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寒回到房间,隔了一会儿便吹灭了灯,佯作已经休息的样子,实际上,他脱去外面的锦袍,一身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利落从后窗跳下。
他利用下午的时间,把整座军营的布署和防御摸清楚了,同时,他也清楚方城勇的房间位置。
此刻,楚天寒躲过了一队巡逻小队,便继续摸向了方城勇的房间方向。
他在暗处躲身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果然看见了两名副将走进了方城勇的房间,准备趁夜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天寒立即攀上窗外的房梁暗处,轻轻的用手捅破了一层纸窗,方城勇和他的手下正坐在窗户旁的桌上议事。
他们也万万不会想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还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确定七皇子殿下睡着了吗?”
“确定了,他的房间已经熄了火,大概疲于奔命累坏他了。”有一个手下道。
“听说他就是个废物,萤烛之火还妄想和日月争辉,就凭他,也敢和太子殿下作对,简直就是找死。”
“就是,大哥,咱们可不能浪费这次为太子殿下效力的机会呀!咱们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几年呀!虽然无过,但也无功啊!只要解决这个七皇子,再平安护送夏候公主回京,这可是大功一件,咱们必定升官发财呀!“
“三弟说得对,大哥,咱们三个人的荣华富贵皆系于此了,您应该同意吧!“
方城勇扶着胡须,一直沉吟着没说话,他的心里可比这两个手下更着急立功,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想要事成,咱们不能着急,必须好好商议对策。”方城勇说道。
“大哥请说,咱们听你的,这整座军营都是咱们的兵,想要做什么事情,全凭你一句话。”
方城勇点点头,“待我好好想一个万全之策,再与你们商议。“
“一切听大哥的。“
两个副手激动的讨论了起来,只要这事一成,他们就能脱离这个鬼地方,回皇城谋份更有前途的差事。
楚天寒等他们三人谈完之后,方城勇也出去了,正好方便他回房间。
楚天寒安然回到房间,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军营的指辉史,竟妄想谋杀他,拿他做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楚天寒心想,看来短时间里,他和夏候紫还回不了大楚皇城,必须等他解决这里的事情再说。
具体如何解决,楚天寒须得观查两天下决定,如果是他一个人困于此地,他肯定以暴制暴的手段,但如今带着夏候紫,他则有所顾及了。
清晨,楚天寒吃完早饭,便出门溜哒了,但他还没有走几步,昨晚方城勇的手下副将便哈腰抱拳过来了,“七殿下,您这是要去散步吗?能否准许属下陪您一起?”
楚天寒心想,什么陪伴,分明就是监视,他也不介意道,“行,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是兵骑副尉陈国营。“
楚天寒一路走一路问,陈国营倒也不敢有所隐瞒,这让楚天寒弄明白了他需要知道的问题,比如军营的等级制度,以及管制情况,由于镇守的方位属于少战地带,军营日常的任务就是镇压地方闹事和流民山寇,由此便猜测得到,这油水捞得少,很自然会形成兵营内部矛盾尖锐,贪腐情况严重。
楚天寒走过一个训练场地里,就听见闹事声,只见四五个小兵互揪着争吵得面红耳赤,而在地上,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人躺着。
“你们干什么!”陈国营大喝一句,紧接着又道,“七殿子殿下在此,你们这些人还不住手。“
正在闹事的小兵们,惶恐的顿时黑压压跪了一地,楚天寒看着被打之人负手问道,“怎么回事?”
头部流流血的中年男子抬头告账,“回七殿下…”
“刘信,七殿下何等身份,您也配在殿下面前说话?”陈国营警告的喝了一句。
这个刘信立即吓得低头不敢再言,陈国营忙抱拳道,“七殿下,这都是一些训练小事,不劳您费心了,这些人,属下必定好好教训。“
楚天寒也佯装不想管,准备走人,刘信顿时脱口叫道,“七殿下…请为属下做主啊!”
“刘信,你胆敢再多嘴一句试试。“陈国营立即威胁出声。
这时,一个小兵哭诉道,“若是齐大哥在军营,我们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
“都给我闭嘴!”
刘信不甘心的握紧拳头,却不敢再说下去,但他的目光却在恳求楚天寒为他做主,陈国营赶紧扬笑朝楚天寒道,“七殿下,那边是咱们的马场,您也去瞧瞧吧!“
楚天寒游玩一番之后,他回房间了,白天他处于被监视之下,不好行事,一切只能等晚上。
楚天寒也不方便经常出入夏候紫的房间了,要是被人传出去,对夏候紫的名声有损。
下午,方城勇过来汇报情况,点兵完成,明日即可起程回大楚皇城。
“刚刚夏候公主派人告诉本皇子,她身子不适,可能要拖上几天再起程。”楚天寒执着茶杯,一脸无奈的说道。
“呃?这个,公主身体哪里不适?是否需要请大夫过来?”方城勇吓得赶紧问道。
“就是身子累乏了,不宜坐马车。”
“啊这…七皇子殿下,您的意思是。”
“当然是听公主的意思,再休息几日吧!反正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要是公主凤体出什么事,太子殿下怪罪,恐怕你也担不起这罪。”
“是是是,一切以公主殿凤体为主。“方城勇也不傻,夏候紫身份尊贵,马上就要成为大楚太子妃,更是将来的皇后,他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
楚天寒拍了拍他道,“那就再辛苦一下了,等公主身体养好再起程吧!”
“不辛苦,这都是末将应当做的。“方城勇佯作惶恐道。
方城勇从楚天寒的房间出来,叫人把他的两个副手陈国营和李汤叫进来。
“大哥,出什么事情了?“陈国营忙问。
“这公主身体娇弱,还需要休息几日。“
“这么说,咱们早上的计划还得再拖一拖?“
“嗯!只能拖了。“
“会不会是这个七皇子在玩什么把戏?”
“他能玩什么把戏?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懂什么?“方城勇不以为然道。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小兵汇报,“左指辉史回来了。”
陈国营一听,哼哧一声,方城勇朝着二人警告一声,“咱们的计划,只有咱们三人知道,绝不可泄露他人。“
这两个人都是唯方城勇的命令是丛,也是他阵营下的人,至于这个左指辉史是军中二把手,他带兵正在百里外镇压一起流民闹事,但方城勇马上要护送夏候紫回皇城,自然要把他这个二把手调回坐镇。
没一会儿,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推门而入,“你们谁打了我的人。”
“老齐啊!你这是什么话。“陈国营起身冷笑道。
“趁我不在,打我的手下,你们还真是卑鄙无耻。“来人四十出头,双目尤如火山喷发,怒意昂然。
“齐祝,你可知七皇子殿下和大夏国公主在此,你如此嚷嚷,成何体统。”方城勇脸色阴沉的斥道。
“我才不怕。”齐祝胆大说道,他行事作风雷厉,性格刚直,他比方城勇早入仕途五年,但由于性格不讨喜,丛军二十年,也不过是混个副指辉史的位置。
反而是方城勇左右逢源,爬升得很快,直接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齐祝,由于公主殿下身体不适,我们回程的日子还没有定下,你最好警言慎语,别得罪了七殿下,否则,我此次回京在太子殿下面前,定不会给你说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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