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都是只让凤铃送过来,至于上课,也没去……
哎,这学上的,要不是有丁韪良等人罩着,早被开除了。
凤铃等人也不敢多问,只能私下里讨论。
“你说老爷又在干什么?”凤铃说。
“谁知道哪,指不定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看准是科学大新闻。”赵谦说。
“说的就和你多懂似的!我说啊,你要是再不好好学学,老爷可真不要你了。”风铃说。
赵谦笑道:“怎么会,老爷去美国时,我一直有好好练习驾马车,现在我可是全京城最好的马车夫。”
“切,嘚瑟什么。”
李谕突然走出大门:“赵谦,走,我们去邮局。”
“好来,先生,您回来后,还没见识见识我的车技!”赵谦早就心痒难耐。
就像后世给大老板开劳斯莱斯、帕拉梅拉的司机,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开起来那也是真过瘾啊。
李谕这份博弈论的稿件一份寄给上海张元济,由商务印书馆进行刊印;另一份则依旧准备邮寄到美国,发在自家的《Science》上。
反正早晚也会流出海外,藏不住的。
并且博弈论对于弱国的指导意见更大,列强的政客们不会放在眼里。
这也利用了博弈论的观点,弱者只能利用强者一些看似不是弱点的弱点,比如高傲,然后伺机发展。
当然了,在发展的过程中还要不停地调节策略,以达到博弈论上的利益最大化。
赵谦对李谕的东西很好奇:“先生,您又写的什么大作?”
李谕说:“谋虑。”
赵谦讶道:“谋略?先生果然是帝师,莫非要做张良、孔明?”
李谕笑道:“并非帝王之术,这是给弱者的谋略。”
“弱者的谋略?那我也能看?”赵谦问道。
李谕说:“当然可以。”
赵谦一下子就感觉热血上涌,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给我快点跑,不要耽误了先生大事!也不要耽误我当诸葛孔明!”
第二天,李谕刚来到京师大学堂,就被管学大臣张百熙叫走了。
“校长。”李谕进办公室后恭敬道。
历史上,张百熙作为第一任校长对京师大学堂的贡献是极大的。
办公室中还有丁韪良和严复,李谕又向他们问了好。
张百熙说:“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在不久后的年中考试时,为你专门列为毕业考。”
李谕愕然道:“毕业考?”
张百熙说:“没错,你的水平早就超然于一众学生之外。另外,我也很担心荣大人会对你不利,到时候真的被逐出大学堂,我们就无法授予你毕业学位。”
李谕心中很感动,原来他们这么为自己考量。
想想也是,荣庆不会善罢甘休,总能挑个刺把自己开除,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就算是无法开除他,单凭着国学一直不及格,也能让李谕无法拿到毕业学位。
而李谕也确实国学太弱,就算是再努力也不可能赶得上那些上了十多年私塾的秀才们。就像他们再努力也在科学上赶上李谕一样。
张百熙显然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说:“趁着现在局势在我们掌控之中,我们可以其他科目的优异来弥补一下,毕竟你在两门额外的外语科目日语、德语上成绩也很优秀。”
李谕只得感激道:“多谢校长。”
其实到了后来,民国时大学招生偏科情况很多,不少名人都是数学零分还能考进清北。
张百熙说:“你是个人才,人才就应该有因材施教的处理方式。”
严复也说:“的确如此,你配得上毕业。”
突然提到离开,李谕还真有点感伤,在京师大学堂待的时间算起来也有大半年了。
李谕说:“我会时刻铭记校长以及各位先生的!”
丁韪良笑道:“你可是我在中国这么多年来最好的一位学生,多来看看我们更好。”
李谕眼睛有点湿润:“一定会!”
张百熙说:“我专门托人从日本带回了一身学士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到时候拍张照片,你便是我校第一位毕业生。”
这个荣誉来得有点突然。
张百熙还真从身后的柜子里拿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穿的,你试试吧。”
李谕上辈子穿过,这东西也没什么大小码,肥点瘦点都好说。
再说李谕身材也很匀称,只要是均码都能往身上套。
帽子带好后,还真有模有样。
丁韪良在美国的大学毕业时也穿过学士服,笑道:“非常不错!”
李谕说:“话说考试还没开始,拍照不着急吧。”
“考试难不倒你,”丁韪良说,“和上次的难度差不多,对你而言非常轻松。”
张百熙说:“也是为了加快进程,以防夜长梦多。”
李谕明白他们是对自己关切,也就听从安排了:“学生明白。”
严复说:“如果你要拍照的话,去家好一些的照相馆,这张照片说不定我们要经常展示,还要做成大相框,让此后学生作为勉励。”
李谕笑道:“那我争取上相一些。”
严复介绍了一个地方:“去琉璃厂的丰泰照相馆吧,他们给不少显贵照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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