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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个课题要花点功夫,不过我估算了一下,希望很大。”李谕打气说。
他们这种老一辈的老一辈科学家,治学态度极其认真,普普通通的实验笔记都写得非常仔细。
何育杰说:“我看先生的书法也……也还好嘛。”
他又拿出范源濂寄给自己的一封请他回国整顿北大的信,想了想还是放下,“帝制之祸,不知道何时能消。如果真的恢复帝制,我想北大还会延续现在‘两院一堂’的荒唐情况。学生仍然都是一群官老爷,来到大学里只想镀金,将来好升官发财,这可不是大学的样子。”
李谕说:“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北大就会焕然一新。”
平心而论,质子的发现确实没法和α粒子散射实验相媲美。α粒子散射实验的意义确实大太多。
以前看悬疑电影或者破案电影时,一直很纳闷大侦探怎么想出来的;然后看完整个故事又发现,原来没有那么复杂。
——
何育杰道:“我知道,这是牛顿说的。”
李谕开车把何育杰从火车站接到大同大学,在校园里绕了一圈后,何育杰郁闷道:“原来你这里如此先进,颇有点欧美大学的味道,氛围也要比北大好不少,真令人羡慕。”
李谕说:“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写字好真的能提升做学问的兴趣。”
氮原子核被α粒子击破后,射出原子量为1的带正电粒子,即氢核;破裂后的氮原子核又和α粒子结合成另一种元素——氧原子核。
他还是很热爱北大的。
卢瑟福仍不失大师风范。
之所以一开始想不明白,看完后觉得完全可以理解,就是因为正推和反推的巨大差异。
不过发现质子确实够得上诺奖标准。诺奖的获奖成果也能大致分出几个等级,有那么几个强的过分了一些。
李谕点了点头:“没错。”
毫无疑问,这是一篇极有轰动性的科研成果,尤其在这个战乱频飞的时代。
“新粒子?”何育杰惊道,“就算最顶级实验室的科学家,也没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卢瑟福此前就有这个实验的想法,如今被人捷足先登,属实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实验室的人几乎都被征召到了战争前线。
但这样一来,新闻效果反而更好,国内读者异常激动,都振奋于又有一个深谙科学之道的人出现。
李谕断然道:“它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是所有原子核都存在的一种基础粒子。”
分析实验数据则是李谕擅长的,但结果其实已经非常明显:所有粒子被轰击后,都会轰出一种带正电的粒子,它的质量正好和氢原子一样,相对质量都为1。
“原来这个何育杰来自北京大学,”蔡元培若有所思道,“我一向认为北大学生过于陈腐,原来教职工队伍中还有如此英杰。而疏才不仅有通天之才,还有伯乐之眼,难得,真是难得!”
何育杰谨慎很多:“我觉得是氮原子在轰击下转变了,放出的氢原子曾是氦核的组成部分。”
至于命名吗,李谕还是按照习惯定为了质子。
除了他们,身在法国的蔡元培也震惊于李谕又带着一位新人搞出了轰动整个欧洲的成果。
论文写完后,何育杰想让李谕作为第一作者,但李谕还是慷慨地让给了他。
其实他们的编辑大都不了解如此先进的科学,几乎是在照搬欧美报道,然后进行翻译。
——
等拿到诺奖后,荣誉才会应接不暇。
所以说李谕最可怕的地方是超前的科学思维,对于这个时代,他脑子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正向的,哪怕让他去研究一个从前没有接触的未知领域,也能做到世界第一。
何育杰心情十分激动:“上次原子物理结构取得重大突破,还是卡文迪许的汤姆逊主任和卢瑟福教授,我们的实验竟然也能做出比肩第一等实验物理学家的成果。”
不过这个发现被淹没在他的α粒子散射实验无比耀眼的光芒之下。
北大校长胡仁源看到报道后,连忙给上海的李谕和何育杰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请求李谕不要把何育杰挖到大同大学。
蔡元培的顾虑很符合情况,帝制若真的恢复,很多东西可能又要死灰复燃,北大学生说不定还是和晚清一样,打麻将、喝花酒、捧名角,就是不读书。
李谕笑道:“当然不能和北大的官老爷们比。”
历史上,大概是1919年卢瑟福发现了质子。
他得到消息比英国人晚一些。
李谕笑道:“我起码比爱因斯坦的书法要好上几个档次。”
<div class="contentadv"> 想到这一点,李谕瞬间感觉心里舒服好多。
每每看到他的记录笔记,李谕都要忍不住称赞一句:“优雅,无与伦比的优雅!”
李谕笑道:“咱们本来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李谕没有满足于现在的情况,在报纸上又公开发了一篇声明:
“既然原子中存在带负电的电子,也有带正电的质子,那么我可以大胆预测,原子中还有一种中性粒子。比如氦元素,氦核带有2个正电荷,而氦核的原子质量为4,考虑电荷守恒与能量守恒,原子核中几乎必然存在中性粒子!”
李谕的话基本相当于海贼王罗杰在断头台上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足以掀起物理学的“大航海时代”,全世界所有有实力的实验室和实验物理学家都会朝着这个目标进发。
因为显然这是一块被明确标出来的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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