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科学院后,李雅普诺夫找来一堆手稿,对李谕说:“关于此前的分形与混沌理论,我又对动态系统稳定性进行了深入研究,这些都是我最近的成果。”
李谕翻了一下,都是纯数学领域,也是此后他赖以成名并名垂数学史的重要成就。
李谕说:“教授果然是数学大咖,佩服佩服。”
马尔科夫过来说:“本来以阁下的成就,是可以见到皇帝的,不过现在冬宫忙于军事,无暇顾及。”
李谕对于见沙皇尼古拉二世并没有什么兴趣,见不见根本无所谓。
李谕说:“能见到几位优秀的学者,已经让我倍感荣幸。”
“提到学者,”李雅普诺夫说,“圣彼得堡大学的门捷列夫教授与巴浦洛夫教授都想再见见你。”
李谕说:“是我应当拜会教授们。”
第二天李谕就与他们一起来到了圣彼得堡大学。
吕碧城看到这种真正的西式大学,也不禁感叹:“原来这才是西方大学的样子。”
虽然她无法成为京师大学堂的学生,甚至都很难进去校园,但毕竟是严复的徒弟,还是偶尔进入过几次大学堂内部。
李谕在化学教研室见到了正在工作的门捷列夫。
“教授先生,您好。”李谕笑道。
门捷列夫也没有认出来李谕,“你是新来的学生?看样子,日本人吗?”
李谕说:“我是李谕。”
门捷列夫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变化实在是大。”
李谕说:“过不了多久,中国人都会是这个样子了。”
只可惜门捷列夫看不到那个时候。
门捷列夫说:“自从使用你给我介绍的新的元素周期表排列方式,我收到了许多赞扬声音,不少刚刚学习化学的学生也能够很快掌握,实在是帮了我的大忙。”
“有用就好,”李谕笑道,“以后要是将它普及到世界各地的话,教授不会反对吧?”
门捷列夫道:“当然没有问题,我同样希望更多人知道如此优秀的化学周期表。”
顶级科学家的胸怀还是很宽广的。
李谕又说:“来这儿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向教授请教。”
门捷列夫说:“请讲。”
李谕说:“我想请教一种消毒制剂的制造。”
“消毒?”门捷列夫问道,“原来你依旧关注化学领域。”
李谕说:“我不懂得具体的操作,毕竟对于化学没有过多研究。”
李谕给门捷列夫讲了讲碘伏的一些特性。
门捷列夫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说:“碘的制备没有难度,但如何想要让它如此稳定确实是一件难事。似乎可以用到一些表面活性剂,不过我并没有把握。”
门捷列夫已经猜到了方向,但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谕说:“今后还要多向教授请教一二。”
门捷列夫说:“这是件造福人类的好事,我会多多留意,有进展就发电报联络。”
李谕说:“有劳教授。”
门捷列夫叹道:“你的提议非常好。如今东边与日本的局势、西边与德奥的局势都让人紧张,恐怕免不了战事。有战事就有无辜的战士受伤,若是可以做出能够更好的消毒试剂,便能多救活许多年轻生命。”
李谕赞道:“教授仁者之心。”
现在沙俄确实两线都有压力。
某种程度讲,日俄战争也影响了世界走向。
俄国东扩受阻,就加剧了与德国、奥匈在东欧的矛盾,间接影响了一战爆发。
历史环环相扣,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有因不见得有果,但有果必然有因。
门捷列夫又说:“你对于数理贡献这么大,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瑞典拿到诺贝尔奖。”
李谕笑道:“连教授都拿不到。”
门捷列夫说:“你与我不一样,你来自中国,对于西欧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甚至他们还会乐于授予你。”
此后欧美一会儿威胁论一会儿又中国衰退论的,很是有点那啥的意味……
但这也是说明你强大了,别人不得不重点关注一下你。
而二十世纪初,的确是没威胁,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感觉更让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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