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楚逸淡淡的说道。
在一众官员羡慕的目光中,百里奕直起了身子,神情激动的退到了一边。
紧接着,楚逸又做出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任命。
而他的调整,几乎囊获了在场所有的官员,且绝大部分都有上调。
毕竟,将各个府衙从三公九卿当中独立出来,那就是一下子空缺出了几十个位置,再加上之前被杀掉的那些,如今的朝廷还真就是充满了机会。
随着楚逸的任命,在场官员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一部分人在品级上虽是得到了升迁,但却丢失了手中的实权。
而另一些人,虽是品级没多大变化,仅仅只是平调,但却可以独掌一个部门,手握实权。
至于那些不在场,或是品级不够入场的人,楚逸则并未公布,而是说另行发布圣旨公告。
“行了,都回去吧。”
交代完一切,楚逸起身,算是结束了这一场并不正式的早朝。
说罢,楚逸转身离去。
“臣,恭送太上皇。”
看着楚逸远去的背影,百官连忙起身恭送。
而当楚逸的背影消失以后,有人这才突然回过味来。
王阜的职位,没公布啊!
随着变法改革的开始,文官集团可算是名存实亡,所有的权利都被分割了出去,使得丞相府再也难以如当中那般独掌大权。
而刚刚公布出来的调整方案,也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凉宫实则并未对吕儒晦一系斩尽杀绝。
吕儒晦依旧还是三公之首,且由当初的左相,正式被任命为丞相,仅在名誉上来看,比之前还要高了半分。
而御史大夫一职,张元吉亦从中分得了一杯羹,虽是上面还有一个淳于越,但所有人都清楚,这老学究除了关心咸阳书院,其他事情根本就问都不问,完全是挂了一个空职。
至于三公当中最后的太尉一职,则理所应当的归属于霍龙。
随着楚逸这一番安排,丞相府的实权虽被削弱了不少,但也基本维系着与凉宫三七分的局势。
凉宫派系势力大涨,但也没有一棒子将丞相府打死。
这,符合一般的政治常态。
只要吕儒晦没倒,那以他为首的丞相府派系就依旧还有存在的必要。
毕竟,朝中大部分的老人,依旧还是出身于丞相府,出身于文官集团派系。
真要是因为这个出身问题,就将他们一杆子全部打倒,那这偌大的朝廷,楚逸还真就无人可用了。
然而,其他的一切都十分正常,唯有丞相府派系的核心人物之一,王阜!他却并未被分配任何职务,也没做出丝毫的调整,依旧还是当初的那个九卿之一,太仆。
所有人都将晦涩难明的目光投到了王阜所在的方向,可他们这才惊觉,王阜竟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席远去。
吕儒晦起身,给了张元吉一个眼色,二人匆匆离去。
“什么都不用说,先回去,有大事发生。”吕儒晦神情阴冷的说道。
张元吉心思敏锐,顿时就想到了什么,忙问:“可是刚刚云飞过来汇报一事?”
吕儒晦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张元吉神情一凛,再问:“能让云飞如此急切,可是哪里又出现了大规模的叛乱?”
“还是说……”恍惚间,张元吉想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假设,他的脸色骤变,惊呼道:“犬戎人攻关了?”
吕儒晦恶狠狠的瞪了张元吉一眼,沉声道:“不是告诉你,什么都别说吗?”
张元吉连忙捂住嘴,紧张的观望左右。
吕儒晦则是大步向前,以极快的速度从宫内离去。
跟在吕儒晦的身后,张元吉脚步不停,但因心中的猜测,使得他心绪不宁,整个人都感觉好似在漂浮一般。
这只是因为,通过刚刚的猜测,他联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现实。
倘若犬戎当真大举进犯,而这件事太上皇也是刚刚才得知。
那么……吕儒晦是如何知晓的?
猜测?还是早已知晓?
张元吉根本就不敢按照自己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只得拼命的甩动脑袋,欲将杂念全部摒弃,紧紧的随着吕儒晦离去。
与此同时,凉宫偏殿。
楚逸带着云飞,后面则是跟着霍龙一道返回。
“多久之前的事情?”才入偏殿,楚逸便开口问道。
云飞神色沉重的说道:“消息是通过黑卫的轻功高手,以八百里加急,接力狂奔的方式传递回来的。”
“按照时间计算,应当发生在昨夜。”
“当时居庸关毫无半点防备,且在关内依旧有残余的细作配合,导致居庸关在犬戎进攻的初期损失惨重,险些丢失了几处重要关隘,死伤惨重。”
一旁的霍龙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此前他并不知晓这件事,但仅听云飞描述这么两句,他就已能联想到,此刻居庸关究竟面临着怎样的危局。
四十五万犬戎铁骑,始终都是大夏的心头大患。
“昨夜吗?”楚逸沉吟道:“那到现在,已最起码过去十个时辰左右了。”
说完,楚逸看向霍龙:“侯爷,四十五万犬戎铁骑攻关,若他们不惜代价强攻,依你之见,居庸关最多可以支撑多久?”
“这个不好说。”
霍龙沉重的说道:“主要刚刚云统领也说了,虽是在林栋的清缴下,居庸关内部的细作大多被处理,但依旧还有残余。”
“如今我们根本不清楚前线的具体情况,若内应依旧存在,且还有隐藏极深、地位足够高的内应,那居庸关随时都可能失守,甚至……已经失守了。”
砰!
听到这话,楚逸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咬牙道:“吕儒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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