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把水担回来,倒入水缸之中,甄姜把黑直的长发拢起来,围个围裙在灶台做饭,甄宓则低着头烧火。
落日的余晖下,炊烟袅袅升起,生活气息很浓。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香喷喷的蒸饭端上了桌。
既然是体验农人生活,他们自然也没那么讲究,可以每人分餐。
他们挤在院子里一张矮桌前吃饭,甄姜像普通农妇一样,先给夫君盛饭,又给小妹盛上,然后自己再盛。
她端着瓷碗,稍微犹豫了一下,迟疑道:“夫君为何不问问,河北之事?”
其实她心里一直忐忑,不知道曹昂对当初在无极甄家发生的事能相信几分。
曹昂越是不问,她心里越是不安,所以便索性主动说了出来。
“什么河北之事?”曹昂吃着蒸米道。
“难道姐夫没听说过那坏人造谣?”
甄宓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伸手夹菜道:“当初阿姐在家里,可是终日寻死觅活的,几乎把各种死法试了个遍。
若不是有人随时看着,阿姐就算有十条命也早就没了。”
“既然知道那是造谣,又有什么可问的,”曹昂满不在乎的道:“其实当初我听说这事,就猜到必然是袁绍在搞鬼,后来经过细作探查,果然如此。
那袁氏如此恶毒,早晚有一日我会率军扫平河北,灭他袁氏满门。”
“霸气!”甄宓挑了挑大拇指,正色道。
甄姜听到夫君如此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桌上。
曹昂连忙放下碗道:“说着说着怎么哭起来了?”
“妾身就是太高兴了,”甄姜举起右手,凝重道:“妾身在这里起誓,妾身从未做出过不守妇道之事,连想都没想过。
若违此誓,让我口吃糟糠噎死。”
曹昂笑了笑,心想那也大可不必,反正一会儿就什么都知道了。
……
到了晚间,如水月色从窗缝中射入,照的屋里微微能视物。
曹昂蹑足潜踪的溜进了甄姜的房间。
当初太史慈带人盖这座草庐的时候,预备下了护卫们住的几个房间,所以甄姜和甄宓可以分房睡。
如此正给了曹昂机会。
甄姜躺在床榻上,陡然看见榻前多了个人,惊得刚要尖叫,曹昂连忙上前掩住她的口,低声道:“别喊,是我,别把宓儿吵醒了。”
甄姜这才借着月光看清楚曹昂,微微点了点头,小声道:“夫君……”
周围黑漆马虎,曹昂怀中抱着美人,鼻中尽是对方身上散发的体香,再也忍不住,搂到怀里便亲吻了起来。
这是他的妻子,还有什么客气的?
“夫君,别,不要……”甄姜挣扎着抗拒了一下,曹昂觉得对方只是出于女子的娇羞与矜持,实际上内心想喊的应当是不要停。
所以他上下其手,笨拙的为甄姜宽衣解带。
甄姜果然不再挣扎,任由曹昂施为,可是随即便听到了抽泣之声。
“你这是……”曹昂顿时停了手,纳闷儿道:“你怎么哭了,我们是夫妻,难道这么做不可以么?”
“……我们还没拜过天地,没喝过合卺酒,”甄姜委委屈屈的道:“夫君要真是强行这样,妾身也无力反驳。
可是……妾身却始终觉得,君子应发乎情,止乎礼,咱们没拜过天地便……同房,终归是不合礼数……”
她是接受过大家族礼仪教导的女子,一切都讲究个礼数。
虽然被迫提前到了许都,又因为担心曹昂而提出来到豫东,但是最后的防线却守的很严,这也是世家女应有的教养。
曹昂胸中一团烈火,似乎被一盆水给浇灭了一般。
他直接来到院里用冷水洗了把脸降温。
甄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跟了出来,看着曹昂如此,心怀歉意的小声道:“妾身是不是扫了夫君的兴?
要不……夫君想做什么就做吧,就算妾身会哭,夫君也不用介意的……”
“你是我夫人,我怎么会让你哭呢……”曹昂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回去歇息吧。”
甄姜低低的声音道:“夫君待妾身真好,待咱们拜过天地之后,妾身一定好好服侍夫君……”
曹昂心中吐槽,这小妖精哪是来照顾自己?
只能看,不能碰,明明就是来诱惑自己的。
他回到房内,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宏亮的笑声给吵醒了。
“曹公子还真在这里搭了草庐耕种?不简单呐,不简单。”
紧接着甄宓的声音传来:“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来?”
曹昂睁眼一看,朝阳的阳光已经从窗棂的缝隙里射了进来。
他揉了揉眼睛,连忙起身来到院里,只见来人正是刘宠和骆俊。
“姐夫,他们硬闯进来了,”甄宓手拿扫把,气鼓鼓的道。
“这是陈王殿下与骆国相,不是坏人,”曹昂微微一笑,对刘宠与骆俊道:“贵客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说着招呼二人到厅堂坐下。
这厅堂已经打扫的一尘不染,想来是甄姜早期收拾的。
坐定之后,换了一身粗布衣服的甄姜端上来茶水。
她穿的虽是普通服饰,却难掩其天生丽质,只不过听闻这位访客是位王爵,她紧张的端茶手有些颤抖。
曹昂道:“拙荆胆子小,让大王见笑了。”
“竟是曹夫人当面,”刘宠连忙起身,向甄姜行了一礼。
甄姜更被惊得手足无措,匆匆还了一礼便退回房内。
刘宠捋着胡须微微一笑,坐定之后道:“本王此前以为,公子手握重兵,根本不能吃得了苦,所以才提出亲自耕田一说。
没想到公子还真俯下身子亲自耕种,只是这份毅力,便知公子将来必成大器。
如今竟然又把天子都给搬来,看来当初打的赌,本王是输定了。
所以本王愿赌服输,再为公子迁徙二十万百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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