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伦带着崔道成,邱小乙,周通并三十余心腹,都骑了马匹,往沧州去。
李丰,王有金自送二十里,依依不舍。
王伦下马说道:“员外回去吧!他日安定下来,自是相会之时。”
二人不肯,又送十余里。王伦坚持不让送。
王伦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庄内许多事情,还需要员外决断。”
李丰含泪道:“哥哥自去江湖路远,多是珍重。”
王伦指着李丰对王有金道:“我这兄弟,冲动顽劣,心底确如火一般挚诚,人又聪明,是一块璞玉。枪法之余,须带多读些史书,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
王有金道:“俺自晓得,他本是书香门第,我只有一女,嫁给他,我如何不爱他。恩公言语,想必日后有所收敛,我自教他成才。”
王伦道:“贤弟你可都听清楚了!”
李丰点头称是。
王有金把一包金银给了邱小乙奉上。
王有金道:“恩公,无孝敬之处,路上之用。”
王伦道:“庄上正有许多开销,休这边儿女作态,就此别过了。”
邱小乙干净利索又还给王有金。
周通道:“我也有些家私,包管养的哥哥白白胖胖,员外回去吧!”
王伦上马道:“员外,贤弟,他日再会!驾!”
众人都快马一鞭,跟随王伦而去。
古道漫漫,烟尘滚滚。
王有金,李丰望着王伦等众人远去,不见了身影,这才转身回庄上去,一心整治田庄,练习功夫,教习村民,自是不提!
......
王伦自离了青州,装扮成一帮北地贩马的商贩。过了黄河,避开城池,孤村野店,晓行夜住。
一路上王伦不断思索如何能够利益最大化,拉拢柴进这位财神爷。
放着柴进的身份和世家,这说白了,就是拉投资,搞赞助。
但怎么说服这个大佬,投一期,还有二期,三期呢?
更主要的在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柴进散家财,养闲汉,这里人来人往,是刷人望的好地方,搞定大佬,就可以动不动给你宣传宣传。
搞定大佬,还可以给你隔三岔五,送迷茫、犯事的小弟去梁山。
钱财、人才、声望一应俱全!
若只赞助几千贯资助去做强人,在梁山一带打劫过往行人,杀人越货,王伦有点看不上。
王伦不仅头疼啊!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点难搞啊!柴大官人,我的柴大官人,给给力吧!”
一行人赶了七八日,到了沧州境内,打听到柴进庄园,直奔庄来。
行到晌午,远远望见官道上一座酒店。
周通看到酒店,说道:“几日来尚不曾吃的饱饭,前面有个酒店,俺们吃些酒,顺便再问下柴大官人庄园所在如何?”
王伦看着风餐露宿的众人,点头称是。
酒店下马来,一个筛酒的酒保手忙脚乱赶将出来。看的一伙都是客商打扮。
小二道:“客人哪里来?”
周通下了马。
张望酒店内空荡荡的店内,一个人也没有。
说道;“快晌午了,怎么连个客人也没有,你这店家,问俺哪里来是何打算?”
周通是个为非作歹的人,说话也是先入为主。
王伦忙道:“小二哥,我们青州去北地的贩马的商人,听闻此间有个柴大官人是个天下皆知的好汉,特来拜会。
早起行的早,走的乏了,又不知道路,在此吃碗酒打听下柴大官人去处,就走。”
酒保看看周通,摇摇头,避开去。
躬身说道:“客人客气,非我多嘴,若去大官人处,今日这酒,绝不能卖给你们了。”
周通看着小二不踩自己,拍着桌子,忍不住叫道:“你这鸟店,何不卖我酒肉?”
小二笑道:“阿哥,勿要恼怒,不要怪,你不知我的好意。”
周通道:“不卖酒肉与我们,有甚好意?”
店主人道:“你不知,沧洲柴大官人,乐善好施,江湖上都唤他小旋风。他爱接纳天下往来好汉,养在家中。常常嘱付我们酒店里:‘如有流配的犯人,行僧,可叫他投我庄上来,我自资助他。’我如今卖酒肉与你吃得面皮红了,他道你自有盘缠,便不助你。我是好意。
再加上今日大官人新来一个枪棒的师父,店主人并伙计都请去吃酒耍乐,你看小店也只有小人一人在此看家。”
王伦问道:“既然如此,是我兄弟鲁莽,勿怪勿怪,柴大官人庄在何处?我等正要寻他。”
小二道:“顺着路,约过三二里路,大石桥边,转湾抹角,那个大庄院便是。”
王伦等人谢了店家出门,赶了三二里,果然一条平坦大路,远远望见一座庄院。四下一周遭一条阔河,两岸边都是垂杨大树,树阴中一遭粉墙。转湾来到庄前,有条阔板桥直通庄内。
众人都下了马来,把马拴在两边树下,留下众人,带着崔道成三个人和五六个心腹提着精细礼物。
王伦过了石桥,邱小乙与门人施礼罢。
邱小乙说道:“相烦大哥报与大官人,济州有个过往的商人,拜见一二。”
说完纳上拜帖。
门人早望着一群人都骑着马匹,穿的齐整,为首的几人各个英武非常,又挑着礼物,连忙道:“是旧识,还专一来祝贺?”
邱小乙道:“专慕大官人,特来拜会!”
门人道:“可是巧了,今日大官人宴请新教师,现在在院子来招待众客人,正在吃酒,客人即来,且随俺先去内院也吃一杯,俺自通报。”
只一刻,有管家,叫几个庄客,把礼物送了内堂。
主管道:“客人远来,先入堂内吃杯水酒,大官人自有客相待,等酒饭罢,小人自会引见,海涵海涵。”
崔道成听完急道:“俺们千里迢迢见大官人来,为何如此小觑俺们。”
主管道:“非有招待不周,实则今日饮宴众人,饮宴完毕,但有所求,大官人定会周全,还望见谅。”
王伦听到算是明白,自己一行人,各个鲜衣怒马,这柴进必是不待见这些富人,当成有求于己的俗人,还是这主管没有通报。
王伦止住众人道:“师兄勿燥。”
转身对那主管道:“还望主管引路,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小人柴福,客人原谅则个。”
王伦看着年事半百的柴福笑道:“柴伯,客气,小人千里投人,慕名来拜,大官人招待贵客,我们等一等,理当应该。”
王伦随着柴福往庄院内来,见厅内厅外摆满了酒席,庄客和江湖好汉坐的满当当的,在哪儿胡吃海喝,喧闹非常。
柴福引众人在厅外空桌子坐下,崔道成等人怒火中烧,何曾受如此侮辱。王
伦压着众人道:“不可造次,这里人多嘴杂,大可不必为了此事动气,显的我们不晓事。”
周通道:“嘿嘿,叫我看,这柴大官人名副其实!”
王伦道:“这里不比小地方,你也看他这里今日宴请好汉,我们仓促而来,等柴大官人事了,再做计较!”
同时王伦也不得不揣摩柴进心思。
众人才罢下,厅内拥簇走出一人,那人生得龙眉凤目,齿皓朱纯;三牙掩口髭须,二十七八年纪。
崔道成道:“哥哥你看,想来这位便是柴大官人了。”
王伦点头道:“果真是凤子龙孙,仪表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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