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看了看那几个精致的小菜,不止闻起来香味扑鼻,而且摆放的造型也很是用心,显然郭小妹是下了不少工夫的。
在整个计策之中顺手救了那小丫头,却得到对方如此的感激,让曹昂有种意外收获的感觉。
他坐下来刚要吃饭,就见太史慈和典韦推门进来。
此次跟他前来的就是这两员将领,而赵云则留在谷中统帅军马,以防出乱子。
“吃了没有?”曹昂端起一碗饭,淡然道:“要没有,就坐下一起吃。”
两人看了桌上饭菜一眼,笑着双手猛摇。
太史慈道:“这恐怕是那位郭小娘专门为公子准备的吧,我们可无福消受。”
典韦也憨憨的笑着摇手道:“无福消受。”
“那你们一起过来,有什么事?”曹昂也不再谦让,郭小妹只做了他一个人的饭,以眼前这二人的饭量,就算全都给他们,也只能够一个人吃个半饱。
“的确是有事,”太史慈道:“刚刚有蛾贼在这阳翟县散播消息,说被郭氏设局截杀,死伤不少人。
为了报仇,刘辟几日之内将亲率蛾贼大军,血洗阳翟县。
让大家洗干净脖颈,等着挨一刀。”
“这是恐吓威胁,然后借他人之手,给郭氏施压?”曹昂端着饭碗沉吟道。
“可不是?”太史慈笑道:“这消息传开之后,阳翟县所有豪绅以及贤达人等数百人,如今已经齐聚此地,要逼迫郭太公把郭小娘给交出去,给蛾贼赔罪。”
曹昂听了一愣,将米饭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自言自的道:“这颍川文风是盛,可重文轻武,骨头却软了,没有半点血性可言。
他们难道真以为蛾贼所图的只是一个女子?
随我出去看看。”
他说着,带领太史慈典韦二人跨步出门。
来到第二进房的一座月亮门,就见郭澜和两个婢女正紧张的躲在后面偷听。
而前面厅堂里熙熙攘攘,似乎有人在争吵。
见曹昂似是要到前厅去,郭澜忙阻止道:“郎君,您别过去,那些人说话难听的很。”
曹昂看了前方一样,风轻云淡的道:“正好我说话也很难听,且去跟他们理论理论。
他们这么多人,逼迫你一个女子,难道还有理了?
论吵架,咱还从没输过。”
说着,曹昂挽了挽袖子,昂首挺胸,大踏步进到厅堂。
看着曹昂的背影,有个婢女抱着拳头在胸前,满脸崇拜的道:“这位郎君好有气势啊,为了咱们小娘,要去跟这么多人争吵。”
另一个婢女道:“你没听说大郎君称呼他为公子么?
而且随行能带这么多部曲护佑,说明人家家世不凡,必然是位贵胄子弟,说不定是哪位郡守之子。
只可惜咱们小娘跟那王家郎君有过婚约,要不然……”
“你闭嘴!”先前那个婢女呵斥道。
郭澜惨然一笑道:“没事,婚约这事,即使不说,也早晚都会有人知道。
再说就算没有这事,我也是配不上那位郎君的,你们就不要多想了。”
说完,她们继续趴在门后面偷听。
此时厅堂内争吵已经进入白热化。
几乎所有人都脸红脖子粗,围着郭喜郭嘉父子声讨。
有个衣着体面的白须老者,拄着拐杖激动的道:“你们郭家,这次可要把整个阳翟县的百姓给害死了。
那黄巾军首领看上你家女儿,你就送出去便是,何苦为了一个女子,要让阳翟县数万百姓跟着陪葬?”
又有中年文士道:“你想想,那蛾贼有数万之众,而且据说那首领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若来屠戮我阳翟县,又有谁能阻拦的住?到时候受难的可是全县百姓。”
“郭家主啊,听我等一句劝,赶紧把女儿给送出去,另外再多备粮食,向那黄巾军赔礼道歉,就算破财免灾了,我们大家也都感你郭家主大恩大德。”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给郭喜辩驳的机会。
再说这些人也不想听郭喜辩驳。
“都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这时曹昂走了出来,傲然站在那一众贤达人等跟前,“敢情送的不是你们家女儿?”
他毕竟征战沙场已久,身上自然带有一种杀伐之气。
这气势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怔。
待仔细看清对方只是一个未曾加冠的少年时,所有人都咆哮起来。
“哪里冒出来个臭小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就敢在这里插言,滚一边儿去。”
众人围着曹昂你一言我一语,像满头的苍蝇一样,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都闭嘴!”此时典韦突然怒吼了一声。
他洪钟一样的声音顿时盖过了所有人,瓮声瓮气的道:“一个一个说!”
众贤达们大概也觉得乱哄哄解决不了问题,由那白须老者代表大家发言道:“你说送出去的不是我们亲人,我们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那黄巾首领看中的就是郭氏之女,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若他看中的是我女儿,我便会毫不犹豫的送出去,绝不给乡亲们惹来灾祸。
想来诸位也都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众人齐声说是。
曹昂冷笑道:“你以为蛾贼都是没见过女人的色中饿狼么?
错了!
女人只在其次,他们最终要的还是粮食。
而且他们从来都是欺软怕硬。
今天郭府心甘情愿送上五千石粮食,他们吃到甜头,明天就会挨个点名,让你们送上女儿,送上粮食。
到时你是送,还是不送?”
“这只是你自己臆断,”老者捋着山羊胡道:“只要我们以德服人,不给蛾贼留下动手的口实,他们便不会侵害。
可是你们动手截杀蛾贼,已经给他们留下了借口,导致如今全县数万百姓,都要为那郭氏一个小小女子陪葬。”
“以德服人?”曹昂嗤笑着倒退一步,对身后摆了摆手道:“我看看你如何以德服我。”
跟这帮不可理喻的家伙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能动手就别瞎吵。
太史慈从他后面站了出来,双臂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老者。
“怎的,你还要动粗?”那老者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两步,瞪眼怒斥道。
太史慈笑呵呵的道:“你的德呢?且拿出来让我‘服’一下。”
“你……”老者的脸气的涨红成猪肝色,对着曹昂道:“你以为就你有部曲,我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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