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的人来的不慢,令唐城没有想到的,多日不见的白占山居然也在其中。封锁街道的都是警察,可带着搜索队臂章的唐城三人实在太显眼,军统的人进入街道,就马上看到了站在街边的唐城三人。“白叔,你啥时候回来的?你也没想着给我们打个电话,我叔可是一直都在担心你呢!”军统来人中,唐城最熟悉的就是白占山,所以他先向白占山打招呼。
白占山见到唐城,也是露出一脸的笑意,跟唐城简单寒暄之后,随即将同行的人介绍给唐城。“我们就比你们早一点赶到这里,我们来的时候,街道已经被警察封锁,除了地上的四具尸体,没有看到其他可疑人。”唐城跟对方几人一一打过招呼,便步入正题,面对白占山的询问,唐城只是如实回答自己知道的情况。
“我刚才简单看了一下现场,四具尸体之中,有两具是熟面孔,是我在总部里见过的,应该是你们的人。另外那两具尸体,我没有印象,而且我发现那两具尸体身边掉落的手枪,是美式m1911手枪,这种大口径手枪,似乎连你们也没有配发多少,这应该是一条不错的线索。”唐城的话,令白占山等人眼前一亮,同时也对唐城敏锐的观察力感到佩服。
现场留下的有用痕迹不多,白占山他们勘察过现场之后,还询问了最先赶到这里的巡警,可还是一无所获,因为警察赶到这里的时候,街道里就只剩下四具尸体。唐城不动声色,并没有言明搜索队在城内的眼线,是最早赶到这里的。在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唐城不打算多这个嘴,他并不想牵扯进军统的事情当中去。
一番忙碌之后,并没有太大收获的白占山等人,带着尸体离开,唐城却留了下来。目送白占山等人离开,唐城叫过身边的一名队员耳语几句,后者便转身离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离开街道的队员带着油坊掌柜出现在唐城身边,作为最先赶到现场的人,油坊掌柜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知给了唐城。
“听到枪声之后,我就带着侄子赶了过来,当时光线很差,到处都是枪声。我们当时就躲在那边的巷口,看到两伙人开枪,两边开枪大概能有20几枪,就看到陆续有人中弹倒下。逃走的那伙人有三人,其中还有一个看着像是受了伤,走的时候,是被其他两人扶着走的。”油坊掌柜同样是搜索队队员的家眷,面对唐城的询问,自然不敢有所隐瞒。
并未从油坊掌柜口中,问出更多情况的唐城,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实际上,就油坊掌柜最后那句话,已经算是重要情报。交火双方成功撤离的那一方,有一个伤员,唐城不信他们敢去医院救治,但私下购买药物自行治疗,是绝对可能的。带着疑问,唐城带着手下队员返回军营,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个重要情报告知给军统那边。
第二天一早,张江和就匆匆赶到了军营,唐城这个时候也是刚刚才起床。“我们昨晚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赶上勘察现场,现在还不知道和军统交火的是什么人,不过现场留下了对方两具尸体。”简单吃过早饭,在张江和的办公室里,唐城跟张江和说起了昨晚的事情。“军统那边已经把尸体都带走了,具体的情况,还要看他们那边怎么说!”
