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客官不知!这里是荷花村,家家户户都是打鱼为生,虽然不种粮食,这八百里梁山泊也是好地方,打鱼,莲子,菱米、芡实、莲藕等等,也不至于饿着。如今官府不准舟船下水,若有违规,按照盗贼处理。”
王伦奇怪道:“渔民不下湖打鱼,是何道理,如何交了这鱼税?”
那人一面扶起酒保,叫他站在一旁,一面叹道:“客官,听我说,这里丰饶,往年虽然艰苦,但多少能度日,这几年来苛捐杂税越来越重,许多人交不了税,都逃了泊内,更有甚者,一些杀人越货的人,也逃了进去,依仗着泊内芦苇丛生,在此打家劫舍,做尽不法的勾当。
泊内如今也有二三百人,几个团伙在哪里聚集。这些人逍遥自在,来去如风。
最近新来的知府,要抓泊内的强人和那些逃税的村民,所以出了这个计策,都不准打鱼,俺们没奈何,怕有所牵连,如何敢去泊子打鱼?”
王伦沉吟道:“原来是这个道理,是小可错怪了你们,小可替兄弟赔个不是,这锭银子权当一点心意。”
那人急忙道:“如何敢要,是小店招待不周。”
王伦把钱放在哪酒保手上。
“小兄弟莫怪,且下去整顿好吃食。”
那酒保看看主事之人。
那人道:“还不谢过大官人。”
那酒保连忙谢,下楼去了。
王伦又问那人道:“我们远来,兄弟刚才所说,泊内如此混乱,可是抓到了?”
那人早看出这一伙人不是善茬,不过看这打扮的白衣秀士如此仁义,感激不已。
说道:“附近几个州衙都张贴布告拒绝小船出入水泊。俺们渔民,十人为一保,渔船上都刻了记号,一则按照船只交税,另外就是严防串通泊内强人。一经告发,穷治严惩,小偷小摸,轻则发配,重则斩断手足。
衙门又安排都头衙役往来巡查,逼迫着村民交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是苦了我等百姓。
至于泊内这几伙人他们哪里敢惹。”
王伦道:“哼,确也都苦了百姓!”
那人继续道:“这几日州府布告,来了几个捕盗官员,逼迫甚紧。泊内那几伙人,也不肯村民去泊内偷偷补鱼,怕官兵的奸细。
哎,现在谁人敢入泊里打鱼,都在附近洼儿里撒的二网。
若要这大鱼只有梁山泊里去打,俺小支流大鱼都打尽了!眼看这冬日要来,俺们村民又没打的大鱼来卖,过往行人都闻这里闹的凶,都绕路走了,生意好生惨淡。”
崔道成怒道:“官府好没道理,这么大的水泊,看百姓都饿死不成?”
那人道:“哎,客官是富贵之人,如何晓得俺百姓的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那个知县上任,不是来了,先搜刮俺们渔民,刮了钱财,好去孝敬上头,升官发财,眼里何曾有俺们百姓。
好在老天开眼,虽然逼迫的紧,这洼儿,泊里也有吃不完的莲藕,鱼儿、虾儿什么的,勉强度日。”
王伦听了大概。叹气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然后对周通道:“兄弟,可知错了,你也跟随我许久,脾气是要改一改了。”
周通本来年轻,多少知道百姓之苦,脸红道:“小弟都省的了。”
王伦转身对几人道:“英雄,英雄,好汉,好汉,当不欺弱小,不屈残暴,方为大丈夫。”
周通等人点头称是。
王伦道:“横行天下者,为贼为匪,如何成就霸王之名?赤诚天下者,方为君为王,为豪杰。众兄弟来此难道真为了做贼做匪吗?”
王伦看众人羞愧低头不言。
转身对那人道:“打坏的碗碟,汤药我自有理会,主人家勿怪。”
那人连道,不用。
崔道成,邱小乙,最早跟随王伦,潜移默化下,思想和思维方式在改变,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最初自己只求安身立命,快意恩仇,一步一步跟随王伦走来,接触的思想不在是单单的快义恩仇。
崔道成一度迷失,轻声道:“兴,亡,都是百姓苦。那自己追求的安身立命,追求的杀生之道,又能解救射什么世人呢?”
不自觉的看向王伦。
王伦看着湖泊,没有回答。
王伦现在能想就是有一处安身之地,然后规划一下计划,怎么赚钱,怎么发展,组建自己的班底和势力等,不然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和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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