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走后,李风的生活再次平静下来,每日听蔡蔡弹琴说爱,为未来几年有可能发生的刘曹大战积极谋划着。
李风并没有参与刘备一统河北,逐步蚕食并州境内及周边六大势力的进程(东羌胡、南匈奴、西鲜卑、黑山军、白波军、河内袁绍)。
以刘备如今的基本盘,这七大势力纵然加起来有五六十万兵马,也会因为相距过远,各自为政,而被刘备各个击破。
当然,这需要时间。
其实不光是李风没有参与,负责镇守幽西八郡的张飞也没参与,只有刘备和关羽二人在统筹收复并州周边六大势力。
以前刘备地盘尚小的时候,桃园四坑无论去哪里都是如影随形,一哄而上;现在地盘大了,而刘备又没有什么亲兄弟,所以就只能让三个结拜兄弟镇守四方了。
镇守就意味着不能轻举妄动。
李风倒也乐得清闲。
他知道,总有一天会天崩的会轮到自己出山的,而且这一天会不会太远。
到那时,就是他大展雄才的日子。
对此,李风有足够的耐心。
……
兴平二年十月,刘协终于从河东回归洛阳,国舅董承与白波军首领韩暹因为权力之争,矛盾日益尖锐,明里暗里摩擦不断。
天子刘协到洛阳未满一个月,董承便暗遣诏书至兖州,召曹操入京勤王。
曹操闻讯大喜,立即提兵西向,迎奉刘协。
这半年多来,曹操的日子并不好过。
首先是逃到徐州的吕布和公孙瓒两大好勇斗狠的猛男结了盟,令他一时间无处下嘴。
其次是淮南袁术和宛城张绣屡屡派兵来偷袭,令兖州不得安宁。
此外,南边的荆州牧刘表也不安分;常有侵吞兖州之意;西面是贼寇起家的白波军。北面是贼寇起家的黑山军,以及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刘备。
周围九大势力中,只有败退河内的袁绍与曹操是同盟。
这样群虎环伺的局面,让曹操的危机感时刻处于高位警戒线,每天都在想着如何站稳脚跟。令周边群雄投鼠忌器,不来干他——或者不要动不动就来干他,让他发展发展民生,积蓄一些实力。
而想要解决这个困境,非天子刘协不可。
只要天子到了兖州,曹操相信,周边群雄再想干他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要冒“天下之大不敬”,去进攻这个天下共主。
这个战略,与其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倒不如说是“奉天子以求自保”。
曹操一路日夜兼程赶到洛阳,一接到天子,便以洛阳残破,不宜居住,粮食转运困难为由,赶在兴平二年(195年)的最后一天,将刘协迎奉到了兖州,定都许昌,改元建安。
曹操命人盖造宫室殿宇,立宗庙社稷、省台司院衙门,修城郭府库;封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赏功罚罪,并听曹操处置。曹操又自封为大将军武平侯,以荀彧为侍中尚书令,荀攸为军师,郭嘉为司马祭酒,刘晔为司空仓曹掾,毛玠、任峻为典农中郎将,催督钱粮,程昱为东平相,范成、董昭为洛阳令,满宠为许都令,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皆为将军,吕虔、李典、乐进、于禁、徐晃皆为校尉,许褚、典韦皆为都尉;其余将士,各有封官。自此大权皆归于曹操;朝廷大务,先禀曹操,然后方奏天子。
曹操被担任大将军后,面临的第一件头疼大事,便是新投靠的江淮名士蒋干,从辽东盗回来的一封书信和一个惊天消息。
根据信上的内容所述,李风与张绣,袁术,吕布,公孙瓒等四大势力已经暗结盟约,要来谋夺他的兖州了。
惊天消息是,袁术有称帝之心!!
曹操设宴大堂,聚众将士商议道:“公孙瓒屯兵青徐二州,自领州事;近吕布以兵败往投之,瓒使其居于小沛,若二人同心引兵来犯,实乃我心腹之患。诸公等有何妙计可图之?”
许褚率先跳出来请战:“愿借精兵五万,斩公孙瓒、吕布之头,献于大将军。”
荀彧道:“将军勇则勇矣,不知用谋。今许都新定,未可造次用兵。彧有一计,名曰二虎竞食之计。今公孙瓒虽领徐州,却未得诏命。明公可奏请天子诏命,实授公孙瓒为徐州牧,再密与一书,教杀吕布。事成则公孙瓒无猛将为辅,亦渐可图;事若不成,则吕布必杀公孙瓒;此乃二虎竞食之计也。“
曹操深以为然,即时奏请诏命,遣使前往徐州,封公孙瓒为征东将军领徐州牧,并附密书一封。
顿了顿,又问:“近闻袁术割据淮南,囤积粮草,厉兵秣马,常有不臣之心,未知我当如何?”
郭嘉起身拱手道:“明公,袁术奢淫肆欲,徵敛无度,治下百姓久苦之,此冢中枯骨,不足虑也。今可先遣一使,质问其意,术若有不臣之心,必惊愤而反,届时以天子令诏告天下群雄共诛之即可,明公今与袁绍为盟,切不可先攻袁术,可假他人之手为之。”
说到这里,郭嘉看向荀彧。
荀彧捋着颌下短须,微笑点头。
曹操已知二人心中所谋,抚掌大笑道:“好计,好计啊!得二公相助,何愁天下大事不定!不知何人可往淮南为使?”
荀彧道:“光禄大夫马日磾,马翁叔。”
曹操颌首,话音一转:“宛城张绣,昔日与其叔父张济挟持天子,祸乱朝廷,今又拥兵自重,不来许都觐见天子,我欲伐之,未知可否?”
荀彧、郭嘉、程昱等谋士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拱手道:“明公,可待徐州二虎分出胜负,方可西征。”
曹操环顾众人,大笑道:“好,好!好!!”
……
淮南,寿春。
“朕听闻后将军在寿春囤粮积草!厉兵秣马,敢问是欲何为?!”
汉使者光禄大夫马日磾拿着天子刘协的诏书,对着袁术大声的质问着。
袁术高坐在主位上,眼睛微微眯起,手按在腰间佩剑之上,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这不羁的姿态和不善的目光,让马日磾一瞬间以为,这厮会暴起砍了自己。
不过,他并不害怕。在来淮南之初,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能畏惧。若是他被袁术杀死,他的家人会得到妥善的安排,他的儿子会继承他的爵位,甚至还会有一笔丰厚的安家费。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将诏书后头的内容也大声的宣读了出来。
“卿祖上四世三公皆为汉室忠良,国家肱骨,卿兄弟二人亦为佳人,累受皇恩,身居高位,今何故就反耶?”
果然,天子诏书还没读完,袁术就再也按耐不住了,他猛地跳起来,一把从马日磾手里抢过诏书,愤怒的说:“翁叔公何出此言?”
“我为天子安守州郡,何曾有过谋反之意?今天子东迁,不褒奖于我倒也罢了,反倒污蔑我欲造反?岂有此理?!”
马日磾昂头挺胸,寸步不让回顶道:“先见天使而不礼,现又夺诏,这难道不是谋反?”
“彼其娘兮!”
袁术将手里的诏书刺啦一撕,直接丢在了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
“来人!将这厮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两个卫兵闻声上前,拖着马日磾就往外走。
“反国逆贼!逆贼!!”
马日磾破口大骂,声音逐渐远去。
袁术狠狠捶了一记手掌,看向左手边的幕僚们,沉声问道:“陛下疑我,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幕僚们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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