。”
接下来,二人便在附近穆妍等人,不想一直找到晚上,几乎将整条河都翻遍了,也未见几人身影。
“不会没下来吧?”她一出口, 她很快自己否决, 他们几人就在湖边,湖里的变化肯定看见了,怎么会不跟进来。
想了想,卫临道:“可能落地点是随机的。”
“哈!”云梨顿时担心起来,表姐也就罢了,几十年前就开始逐步接触实战,还被师兄墨淮楚南三人指点过剑术,面对凡人,自保定然没问题。
但是阿妍,她是纯纯炼丹师,自保力几乎大半依靠法宝,希望她运气好点,能跟其他人一处。
事情出乎意料,落在凡俗之地,又无法使用灵力神识,商量之后,二人决定先去京城, 弄清东陆内的形势,再从中找出灵气究竟去了何处。
“山后面是山清村,我们去问问,到城里的路。”
“你这么快就问得消息了?”卫临错愕,他们俩可是前后脚进来的,她先到也就那么一会儿时间。
云梨耸耸肩:“刚从水里出来就遇到个小姑娘,随口问了几句。”
二人翻过山,来到山下的村落,最近的一处院子里,有位老汉正坐在院子里,摇着蒲扇纳凉。
卫临上前,敲了敲木栅栏,温声问道:“老丈,请问去城里的路怎么走?”
老汉手中的蒲扇停止了摇摆,举目朝这边往来,神色有些不确定。
卫临提高了声音,再次询问,这下,老人终于听见, 起身朝这边走来。
他站在栅栏内,先是警惕地打量着二人,见云梨卫临锦衣华服, 眉目清朗,通身气质与土匪强盗毫不沾边,放下心来。
听完二人的询问,他惊诧一瞬,摇头道:“这个时候镇门已关,你们到镇上也进不去,不如留下歇一晚,明日清晨,村里有人去镇上,你们跟着一起去。”
卫临瞥了眼云梨,抱拳道:“如此便叨扰了。”
不想,老人却又迟疑起来,道:“老头子家中简陋,恐二位贵人住不惯,许大强明日正好要去镇里,我带你们去他家,免得睡过头,错过了。”
云梨想说不简陋,她野地里都睡着,但见老汉已经摸索着去开院门,到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
她看出来了,这老汉一人独居,还是担心他们二人是坏人。当到许家,看见一家猎户装扮的许大强,她就更确定了。
她暗暗赞赏,这老汉有善心,又有戒心,挺好。
等老汉说明来意,许大强非常爽快地同意了,这时,一个小姑娘从屋内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位年轻妇人。
看见云梨,小姑娘眼眸一亮,颠颠跑过去:“漂亮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这是你家?”云梨也是错愕,不得不叹缘分巧妙。
“小姐认识我闺女?”许大强惊疑不定。
不等云梨回答,那小姑娘口齿伶俐,噼里啪啦便将下午遇到云梨的事情道来。
说完,她的目光又落在云梨腰间的斩梦上,轻轻伸手摸了摸刀背,“阿爹阿娘,我没有说错吧,真的很漂亮!”
许大强笑着朝二人抱拳:“原来二位是江湖中人,幸会幸会。”
年轻妇人将小姑娘揽在怀里,将她的手从刀上拿开,笑着赔罪:“两位莫怪,我家这口子年轻时曾在青龙帮当过几年小喽啰,这丫头平日听他爹吹牛皮,自小立志要做什么侠女,对刀啊剑的,很是好奇。”
云梨摆摆手:“言重了,小姑娘活泼可爱,我与她也是有缘。”
在许家住了一晚,翌日,云梨还在睡梦中就被卫临叫醒,她迷迷糊糊地望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什么时辰了?会不会太早了?”
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的,没有事情的时候,都是五点起床练功,这个天,估摸着也就三四点。
临别时,云梨打算付报酬,这才想起他们没有银钱,无奈之下她只能从珠花状防御法器上撬下一颗灵珠,留在客房内。
二人跟着许大强来到村口,那里已经聚了十来个人,许大强给他们解释:“路途遥远,大伙儿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卫临点点头,又问:“何时能到镇上?”
许大强笑道:“少侠放心,辰时便能到,绝不会耽误二位的事体。”
“辰时!”云梨一惊,现在才寅时,整整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有大娘拍着牛车:“姑娘若不嫌弃,上来坐吧,走一路,脚确实受不了。”
云梨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大娘您坐,我年轻气盛,又是习武之人,这点路程,不妨事的。”
牛车上坐的均是妇孺,已经满员,她若是上去,必定得有人下来。
一代一代的经验相传,时间把控得刚刚好,一行人抵达易安镇城门不久,便有兵士打开城门。
告别山清村民,云梨二人马不停蹄赶到车马行买马、以及询问去京城的路。
“少侠好眼力,一看就是行家,这可是千里良驹,俗话说宝马赠英雄,这马与少侠当真极配。”许是见二人衣着不凡,待卫临选好马后,伙计几乎笑眯了眼睛,一个劲儿夸。
卫临从云梨发间抽出珠花,扣下其中另一颗灵珠:“糟了贼,钱袋丢了,便用这玉珠抵马钱。”
珠子玉米粒大小,晶莹剔透,中间有一点浓浓的、化不开的绿。
在车马行做伙计,自然有几分眼光,伙计识出玉珠不凡,当下笑得如一朵菊花。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讥笑,“男子汉大丈夫,即便丢了钱袋,也不用姑娘家的饰品换钱,你头上的玉簪、腰间的玉佩留着做什么?”
云梨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大榕树下,一褐衣男子抱剑胸前,斜倚在树干上。
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有病,师兄的玉簪玉佩均是地阶法器,又不能削一块。
她的珠花虽也是地阶法器,但灵珠抠下来,回头补上就是,能用灵珠当钱使,自然不能玉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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