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点齐两万人马,又从其中挑出百来个腿脚麻利的青壮年,编成一个百人突围队。这之后他又走回来找到张角,问道:
“大兄,广宗城有东、南、西、北四门,我要去战哪一门为好?”
“东门!”
张角斩钉截铁地说着,随后解释道:“南门有卢植两万人马,北门有那红脸虎将,西门有上将潘凤,而东门的主将却是一个姓‘韩’的书生,想必没什么大用!”
“好!就战东门。”张梁领命,随即率领手下黄巾军奔到东门,并嘱咐他们要奋勇杀敌;又将百人突围队放在队尾,并提醒他们找机会突围。
在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张梁意气风发,他下令让东门守兵大开城门,擂鼓助威。
随着阵阵擂鼓声响起,广宗城东门缓缓开启,露出了城门后整装待发的张梁军。
“所有黄巾弟兄们,随本人公将军冲锋!”张梁喊着,同时一马当先,杀向官兵。同时他身后的黄巾军紧跟张梁,口中呼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而当广宗东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负责围困东门的主将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如张角所说,他是姓韩,是一个书生,嗯……或许……真没什么大用!
韩馥,字文节,本是一个洛阳朝官,后来跟随卢中郎将来到冀州,负责征调附近郡县的守兵以及乡勇。
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征调嘛,把附近郡县的守兵以及乡勇带来,再交给卢植调遣就行了。
可偏偏他征调的乡勇中有一文一武,文士设计,武将厮杀,竟然让他韩馥在征调过程中接连镇压了几个县的黄巾贼。于是乎,他韩馥被卢植看上了,当上了卢植帐下的副将,统帅一万汉兵。
而这一文一武,文的叫沮授沮公与,武的叫张郃张儁乂,现在都在韩馥帐下任命军司马一职。
“公与先生,你看黄巾贼出城了,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啊!”韩馥一边急切地询问沮授,一边在帐门前来回走动,还时不时地踮起脚眺望东门的黄巾贼。
“韩将军勿急。”相比于韩馥,沮授则沉稳多了,他捻着他的胡子,提议道,“黄巾贼求战心切,我们可以坚守营寨,并让弓箭手登上辕门,还以颜色!”
“好,还不快按照公与先生的话去做。”韩馥打发走传令兵,又问道,“公与先生,我们要不要去通知卢中郎将。”
“不急着去通知,我们还不清楚黄巾贼是试探还是准备声东击西。”沮授表现得胸有成竹,他接下来又提议道,“韩将军,接下来我们还要让儁乂将军带领骑兵在黄巾贼周边游曳。”
“这又是为什么?”韩馥听到要把张郃张儁乂调出去,心中顿时慌了起来。毕竟营寨中张郃的武艺最高,把一个武艺最高的人调出去,他韩馥心中总觉得没人保护他,这很危险。
“因为我担心黄巾贼明面上来攻我们的营寨,实际上却想向城外送出一队人马。如此一来,那队人马就可以和广宗城的黄巾贼互为犄角之势,可能会在夜间骚扰我们,也可能会偷偷地截断我军粮路。”
“这……”韩馥犹豫起来,他觉得沮授说的有理,断不能让这样一支黄巾贼在他们身边游荡。
只是张郃出去了,那这营寨怎么办?
韩馥难堪地问道:“公与先生,能不能只把骑兵派出去,让张郃留在营中。”
“断然不行。若是黄巾贼真准备送出一队人马,那带领这队人马的必定是勇猛之人,所以非儁乂将军不行。”
“这……”韩馥一咬牙,同意道,“好,那就派张郃率领骑兵,防备有黄巾贼偷偷溜出去。”
说完,韩馥又打发走一个传令兵,让他去通知张郃。
韩馥将张郃派出去之后,心中总觉得不踏实,他不停地让身边士卒去了解辕门那边的情况,然后回来报告给他。。
“韩将军要是焦急,不妨去走上辕门观望一番,也好看到黄巾贼的态势。”沮授第三次提议道。
“什么?去辕门?断然不行,断然不行!”韩馥吓得跳起身来,他在这里都觉得心惊胆战,所以他断然不会去辕门,那里太危险了。
“我军人少,而黄巾贼人多,韩将军身为一军之统帅,若不能以身作则,恐怕士气下落,营寨有失。”说着,沮授就强拉着韩馥向辕门走去。
“不行,不行。”韩馥大惊失色,惊叫连连。不过一路上遇见的士卒们却已经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
原来他们这些当兵的都知道他们主将的德行,这姓韩的胆小怕事,平日里一有问题就找沮授,一碰到战事就让张郃站在自己旁边,妥妥的是一个无能之辈。
然而他韩馥却在心中苦涩:他是一个文官啊!他熟读诗书春秋,他深知朝廷律法,他了解大汉各种制度的运转流程,可是你让他去带兵打仗,这驴头不对马尾,专业不对口啊!
……
就在张梁率领黄巾贼攻打韩馥营寨的时候,南门的卢植和北门的刘备这边也听到了喊杀声。
此时的卢植正端坐在主帐中,他的亲兵进来禀告道:“中郎将大人,东面出现了喊杀声,应该是黄巾贼正在攻打韩将军的军队。”
“本将知道了。”卢植点了点头,就没有了接下来的命令。
卢植的亲兵见状,咬了咬牙,提醒道:“中郎将大人,韩将军是一个草……他……韩将军能力不够,属下觉得应该要去救援。”
这个亲兵本来想说韩馥就是一个草包,但他最后还是磕磕绊绊地改了口。
卢植看了眼他的亲兵,露出了笑容,解释道:
“本将知道韩馥不通武事,但是他手下的沮授和张郃却是大才,他们有能力守住营寨。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防备黄巾声东击西。当然,如果黄巾贼真是想攻下东门营寨,那沮授与张郃自然会来求援,到时候我们再去也不迟。”
“哦!”那个亲兵恍然大悟,可随即又疑惑起来,问道:“中郎将大人不是平时说不能任人唯亲,要任人唯贤,怎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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