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单调。
杰克森好久没这么生气过了,但他的理智更告诉他,“你的敌人,在故意激怒你!”
他让你失去理智后,你就失败了。
而且,如果那些亚裔真敢这么干呢?
祸不及家人,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中国自古讲:斩草除根,免得死灰复燃。
总有人觉得,放人一条生路,或者说,保存善良,简直就是圣母出轨圣母,生了个圣母婊!
要么别开战!
要么,想清楚,你家有几副棺材。
…
旧金山、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中心。
乌雯雯被送到这里,这是全美最好的医学院之一。
闻讯赶来的家属和聂大宽一家人在抢救室门口哭的是惊天动地,女孩子母亲跪在墙角苦苦哀求着。
医院的墙壁聆听了比教堂更多的祈祷。
什么叫神明?
也许就是人在无能为力后,产生的信仰。
“阿军,这是怎么回事?阿雯怎么进医院了?发生了什么?”走廊的长椅上,聂大宽质问道,看着一脸颓然的阿邦,气急败坏的就伸手打了一巴掌,“你这小兔崽子,做了什么?”
“表叔,表叔。”高军赶忙拉住他,摇头解释了一番,听到乌雯雯差点被人贩子拐走,聂大宽唏嘘的很,摇了摇头,只能叹气,他能怎么办呢?
但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那些歹徒呢?”
“也许…跑了。”
“死了!”
两个人都说了不同的答案。
高军诧异的探过头,看了看聂振邦,就见对方很淡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们死了,我杀的。”
聂振邦瞪大眼了眼,看着漫不经心的儿子,他感觉心脏戛然一顿,就听到对方抬起手,“我拿着枪,打碎了对方的脑袋。”
“嘣!”
聂振邦笑了,近乎是咬牙切齿,“我杀了欺负阿雯的人,我看着他求饶,我看着他跪在地上发抖,可爸,我好激动。”
“你在胡说什么!”聂大宽吼道,这声音整个走廊都能听到,站在远处的霍炳坤,乌雯雯的亲属全都转过头。
“老聂,你在干什么?”表婶走了过来,拉了下他衣服,小声说。
“你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
表婶看着阿邦,眼神里带着疑惑。
“我有错吗?人生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从别人那里拿钱,从得诺贝尔奖到拦路抢劫,这才是需求,我就是活得太像你了,什么事情都知道自己扛,自己扛,然后呢?你除了被别人当成善人,被人当成可以欺负的软蛋外,你还是什么?”聂振邦强硬的顶嘴。
“人活着,得要别人怕你,如果我的名字说出去,旧金山抖三抖,会有人敢动阿雯吗?不会,他们会怕我,他们会怕死!”
聂振邦解开衣领,指着胸口,“我今天杀人了,人再礼貌、再讲道理,那也没用,一枪崩了他,才最直接。”
“阿邦!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表婶也同样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儿子,“这不能胡说的。”
“天是棺材盖,地是棺材板;喜怒哀乐事,都在棺材里,这个世界没有王法的,你来美国那么久,还不知道吗?我们脑门上就贴着五个字:非!常!好!欺!负!我在学校被黑鬼欺负,被人打,回家跟你们说,你们叫我忍气吞声,我忍了20年,耶稣都要忍成瘪稣了,然后,变了什么?”
聂振邦眼神逐渐坚定,看着自己的父母,“可我拿上枪,我就是耶稣!”
“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表婶都快气哭了。
阿邦笑了,歪着头,看了眼地板,“狗没得选择,我是人,我有选择,我现在,不想当好人了。”
成本太高,哭的很廉价、受到欺负也只能报警,然后,他们一起来欺负你。
“老爸,你从很远很远的大山里出来找生活,难道就是换个地方找罪受吗?你以前要饿死,得拼命,现在我们要被打死,我也得拼命,一样的,都为了苟且偷生。”
聂大宽脸色铁青,眼角抽搐着,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不发一言。
“老板,警察来了。”托尼科夫站在后面小声说,高军抬起头,就看到医院走廊尽头走过来十几名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过来。
领头的是个老熟人,石明德。
“我就知道是你,高先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对方冷笑的看着他。
“你的狗鼻子是真的灵。”高军笑着摇头,一点都不慌,坐在椅子上,“怎么,晚上请我吃宵夜吗?”
“吃你妈个头,我告诉你,你被逮捕了,这是逮捕令,你涉嫌墨尔本牙科杀人,谁是聂振邦!”石明德说着,但眼神直接就盯着目标人,显然他也是有备而来。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旁边的同事上来就给他带上手铐,表婶见状,眼泪都出来了,着急的想要拦着,抓着聂大宽的手臂,“大宽,你说话呀。”
当听到咔嚓一声,手铐拷上时,聂大宽突然开口,“你们有证据吗?”
石明德皱着眉头,看向他,就见那个看起来狗搂着背的中年男子,此时却抬起头,看着他,强调道,“我想看一下逮捕令。”
“你是谁?”
聂大宽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双手递过去,“美国合法律师,“罗宾逊.聂,这是我的证件,我有权利发表疑问。”
“律师?今天就是法师来,他们也涉嫌杀人!”
聂大宽摇头,“美国法律,未经法庭裁定,他们就不是罪犯,你这样直接给两人扣上罪名,我可以告你滥用职权,阿军,你们有私人恩怨吗?”
“有!”高军听到询问,当即点头。
聂大宽颔首,“我也怀疑你故意找麻烦,当然,这只是怀疑,我们有权利提出合理的怀疑,这些你可以记下来,当法庭证据。”
“不过,现在你要让我看看逮捕令,否则,我都怀疑你们是否是警察,在美国,如果被绑架,我可以有权反击的,打死你们,我可不管。”
高军跟聂振邦互相看了眼。
“表叔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吊了?”
