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又道:“我会把你的痕迹彻底清理干净,你那些账目我已经焚毁,关于你与李从约的往来关联,我也会处理掉,希望你不要心存侥幸,这十年间所得那些财物,一分一毫都不能留下,否则,你便是自寻死路。”
韦妃默然点头,水汪汪的眸子里异彩陡生。
她突然觉得自己因祸得福,若是自己儿子赵构能得王霖支持,将来说不准还有争夺皇位的最后一线希望。
王霖冷冷一笑,一句话就灭了她的指望:“官家龙体康健,春秋正盛,那些想法,趁早打住!”
韦妃哀伤垂首,一言不发。
片刻,她自觉尴尬,起身道了一声谢,就要落寞离去,却听王霖道:“你就留在茂德这边,不要回去了,否则,我怕他们会杀人灭口!”
……
红烛高悬。
夜已深了,赵福金紧紧依偎在王霖怀中,死活不肯睡去。
两人难免痴缠亲热,但每到关键时刻,王霖都会悬崖勒马。
赵福金知道他还是为了自己的身子考虑,心中柔情更重,不由柔声低道:“霖郎,父皇让你来我这,你还不懂父皇的意思么?”
“父皇这是想要让你在宫里留个想头,他好安心呐……”
赵福金面红如火,声若蚊蝇。
王霖干笑两声,手慢慢伸进了伊人的怀中。
他岂能不明白赵佶的那点小心思,也懒得去说破,心照不宣即可。
他还是那句话,只要赵佶不负他,他便不会负赵佶,可若是将来金兵大举入侵,大宋山河翻天覆地,赵宋皇族的命运若自己走到尽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于赵福金,他也不可能让她长期留在东京,赵佶想以她为质来牵制他,纯属白日做梦。
晓月苑的另外一间偏殿中,韦妃一袭白裙静静站在窗下,凝望着那间已经熄灭了红烛的正殿。
夜深沉,殿外群虫鸣叫。
东北风呼啸而过,她心头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意和悲苦。
一双手突然从后圈住她娇柔的腰身,她芳心一颤,也没回头,幽幽道:“茂德睡了?”
“嗯。”那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静静抱住她,抚平她悸动的波澜。
……
“你将来准备怎么安置我?”
韦妃幽幽道:“一次算是意外,二次,不是你故意欺负我?”
“官家事后会遣送一些人出宫,你若有心,我帮你安排。”
“哼,一辈子无名无分、隐姓埋名、给你当外室供你顽……弄么?”
韦妃突然忿忿不平得推开王霖的手,掩住了自己的中衣。
“一辈子不可能,最多五年。”
王霖微微一笑:“或者,我会劝官家将赵构改封青莱,因皇九子年幼,你以母亲的身份随他出宫入住王府?”
“再或者,你去南京,将来陪一陪茂德?”
见韦妃明眸善睐,眼珠子转动,王霖又道:“作为我的女人,我会一辈子疼惜,一辈子让你活得幸福安康,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会护住赵构,但你若想让我推赵构争那个位置,还是不要开口。”
韦妃流下泪来:“我对天起誓,我根本就没有让构儿夺嫡的心思,就算是有,也就是偶尔一想而已,当然哪个娘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有前程……你为什么始终都不信我?”
“我信。”
“反正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想守住构儿。”
“为母之心,其情可悯。”
“你真是坏透了……你身边这么多女子,为何还要招惹奴。”
“这?臣知罪,娘娘恕罪!”
“你……奴叫韦莹。”
“嗯,珠圆玉润,莹莹如雪,果真如是。”
韦氏正是当打之年,哪能经得住这个,自是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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