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不见了?各处都找过了?”听到弟子的禀报,阴阳家这边的一个大宗师,也是紧皱眉头,觉得这件事怕是麻烦了。
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件事是道家人宗弟子干的,但这件事,怎么说呢,太奇怪了。
之前出了道家人宗弟子失踪一事,包括阴阳家在内的诸子百家,都绷紧了那根弦!
在这种情况下,莫说是道家人宗的人能混进了,就是阴阳家内部,对不熟悉的师兄弟,也都有了警惕,生怕在这种情况下被人顺水摸鱼给干掉,到时候自己人都死了,上哪儿说理去?
在这等情况下,若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阴阳家营地,从营地里抓走一个弟子,这可不是能轻松办到的事。
这名弟子住的地方,距离他这个大宗师中期境界的武者也不算远。
能让他都毫无觉察,此人至少也是个大宗师!
而能达到大宗师境界的人,不至于这么不懂事,非要火上浇油,让双方本就糟糕的关系直接完蛋吧?
两个宗派直接干起来,对对方又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这件事与帝国有关?
是帝国派人来搅混水了?
同样有这样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件事传到了小圣贤庄的人耳朵里,小圣贤庄的二当家还特意过来调解,话中之意就是,莫要让幕后真凶得逞,坏了大家的和气。
还指出,若是这次阴阳家跟道家人宗彻底结仇,对谁更有利?
这么一说,双方果然暂时平息了纷争,虽然底下的弟子们都憋着一股火,但真正的决策层却都心里清楚,这两个弟子的失踪,不像是对方所为!
当然了,若不是小圣贤庄的二当家来说和,就算他们心里清楚这件事不是对方所为,但两个宗派被架了上去,若这件事就这么随便算了,对两个宗派的面子实在是伤害太大。
当着诸子百家其他家,他们就算是不愿意硬刚,也要做出一个样子来。
小圣贤庄二当家的到来,正好给他们一个顺坡下去的机会。
其他宗派一看,这两大宗派应该是打不起来了,也佩服儒家的影响力之大,看看,两大宗派一个是反秦的,一个是明面上投靠了暴秦的,可这两个宗派却都给了儒家面子。
果然,儒家才是最终的胜者啊!
结果这样的念头才浮起来,当天夜里,小圣贤庄的一个宗师巅峰境界的弟子就失踪了。
这个弟子还不是旁人,是小圣贤庄二当家颜路的弟子。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哪怕最初还觉得当初失踪的两个弟子与那两个宗派有关的人,也不这样觉得了。
他们深刻体会到了,这三个弟子的失踪,恐怕不是敌对势力在搞对手,而更可能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一个可怕的敌人!
这个敌人先后招惹了道家人宗、阴阳家跟儒家,这样嚣张,谁知道会不会对他们的人下手?
大宗派是失踪了普通弟子,换成小宗派,会不会折损的就是中流砥柱了?
本就有些不稳的人心,在颜路的弟子跟着不见了之后,彻底乱了。
颜路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站在弟子失踪的木屋前,看着几个擅长侦查的弟子进进出出,一向是和气姿态的他,犹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杀气都快压不住了。
再和气的人,也不可能对这种以人命为代价的挑衅毫无所动。
何况,他本就是剑客,再仁义的剑客,也是手持凶器之物,不可能真无脾气。
“如何?”见几个人检查完毕,颜路问道。
这几人都是大当家的弟子,当即行礼,口呼师叔。
“师叔,我等已是检查过,黄师弟的木屋前后内外,皆无打斗过的痕迹。”
“师叔,有一点有一点奇怪。”一人突然说道。
颜路立刻望过去:“哪里奇怪?”
“师叔,弟子发现,不仅是黄师弟本人消失不见,连他的被子也跟着消失不见,这一点,有点奇怪。”
这是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一点,若不是此人擅长观察,也不会注意到这种事。
就连颜路听了,都是微微一怔,随后反应了过来。
被子消失不见,相比于人失踪且没有其他其他痕迹来说,实在是再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可一旦被人提起来,就会让人忍不住去想:在什么情况下,人失踪不见了,还连带着将被子也带走了?
难道来掠走弟子的人,是用被子将人给直接卷走了?
但这样一来,难度岂不是更大了?
还是说,这被子另有用处?
当然了,颜路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实在是有点可怕,他不想往这个方向去想,下意识便开了这种猜测。
但除了这一点发现之外,这几个擅长侦查的弟子,也一无所获。
颜路只能是让他们退下,他自己待在这间空荡荡的木屋里,不断想着,该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让他的弟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儒家的营地里被人带走?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但所见之处,皆是正常极了,只是在起身的时候,他一直压着草席的手,忽然微微动了下。
颜路抬起手,放在鼻间轻轻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焚烧过后的味道,手指间,似乎也有着淡淡的灰烬痕迹。
极淡,若不是他坐在这里待了一会儿,手按着那里,恐怕根本就不会被沾染上。
颜路心神微动,起身围着这个草席走了一圈,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时,身后出现了另一人的气息。
颜路转过身,对着来人客气地唤了一声:“东皇阁下。”
来人正是东皇太一。
这位天人境武者,是与颜路的师叔一个地位的人,颜路纵然此刻心乱不想与人应酬,但面对阴阳家的这位首领,也要客气一番。
东皇太一似乎比颜路还不耐烦这些,忽然开口说道:“此地的气息有些奇怪。”
“您的意思是说……我那弟子并非失踪,而是丧命于此?”颜路因着心里早有怀疑,所以在东皇太一开口之后,就立刻接了这个话茬儿。
这样的反应能力,倒是让东皇太一有点意外,他朝着颜路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淡淡说道:“不错,这里所住之人,应是命丧于此。我在这里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死气,那是才死之人方能散发出的气息。”
说着,就朝着草席那里,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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