曷苏馆路的生意，蔡鞗直接交给了朱贵，除了朱贵之外还有其他给蔡鞗投资的那些商人的派的随从，这些随从也都是与女真人打过交道的人，充当下翻译还是可以的。

至于蔡鞗在与钩沉达成协议之后，不久之后就跟随着李善庆等人前往了上京。

不过因为有大批送给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礼物，所以蔡鞗的车队还是比较慢的。

从曷苏馆路到上京，这一段路上蔡鞗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金国的民生情况，民生凋敝，荒无人烟，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多数还都是住的营帐，至于像钩沉那样的茅草屋一样的房子更是没有几间。

呼延庆早就给蔡鞗说过金国的情况，可是他依然是不敢相信这样的游牧民族怎么可能短短几年灭了强如辽国、富如大宋的？

蔡鞗回头看了看东南方向，不由叹了一口气。

“兄长，你为什么叹气啊？”史进不解地看向了蔡鞗。

“三弟，你感觉这金国如何？”蔡鞗笑着问道。

“这还用说吗？这里怎么可以与大宋相比，我宁愿在大宋的村落里呆着，也不愿在这里所谓的享福，这叫人住的地方吗？吃的那个稗子简直是难以下咽，幸亏我们带了粮食，不然这水土不服啊！”史进看了看前方带路的金国使团说道。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军队打的辽国节节败退，不得不下诏封完颜阿骨打为王，被迫承认他们的地位，可是这样子这金国依然不满足于此还想要西进，野心不小啊！但是我们大宋连夏国都不能全面压制，虽然百年未与辽国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单从童贯与夏国一战败北而言，我们能够打败辽国的几率微乎其微！”

“兄长，此话也不尽然，当初兄长也曾说道，若是刘法或者种相公领兵，我大宋未必能败，所以我们只要能够让官家任命擅长带兵的将帅统筹全局，便可制胜！”岳飞很有信心地说道。

“这是自然，就算由三弟领兵，那些宵小之辈也不过是你战功之下的踏脚石，可是官家的心思哪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只能一步步来了，希望我们在未来不要败的太惨。”蔡鞗略有些失落，这么大的落差都能被灭国，这大宋比辽国更窝囊啊！

“蔡学士此话可不能乱说啊！不说别的军队，就蔡学士所治的靖虏军就是我呼延庆闻所未闻的强军，这才短短数月，就连下官所在的澄海军都已经与之前不一样，战斗力不说，就说吗最基本的执行力，就远超大部分禁军，以我在金国的了解，靖虏军不逊色于他们任何一支军队，怎么可能会败啊！”

大宋会败，在场的几人听了都不敢相信，按照现在的阵仗，又是两国攻打一国，这可是有着绝对的优势，之前他们是知道蔡鞗担心金国会南下攻打宋国，现在反而又担心宋国打辽国会失败，这未免有些太矛盾了。

“别用这眼光看我，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蔡鞗也没多说，毕竟多说无益，如果他不是后世来的人，他也不会相信童贯的大军居然被辽国吊打。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来了一匹马，蔡鞗定睛看去，应该是金国军队中的探子，他直奔向李善庆方向，在与李善庆简单交流了一番之后便驰马而回。

不一会，李善庆便骑着马来到了蔡鞗的身边道：“蔡学士，我们很快就到上京会宁府了，前方前来迎接我们的是黏没喝，也就是完颜宗翰，这个人的虽然脾气有些暴躁，却也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蔡学士与其谈话的时候，要多多注意才是。”

蔡鞗闻冲着李善庆抱了抱拳道：“李兄提醒，蔡鞗多谢了。”

李善庆的这一举动让蔡鞗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的示好，终究是没有白费，还是最终收回了成果的，这样自己在上京也少得罪一些人。

一刻钟之后，蔡鞗来远远地见到了一支骑兵队伍在远处等待着自己这行人。

不用说，那人便是完颜宗翰了。

“李善庆，他们就是大宋的使团？怎么都是这般皮包骨头，难道大宋连个一点像样的人都没有吗？”为首之人一脸不屑地看着蔡鞗众人，最后落在了呼延庆的身上：“这不是呼延庆吗？怎么，这次出使的人还是你，上次你还没有在这里待够吗？”

“宗翰将军说笑了，我呼延庆作为大宋的使臣，来大金递交国书，这是陛下的安排，作为臣子的又怎么能够不来了？虽然第一次饱受了波折，甚至丢了性命，难道因为害怕危险，就不再前来了吗？那不是我们宋人的习惯，人人怕死，这是常态，但是不畏死，这也是事实，宗翰将军您说呢？”呼延庆挺着胸膛看向了完颜宗翰，双眼之中没有丝毫的惧色。

“好一个呼延庆，有些胆色，我喜欢，不如留在我们大金，便不要再返回大宋了，在这里保你荣华富贵，绝对比你在大宋过的舒坦，如何？”完颜宗翰看向了呼延庆，丝毫都没有正眼看向蔡鞗。

“作为大宋的臣子，自然都是想要落叶归根的，所以宗翰将军的好意，我呼延庆无福享受！”呼延庆笑着看向了一旁的蔡鞗道：“宗翰将军，这位是我们大宋的正使，三品学士蔡鞗。”

“蔡鞗，大宋宰相蔡鞗的儿子，怪不得我阿妈让我来接待你，看你这瘦弱的模样，真的是让我失望，你们大宋真的是太差了，就这样还想和辽国打，凭的是什么？”完颜宗翰看着蔡鞗说道。

蔡鞗闻言笑道：“有人打架用手，有人打架用嘴，也有人打架用的是脑子，这玩意和打仗一样，不同的环境用不同的手段，比如现在，我喜欢用脑子，动手和动嘴不像是我的风格，宗翰将军，你喜欢用什么，拳头？”

“这个自然，谁的拳头硬，谁便占据主动权，就像我们与辽国一样，你们大宋连丢失的燕云十六州都夺不回来，这拳头自然是软的，还想与我们大金争利吗？”完颜宗翰丝毫不把蔡鞗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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