“不知道,我爸接的都是普通案子,不过,我听我妈说,差不多快要十年了,有个人找我爸,要求帮他儿子无罪释放,我爸接了,回来的时候,还是劳斯莱斯送回来的,从那天开始,我家就没缺过钱。”
“你在无事找事,小心我也逮捕你。”
“哎,恐吓律师,对法律的蔑视,很抱歉,石sir,这些我都录下来了。”聂大宽从衣服兜里拿出个录音笔,“我是个律师,这是职业习惯,我这个完全可以投诉你,我保留这项权利,现在拿给我看看逮捕令吧。”
石明德表情凝重。
因为,他根本拿不出来!
那逮捕令上面没盖章。
就是普通的标签,墨尔本牙科才过去多久,他也是接到线报,按照流程,逮捕令要由警察局长签发,晚上,哪有领导加班的?
“你是拿不出来呢,还是不想给我?OK,那我要报警了,我怀疑你们是假警察,桂芬,报警。”聂大宽对着老婆说。
表婶愣了下,点头,就准备打电话。
石明德想要趁着空隙打一波,谁知道律师就特么在旁边。
失策了。
“那我请他们回去调查可以吗?”他咬着牙说。
“当然,不过最多只有24小时,请给我看看你们的证件吧,程序得走一下。”
聂大宽的气势在这一刻都不一样。
他一个个都看过去,甚至记录下他们的名字,才点头,对着高军两人说,“你们去吧,不管别人问你什么,就不要说,如果他们采用非法手段,严刑逼供,我们就验伤,这美国佬的地盘,面子上还是要的!”
这话是说给警察听的。
老子是专业的,别给我胡来。
“明白了,表叔(爸)”
聂大宽看着几个警察护送着他们离开,因为不是罪犯,你还不能上手铐,要不然就是侮辱!
等人走后,他的表情才比较凝重,看着霍炳坤,“把过程都说给我听一遍。”
“好。”
聂大宽对着妻子和乌雯雯家人说了声,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听细节,就看到三四个人焦急的跑过来,领头的是个白佬,穿着件咖啡色的西装,面色沉稳。
“霍先生,抱歉来晚了。”对方不好意思的说,左右看了看,“不过,警察呢?”
“你的速度有点慢,史密斯先生,你这样子让我很难相信你的专业性。”霍炳坤表情不好看。
什么叫律师?
就得跑的比警察快,人家当事人还没抓到警局,你已经在局长办公室喝茶了。
结果,人都磨磨蹭蹭带走了,你才来。
当初要是李·哈维·奥斯瓦尔德拉泡屎,也许,肯尼迪头盖骨就不会飞了。
听到霍炳坤的话,律师脸上有点尴尬。
“警察已经走了,我打算将这件事交给这位聂大宽先生。”
史密斯眉头一皱,这同行跟同行是有仇的,有人戏称,如果律师打起来,进去的一定是法官。
他看着聂大宽,蓦然就像是想到什么,眼睛睁大,很惊讶的样子,带着点疑惑的语气,“罗宾逊.聂?”
聂大宽讶然的看着对方,蹙着眉,思索了下,“霍尔.史密斯?”
“真的是你。”对方一听,就很开心,张开手臂,十分热情的就给他了个拥抱,“十几年没见了,天呐,你就在旧金山?我之前听到你的消息,还是在1981年,那时候,那时候,我听说你是约翰·辛克利案件的唯一华裔时,我们全班都为你感到自豪。”
跟着史密斯一起来的同事们一听这案件,顿时就面面相觑,他们对此简直太熟悉了。
那可是脱罪的经典。
那些法律团的人都出名了,有些甚至当上了某些政要的私人顾问,前途+钱途都很广,但这人怎么看起来那买潦倒?
“有你的加入,这个案件一定会很成功。”
聂大宽只是笑了笑。
希望…
旧金山警察局法律顾问,能够耐打点。
……
高军和聂振邦关在押运车里。
石明德坐在旁边,不断的套他的话,但他就是不说,闭目养神。
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心态要好。
从这老油条这里油泼不进,石明德眼神中闪过恼怒,他目光看向聂振邦,嘴角一笑,但很快就收敛了,“我听说,那个叫乌雯雯的女孩子受伤很严重。”
聂振邦的眉头一挑。
“真是可惜,那种人确实该杀,要是我,我也忍不住,这种杂种,给他两颗子弹都是便宜的。”石明德说到这,话锋一停,“不过,她要是知道,有人为了她杀了人,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高军余光瞥了眼聂振邦。
“一怒冲冠为红颜,真的好,我也得希望她早点苏醒,这样,我就能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样会不会对一个女孩子太残忍了。”
聂振邦的手一下子就攥紧。
石明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要对方愤怒,就会失去理智,自己就能突破。
就当他进一步想要刺激他时,聂振邦的手松开了,呼吸都均匀许多。
“石sir,我毕业伯克利大学心理系,我见过更残酷的审讯方式,你的过时了,下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教你。”聂振邦闭着眼说。
这话差点没将对方给气死!
高军听到这话都笑了。
看到没?
出来混,要得有学历,该勇的时候勇,该动脑子的时候动脑子,否则,到时候偷税你都不会。
你知道,为什么会计是文科吗?
因为除了会算,你特么还得会编故事,要不然,赚了9亿多美金,愣是做到了亏本。(福克斯老专业)。
“很棒!我喜欢你的嘴硬。”石明德阴沉着脸,“我一定会抓到你们。”
“偏执狂,要吃药,我可以推荐你看心理医生,不过,你的工资够吗?”聂振邦一个反杀,睁开眼,看着他,摇头。
“几百美金?我捐给你好了,穷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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