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证据摆在你们面前,还说什么弄虚作假,不肯承认。”
“怎么?清议国事,就可以胡言乱语,肆意妄为了么?”
看着这些或愤怒,或迷茫,有的跪在地上,有的若有所思的学子,叶琛淡淡笑道,“书不是白读的,读书不求你们能报国,起码要明智。不然书读得越多,对朝廷的危害越大。”
“叶琛是在给这些学子们讲课?他不是说他不通经义么?”
骑在马背上的李隆基以为事情都结束了,便急匆匆地赶来。
高力士笑着说道,“不通经义,那是相对于顶级文坛文士们说的,诸如贺知章、陈子昂之辈,谁敢与他们辩经,但不代表我义兄教育不了一群误入歧途的学子。”
李隆基听着叶琛在渔隐园的讲话,颔首道,“王御史这回是真完了!”
“连他的信徒都背叛他的话,他势必会遗臭万年的!”
叶琛就像是个大儒一样,给这些学子们演讲者。
一边儿的温华、卢照凌等人听得心驰神往,情绪越发地亢奋。
“今日我之所以花费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讲道理,不是因为我手头的证据不充分,而是我不想你们的前途因此毁于一旦!”
“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少说一个是非不分吧?背着这种事情,谁敢给你们做保,让你们进入考场?”
“退一万不讲,你们家世显赫,有人给你们作保,但主考官哪个敢点你们呢?”
“我想没有坐师在选择弟子的时候,不会不考虑,此子会不会威胁到自己吧?”
至此不少人已经幡然悔悟,即便是没有幡然悔悟的,也在利益面前彻底动摇,只有少部分人看着叶琛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叶琛对于他们的表现还是在意料之中的,人么。
套用子弹里面的经典内容,谁赢他们就帮谁罢了。
于是叶琛继续说道,“如今你们的证据就在我手里,只要我上报朝廷,你们就完了,多少人多少辈的努力都会化为灰烬,你们将随着这位愚蠢的御史一起命丧黄泉!”
说到此处,更多人面带悔恨之色。
叶琛却说道,“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们还年轻,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我有意此案只罪首恶,余者只要签下从军书,与我一道北上征伐契丹,便可以免罪,至于证据,我也会就地焚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已经抵达现场的李隆基和王妃以及一种随从都沉默了。
“这才是我相识的那位贤兄啊!”
高力士激动地说道,“与其杀了这群书生,衰败其家族,痛痛快快的出口恶气,还不如将他们带到疆场上,让他们与外敌厮杀,一番摔打之后,势必一个个成为能文能武的铁汉子,让他们更好地为朝廷效力!”
李隆基轻轻颔首道,“怎么,你也想去前线了吗?”
高力士讪笑着摇摇头。
王守一撇嘴道,“他如何不想,只是如今王爷您职务繁忙,他得照看在身边儿罢了,况且他现在替王爷照看那么大的家业,他怎么走?”
而彼时。
高台之上的叶琛最后说道,“我可以保证,你们每个上了战场的人,都会得到最公正的待遇,最合适的安排,阵亡的一分钱的抚恤不会少,立刻功勋的也会立刻上报朝廷。”
“到底如何,自己抉择吧。”
作为今天的胜利者,叶琛给足了所有人面子。
待叶琛说完话之后,众人陷入了沉思。
人群之中,孙谦忽然开口道,“你都未曾滴血认亲,谁知道你那书信是不是造假!”
叶琛目光一转,看着孙谦就笑了。
“怎么会有这种蠢货!”
叶琛指着面如死灰的王御史,“事到如今,是非曲直,你还看不出来吗?敢问,足下出身?又有何资格在此议论本官?”
“在下博州孙氏子弟,家父宋州司马!你可有资格?”
孙谦骄傲的说道。
原来是博州孙家子,难怪这么猖狂。
提起孙氏,就不得不说科举。
孙氏是典型的科举受益者,通过科举,家族兴隆,在科举场上扬名立万者不胜枚举。
被称为近世新族”,也有人视之为“清流家族”。
只是叶琛没想到,这么优秀的家族,竟然有这么个废柴。
不想着怎么在科举场上扬名,却总是想着怎么搞这些阴谋算计的事情。
叶琛惋惜的摇头道,“事情如此清晰,你竟然还这般强词夺理,我真的替孙公感觉到可惜,蒸蒸日上的孙家竟然出现你这么个蠢材!”
孙谦大怒,那位魏姓书生也阴恻恻道,“叶琛,谁不知道你仗着兵马的威势强行干涉办案,然后才有现在的境况。”
呵呵!
遇到这等人,叶琛也懒得搭理他们了,他扭头看向王御史说道,“王大人,事到如今,您还想争辩一二吗?”
王御史摇摇头,艰难道,“叶大人,您胜了!老夫家中有一幼子,希望您也给个参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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