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营地都在他的眼前清晰可见,在三里外的边界,他甚至看到了两个军士在角力,周围人的鼓掌,激动的神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个好东西!
朱棣紧紧握着望远镜,有了这玩意儿,将来在大漠上,何愁不能发现北元的踪迹,追击起北元来,实在是太方便了。
但眼下,他必须把这一仗打赢,若他不能拿下大明,他将来不会有机会做任何事情,更别说驰骋疆场,将北元彻底撵出大明的北面。
“走,本王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如此一来,朱高燨就不能说不去了。
一行共二十来人朝这雄县奔驰而去。
朱能看到后,忍不住问道,“他们去做什么?”
谭渊临时领军,拍了拍朱能的肩膀,“四王子又弄出来一个新玩意儿,说是叫千里眼,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这不,王爷亲自去当斥候去了。”
这对朱棣来说,算不得什么,领军在外,他亲自刺探敌情,不是一次两次,更何况,这一次,他有了手枪,朱高煦身上还有手榴弹,哪怕是遇到了大股敌人,对朱棣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对朱高燨来说,可就太危险了。
侦查敌情,就意味着要靠近敌人。即便有望远镜,他这望远镜也不可能让视线无限延伸,总有个限度,也就能放大四十倍。
开什么玩笑,捋老虎的胡须,这不是找死吗?他要是陷入了危险,哪怕他爹拼死也要把他救出来,也得评估一下双方的实力悬殊啊!
不错,他们的确是有很厉害的武器,能够实现降维打击,但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啊。
蚁多咬死象,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爹,儿子腿短,武力值也不高,要不,还是不去拖后腿了吧?”
朱高燨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除了长得帅点,刨掉前世三十多年的经验值,在这个世道里头,骑马跑不过二哥,打架没有他拼命能干,脸皮没有他厚,胆子还比他小,所以说,论起陪父亲打仗,二哥真是不二人选。
看看人家,怀里揣五个手榴弹就敢闯敌军的老巢,朱高燨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胆大包天。
历史事实证明,他爹在侦查耿炳文的时候,竟然还敢带十几二十个人挨着耿炳文的大营睡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包围后,他居然还敢扬长而去。
这是何等胆识啊!
所以,他还是不去拖他爹后腿了吧!
事实又证明,他想多了,朱棣横了他一眼,“小小年纪,不想着多学点东西,老子能够带你几次?”
好吧!朱高燨不情不愿地骑着马跟着他爹出去了。
朱高燨情绪不高,跑马也不快,消极怠工的情绪,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跟着朱棣的斥候们都觉得很好笑,有人打趣道,“四王子,您得好好跟着我们了,要是走丢了,就被这附近山民们捉进山里逼着拜堂了。”
朱高燨愤恨地朝那人看了一眼,忙拍马跟上他爹。
朱高煦和斥候们一起哈哈大笑,朱高煦跟了过来,拍着朱高燨的肩膀,“四弟,别怕,二哥我会护着你的!”
骑着马走,实在是太难受了,朱高燨看着沿途的路,要是能够做一辆自行车,肯定没有马跑的那么快,两条腿蹬的话,又太难受了。
但要是做一拖拉机呢?虽然飞奔起来没有马快,但持久啊!
朱高燨觉得,他完全可以朝这方面考虑,两缸就好了,要是能够搞一个三缸的,弄简单一点,不太考虑舒适性,只考虑动力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朱高燨的马儿突然飞奔起来了,朱高燨吓得差点尖叫出声,他爹严厉的声音道,“趴在马背上!”
朱高燨忙贴了上去,双手紧紧地抓住缰绳,根本不敢朝前看。
好在这是一匹老马,竟然能够跟着他爹的马儿朝前狂奔,奔了一段路后,朱棣就下了马,两个斥候将马儿牵去喝水吃草,朱棣则上了一块土坡,站在土坡上,朝不远处的雄县观望。
城里的旌旗随着风在摇动。
不一会儿,一个斥候从远处奔了回来,在朱棣跟前行礼后,直接道,“禀王爷,城里传出消息,确定只有九千人,全部集中在西南边。”
朱棣此时也看到了,旌旗集中在西南边,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旌旗上的腾龙,不由得瞳孔一眯,心中骂道,“朱允炆小儿,胆子倒是不小,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底气,本王会束手就擒!”
他心头不由得一阵激动,喊了一声“走!”
说着,率先就朝雄县奔了过去,朱高燨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他不敢问,此时的朱棣不仅仅是他的爹,他还是统帅。
朱高燨知道,战场上,一切都以军命是从。
雄县城墙的西南边是一条官道,官道的边上是几株大树。朱棣走到了大树边上,朝上望了一眼,朝掌心里吐了几口唾沫,搓一搓,就要往树上爬!
朱高燨听话地趴在田埂上,夜色将其笼罩,他不由得朝城墙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为他爹捏了一把冷汗。
看来,仅仅只是一柄手枪,已经护不住他爹的命了。唯有老天爷的保佑,才能让他平安。
但若不是他给了他爹一把手枪,恐怕他爹的胆子还不会大到这一步。
“爹,儿子来!”
朱高煦明显比朱棣更加兴奋,他一把扯下了朱棣,不等朱棣答应,他就蹭蹭蹭地往树上爬,欢喜不已,才坐在树上,他就和城墙上的南军打了个照面。
“敌袭!”对方喊了起来。
朱高燨克制住了跳起来就往回跑的冲动,就看到,他爹掏出了手枪,朝城墙上的南军扣动了扳机。
夜幕下的枪声特别清脆,对方根本还是个懵的,身体就倒了下去,一枪毙命。
朱高煦已经掏出了手榴弹,一口咬掉了拉环,奋力一扔,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
轰!
爆炸声响起,刚刚爬上城楼的南军们顿时被巨大的气浪掀下了城楼,破碎的贴片散开,南军死伤一片。
而最令南军恐惧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活着的人固然震惊,死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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