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洛阳为西京,置河南府。像
而大燕,则延续宋制,以洛阳为河南行省的首府之城、
武松亲率两万河南官军——实际大燕精锐兵马并未出动,调遣的不过是镇守开封和商丘的地方厢军,缓缓向洛阳逼近。
自金兵退走之后,河南多年不经战事,这漫天遍野的大军行动,旌旗招展,动静自然很大。
所以,大军未至,洛阳的叛军军心就已大乱。
逃兵日渐增多,到了武松即将兵临城下时,城中能听赵宣等人指挥的叛军军卒也不过两三千人了,而纵然是这批人,也是惶惶不可终日,毫无战力可言。
王霖纵马驰出大营,身后燕青武松率数百骑紧随其后。
王霖在马上用马鞭指着眼前这座宏伟气派的千年古城,笑道:“如此千年古城,朕不忍心其毁于战火。小乙,命锦衣卫传出消息去,就说是朕的旨意,洛阳叛军附逆情非得已,但凡有愿意放下武器投降者,既往不咎,赦免无罪。像
朕给他们半日时间,出城投降且助朕缉拿叛逆者,朕可算他们戴罪立功。”
燕青领命去传旨,武松却朗声道:“陛下,洛阳不过是一座孤城,叛军早就军心溃散。陛下此昭命一出,洛阳必兵不血刃拿下,这场叛逆就算是平了,没有产生战乱,也算是河南百姓的福气。
只是那幕后元凶,臣担心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王霖大笑道:“武松,洛阳本就是石玉成虚晃一枪,其人应该早就下了江南暗中谋划,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朕在江南也早有准备,而事实上,从锦衣卫通传赵氏宗室蠢蠢欲动时,朕就判断,他们一定会打割据江南与大燕对抗的主意。
朕已命刘光世大军南下,相信此刻应该抵达江南。有这支西军精锐在,区区一个石玉成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
王霖笑容一淡,又将自己随后的话咽了回去。
他本想说刘光世虽然与金人作战与韩世忠岳飞这些名将相差甚远,但在镇压国内动乱方面却绝对是一把好手。像
否则,他又怎么会调动刘光世呢。
……
果然不出王霖所料,叛军将领薛凯率众将洛阳城中赵氏宗室凡参与谋逆者上百人羁押起来,两千军卒出城向武松大军投降请罪。
按照皇帝的意图,这批叛军虽然不会被诛杀,但却万万不能继续留在洛阳或是河南镇守了。
他们将被遣送到西域原乃蛮部故地新建的阿勒泰城屯守,连带家眷一起。
至于赵宣等赵氏宗室,王霖却不可能心慈手软。
他虽然不会诛尽赵氏宗室,但这次参与谋逆的人,一个都不会留。像
德康公主被锦衣卫押解至洛阳城楼之上,见城楼上跪拜着黑压压一大片她认识或陌生的赵氏宗室中人,而在两排威武雄壮的锦衣卫护卫下,一个身材挺拔面容英武气度威严的青年缓步走来。
他身着一袭青衿,长袖飘飘,仿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武松和燕青身着蟒袍,一左一右,拱卫在青年两侧。
德康也是赵氏皇族中颇有见识的女子,她打眼一看,心中就是一震,她立时猜测此人必定就是大燕皇帝王霖。
一则是王霖的相貌与传说中的极为相似,二是看武松与燕青的恭敬姿态就能知道。
德康深吸一口气,默然拜倒在地。
到了这个份上,早早晚晚都是一死,她早就做好了死的思想准备。像
王霖面色平静,冷视着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曾经的大宋长公主。
此时,锦衣卫又将双腿若筛糠面色煞白站都站不稳的赵宣拖了过来,与之同时被押解来的还有赵佶的第八子,原大宋益王赵棫。
赵棫当年曾当面拜见过王霖。
见燕皇居然亲自出现在洛阳,赵棫心中巨震亦是悲凉甚重,皇帝能亲临说明赵氏宗室在洛阳的动静,一星半点都没有逃过他的掌控,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赵棫轻叹一声,上前去主动拜倒在地,叩首道:“罪人赵棫,见过陛下!”
赵棫此言如同石破天惊,城楼上戴罪的赵氏宗室中人立时抬头望向了王霖,面色之震动惊惧溢于言表。像
赵宣更是当场就吓尿了裤子。
赵棫从被迫当了谋反傀儡之日起,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到来。
无论他是否出自真心要谋反,但在名义上,他却是谋反的吉祥物,洛阳叛军以他为首。
燕皇岂能放过他?
王霖淡然道:“赵棫,见了朕可有话要说?”
“罪人无话可说,只求速死!”赵棫悲哀道。
王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其实朕知道你系被贼人裹挟,朕也知道你无意谋反作乱,不过,你毕竟涉案其中,究竟要如何裁处,还需朝廷三法司依法论处。”像
王霖说罢,上前去探手拍了拍赵棫颤抖的肩膀。
赵棫闻言几乎当场泪奔,浑身抖颤,叩首在地,痛哭流涕。
皇帝虽然没有开口赦免他的罪责,但毕竟留下了活口。
相信,他这一次应罪不至死。
王霖面上笑容敛去,转身望向了瘫倒在地上面色煞白的赵宣:“你便是赵宣?朕听说,你在洛阳,对朕怨气深重,指责朕出尔反尔,苛待赵氏宗室……
朕就觉得纳闷了,你们还想朕如何善待你们?
宋已亡,如今是大燕。作为前宋宗室,朕能不杀你们,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像
朕不但不杀你们,还赐予你们豪宅土地,供养你们在洛阳锦衣玉食,你们非但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起兵谋反……”
王霖的声音越来越冷漠:“朕这几日终于想明白了,朕就不该网开一面。实话讲,朕本不愿意屠戮赵氏宗室,但是你们逼迫朕,不得不挥起屠刀,以正国法。”
王霖又转头望向了德康:“你的儿子石玉成苦心谋划多年,却是算计了包括你和石家上下在内的所有人,你们都是他实现野心的工具而不自知,真是一群蠢货。
德康,听闻你的女儿是李纲的儿媳妇,李宗之的正妻,看在李纲的面上,朕不杀你,容你回去自裁。至于石家其他人,凡附逆者,杀无赦!”
德康早做了必死的准备,闻言叩首道:“多谢陛下开恩,罪妇自知罪责难逃,但此事是石玉成一独自所为,与我家女儿无关,还请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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