张江和早起之后,已经打过电话去军统总部,军统总部给出的回答,跟唐城现在说的差不多,所以张江和对唐城的回答并没有觉着异常。一杯热茶下肚,唐城这才说出油坊掌柜提供的那条线索,“咱们的人比那些警察还要早赶到现场,只是当时正在交火,他们不敢靠近,所以只看了个大概。不过根据他们所说,当时看到撤退的那一方当中,至少有一人是受了伤的。”
唐城给出的这条消息,令张江和眉头微皱,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张江和没有开口说话,是担心昨晚跟军统便衣交火的是地下党成员,在情况还没有明了之前,张江和不敢随便做出决断。事实证明,张江和的谨慎是正确的,军统总部很快打电话过来,说明昨晚跟军统交火的人,正是地下党的人。
地下党的人都配发m1911手枪了?唐城却并不相信军统总部通报的消息,他认为是军统那边毫无头绪,这才将矛头指向了地下党。事情既然牵扯到了地下党,张江和是不打算插手的,唐城便趁机带了人,开始在城中搜索新目标。不过在他离开军营之前,到是将白占山回到重庆的消息,告知给了张江和。
“他怎么回来了?”得知白占山突然回了重庆,张江和心中很是疑惑,按照军统当时的命令,白占山应该还在华北敌占区打游击才对啊!独自在办公室里沉思的张江和,想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忽然心有所悟。再联想到局座之前索要军火的事情,张江和已经大致猜出白占山突然返回重庆的原因,这应该跟军统秘密组建的那支特殊部队有关。
吃午饭的时候,见唐城留在城内并没有返回军营,张江和便借口回家吃饭,将自己的猜测和白占山返回重庆的消息,去小酒馆告知给了自己的接头人。“白占山这个人做事莽撞,如果不是当初恰好为局座当过一次子弹,他这样的人早就被军统除名了。他这次回来,很可能跟军统的那个特殊部队有关,或许是给人腾位置,也可能是来接人的。”
接头人对张江和汇报的情况很重视,马上通过自己的渠道,将情报用电台发送出去。军统最近的举动透着一丝诡异,加上白占山回来的突然,张江和接到的指令,是通过白占山弄清楚军统最近的诡异举动。张江和跟白占山是老熟人,一个电话打过去,正好没事的白占山就颠颠等来了军营。“要不是小五跟我提了一嘴,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和白占山见面之后,张江和依旧表现的如故,先招呼对方坐下来,还拿起茶壶主动为白占山倒了一杯热茶。白占山也并没有觉着张江和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在张江和的有意引导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张江和闲聊起来。唐城敲门进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江和两人坐在沙发里聊的眉飞色舞,也不知道都聊到什么乐的和不拢嘴的话题了。
唐城的出现,让担心被唐城看出自己目的的张江和稍稍收敛了一点,但唐城还是看出一些端异。心中暗自憋着笑的唐城自顾自的在白占山对面坐了下来,没开口说话,就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白叔,你这一趟可走的时间不短啊!上次去开会的时候,档案室的老郝还说,少了你,他都找不到人下棋喝酒了呢!”
军统总部档案室的老郝,平生只爱两件事,一个是下棋,一个是喝酒。白占山在军统总部坐冷板凳的那段日子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躲在总部的档案室里,跟老郝喝酒下棋。唐城的调侃让白占山老脸微红,但当着张江和的面,白占山也不好发作,只能冲着唐城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唐城见状,更是笑出声来,不过他抢在白占山黑脸之前,将手中的整包香烟都仍给了对方。“不过话说,白叔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要不是昨晚正好遇上,我都不知道你已经调回总部了!”唐城这话看似普通,张江和却已经在留意白占山的反应,如果不是唐城突然回来,张江和刚才也准备这么询问白占山。
白占山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唐城正在套他的话,“谁说我被调回总部了?我这次回来是有任务的,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还要走…”对唐城叔侄毫无提防的白占山,正说的兴起,却被唐城出言阻止。套话也要讲究策略,唐城可不想事后被怀疑,所以他及时打断了白占山。
“算了,白叔,既然你是带着任务回来的,就别在这里说了!二处那些人也不知道都撞了什么邪,这阵子老是找我们的麻烦,万一被人知道你泄露任务内容给我,那还不得要脱我一层皮啊!你别说,我也不听,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唐城的脸上带着笑意,可眸子里却藏着深意,只是白占山并没有看到唐城的眼神变化。
坐在一边的张江和,却对唐城的眼神变化,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由得心中一动,继续捧着自己的茶杯不动声色。白占山做事莽撞,最受不得激,面对唐城看似规劝实则激将的话语,白占山哪里还忍得住。“狗屁的泄密!总部那边知道我回来的人少说也有百多人,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回来是为什么?我现在就是个跑腿的小角色,哪里会有人注意到我!”�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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