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伊尚,楚逸没有丝毫的犹豫。
伊尚瞪大了双眼。
因紧张,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这楚逸竟真有此气魄,当场就要杀了自己!
与之前的那几个倒霉蛋不同。
他,可是左相一手提拔起来,依为心腹的学生啊!
奈何,黑卫才不管伊尚如何做想。
只听命于皇家的他们,与这些朝臣天生就是敌对关系。
得楚逸的命令,两名黑卫立刻抽出佩刀。
刀光一闪而过,伊尚顿时就发出了阵阵惨叫。
背后多了两条血痕的伊尚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攻击。
几下过后。
伊尚的哀嚎惨叫逐渐衰弱,整个人都已血肉模糊。
在弥留之际,伊尚隐约听到楚逸那高高在上,威严且冷漠到极点的声音。
“伊尚身为御史中丞,不念皇恩,忘圣贤教诲,贪墨无度,罪不可恕!”
“传本皇令,伊尚虽就地伏法,但其亲族却不可逍遥于法外!”
“命黑卫诛其三族,九族亲缘之内者,一律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录用!”
“另……”转首,看向一旁瘫坐在地,已被吓傻的鲁永昌,楚逸继续:
“奸商鲁永昌,于国难之际不思报销国家,囤粮以重金出手,大发横财,至灾民无米可食,百姓怨声载道。”
“其全族尽斩,家产皆充没国库,以为赈灾之用!”
满身伤痕,已化作血人,连哀嚎力气都已失去的伊尚,在听完这几句话之后,眼中闪过了一抹浓浓的悔恨,死不瞑目。
另一边的鲁永昌一家,发出了阵阵绝望的求饶、哭嚎之声。
“相比于吴德旺一家,你们更是可恶!”
“耍滑头不说,竟还贿赂朝中重臣,妄想以此来对抗本皇,实是罪不可恕!”
冷漠的看了一眼哭嚎的鲁家众人,楚逸语气冰冷:“抄家、灭族!”
说完,转身就走。
三大商,这才去了两家,楚逸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他们扯淡。
“太上皇,饶命啊!”
“草民愿奉上全部的家产,求您饶命啊!”
身后不断传来鲁家的惨叫与刀锋入肉的声音。
不过片刻,声音戛然而止。
鲁家大门外,血流成河,围观的百姓皆面色苍白。
不过大家都亲眼所见。
太上皇是从那个贪官的怀中,搜出了价值几百万两的银票地契,那个奸商鲁永昌比吴德旺更是可恶,不光囤积粮食以高价售卖,更是经常以次充好。
许多陈米、霉米,甚至是砂砾石子都被参杂其中,不知多少百姓为此而亡。
虽是此刻的场面极为血腥,百姓们非常的害怕,但仍有不少人在为太上皇叫好。
贪官污吏该杀!
奸商更加该杀!
身后的情况如何,楚逸根本就不在乎。
调转马头,正打算去那最后一个糜姓商家的府邸赶去。
才过了一道借口,就发现有一身穿素衣,容貌俏丽的女子,带着十几名老幼向他缓缓走来。
“太上皇,他们是糜家的人!”
“为首的那个,是糜家大小姐糜凝香。”
百里奕亲眼目睹了楚逸的雷霆手段,早已心服口服。
无论如此鲁莽杀人是否合适,今后会引来多大的风波。
但就眼下,百姓们看向楚逸那炙热、崇拜的目光,就让他知道,在这一盘上,太上皇已占据了先手优势。
立威杀人以引蛇出洞,这仅仅只是表面。
太上皇此举,不光是充盈了见底的国库,更是得到了百姓的拥戴。
看清了这一切,早已没有后路的百里奕,越发死心塌地。
快步来到楚逸身边,百里奕介绍道:“比之另外两家,糜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另外那两家虽是在河南、江淮起家,但早已将重心转移到了京畿,且均以贩粮为根本。”
“这个糜家的根在巴蜀,只经历短短三代,就以微末之姿,入天下四大豪商之列。”
“糜家的家主糜泰重疾缠身,近年来无力主事,家中大小事务皆由其两个儿子掌控,结果生意每况日下。”
“糜凝香虽年不过二十,为家中独女,却手腕惊人,硬生生从两名兄长手中夺过了家政大权。”
“一年多的光景,糜家生意红火更胜往昔,可见此女本事远非常人可比。”
百里奕介绍的同时。
糜凝香就已带着族人们来到了楚逸身前。
微微一福,恭敬道:“民女糜凝香,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年!”
“民女愿献糜家全部资产,以助朝廷赈灾,只求太上皇能允一事!”
糜凝香的容貌极美。
肤如羊脂白玉,明媚的大眼璀璨似星辰,高耸鼻梁下的樱桃小嘴,更是引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品尝其中滋味。
虽无吕嬃姐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如一朵娇艳的荷莲,再配有她身为糜家主事、商界女强人那难以遮掩的强大气场,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对方黑白分明,与单纯根本挂不上钩,却极为纯澈的双眸,仿佛使这个看似简单的女人,充满了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智慧。
再加上百里奕的介绍。
楚逸清楚,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漠然的看了糜凝香一眼,楚逸不喜不怒:“你想要本皇做什么?”
糜凝香连忙跪地,以淡然的口吻说道:“民女只求太上皇允诺,准民女获陇西地区的铜铁贩卖资格!”
糜凝香话音才刚落地,百里奕就已勃然大怒。
“大胆!”
“铜铁历来都由官府掌控,为国之本也,岂能让你区区一民商经营?”
糜凝香依旧淡然,恭敬叩首:“百里大人,民女自知铜铁的重要性,更知此乃国之重器,私人不得贩卖,否则当以叛国罪论处。”
“不过,民女所求,并非是直接参与贩卖,而是以高于市场的价格从官商手中购买,然后自筹运费,从其他各地运送铜铁至陇西贩卖,且不售于私人,只卖官府!”
“如此,非但不侵害官家利益,更可使之多赚不少的利润,免去了由各地矿山开采之后运送到陇西的费用,岂不美哉?”
将这番话说完,糜凝香对着楚逸深深一拜,眼中闪过了一抹哀痛:“为此,家主已自绞于府内,只为平息太上皇怒火。”
“且,我糜家连同田产、地契等物,共计家产一千三百二十万两,愿全部捐献给朝廷,只求太上皇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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