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不必解释。”
楚逸淡淡的说道:“本皇知晓侯爷的苦心,而且这件事结果也是好的,本皇不会怪你。”
说完,楚逸有对着老虎的尸体轻笑道:“侯爷,你说,这虎肉是否有毒呢?”
霍龙想了想,严肃的回道:“虎肉本无毒,若想让此有毒,那就只能让老虎先行吞下毒药,其肉中才有可能沾染上毒素。”
楚逸大笑了两声,带着霍龙在猎场中随意的行走起来。
有了王阜这么一件事,如今他的心思已不在狩猎上了。
“侯爷认为,这王阜,比之虎肉如何?”
“虎肉虽无毒,但虎却可伤人。”
霍龙毫不犹豫的说道:“此虎已死,然王阜那头猛虎却依旧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臣以为,王阜与吕儒晦之间关系莫逆,二人并非普通的上下级同僚,多年来,吕儒晦许多事情都是由王阜、张元吉帮着操办,没有他们二人的帮助,吕儒晦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把控朝政大权。”
“可以说,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既是如此……”楚逸点了点头,再问:“那吕儒晦又因何任由王阜弃他而去呢?”
“如今王阜的举动,可以说是彻底背叛了他们三十载的同盟之义。”
“莫说他对本皇的承诺,即便没有这件事,只要吕儒晦知晓他单独来见本皇,怕是他们之间也再难如往昔那般相互信任。”
霍龙点了点头,赞同道:“太上皇说的不错。”
“这件事的起因,正是当初太上皇在朝中宣布新政改革结束之后,三公中没有王阜的位置。”
“在当初早朝结束以后,王阜便当着吕儒晦的面与臣说话,说想要寻一个与太上皇您私下会面的机会,所以臣才会特意设此局。”
楚逸点了点头,再问:“那侯爷认为,他们这是内部出现了问题?”
“应该是有,否则王阜断然不会当着吕儒晦的面,来找臣说这种话,不过里面的问题具体如何,他们是否当真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一点臣却不敢妄加猜测。”
霍龙拱手道:“臣以为,眼下无论如何,太上皇您也不需要担心,只需静静观察等待即刻。”
“太上皇您的地位超然,本就凌驾于众人之上,只要您不主动做什么,那么该忧心的,就只能是吕儒晦、王阜等人。”
楚逸轻笑了一声,赞同道:“侯爷说的不错。”
眼下时节已近立秋,天地间一片金黄,本就比人类感知敏锐的动物们也纷纷出来觅食,寻找过冬的食物,所以显得格外活跃。
在密林旷野之间,楚逸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变的开阔了许多,他看了看左右,说道:“今日的狩猎,本皇可还一个猎物都没狩到,这准备好的雷石都没个动用的机会,这样可不行。”
“不若侯爷再陪本皇转悠上几圈?无论怎样,本皇总是要猎些猎物上来。”
见楚逸难得有此雅兴,霍龙当然不会去做那扫兴的事情,他连忙道:“太上皇有令,臣自当奉陪。”
“要是按照最初的约定,臣这边可已领先太上皇您一头孤狼了。”
“不若,臣将此狼一分为二,然后太上皇与臣重新比试?”
楚逸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别得意,本皇今日肯定会胜你的!”
说着,楚逸便扭身招收下令:“出发,继续狩猎!”
见楚逸这么说,霍龙也来了脾气,他说道:“旁得臣不敢说,但若说这狩猎,臣却绝不会输于太上皇!”
另一边。
从猎场离去的王阜,心中沉重无比。
“老爷,已经到府邸了。”
马车外,车夫的声音唤醒了尚在沉思间的王阜。
直至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竟在马车内不知不觉的发呆了足有一个多时辰。
掀开帘子,王阜看着挂在院墙处的夕阳,心中有些萧瑟。
可当他看到夕阳下,自家大门口,张元吉竟然站在那里以后,脸色马上就难看了起来。
“王兄就如此不愿见我吗?”张元吉走上前来,苦笑着说道。
冷哼了一声,王阜问道:“你有何事?”
“王兄,可否借一步说话?”张元吉并未在乎王阜那生人勿进的态度,上前拱手道。
冷冷的看了一眼张元吉,王阜微微蹙眉,犹豫半晌之后,还是说道:“跟我来吧。”
说着,王阜便率先走入了府内。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花园,待下人准备好茶水以后,王阜屏退了左右。
“说吧。”
王阜轻抿了一口茶水,冷冰冰的说道:“吕儒晦又让你来做什么?”
张元吉长叹了一声,说道:“王兄,你我二人同进同退这么多年,为何你现在便的如此冷漠?”
王阜冷笑道:“同进同退?什么叫同进同退?哪次不是吕儒晦要进,咱们就进,吕儒晦要退,咱们就退?”
“真若说同进同退,如今也只有你张大人进了,王某可是未进分毫。”
张元吉面色有些愁苦,他说道:“此亦并非是丞相之意,王兄你应该能理解的。”
“想当初,二十七年前,我只是地方上的一介小吏,还是王兄来找我,说要与我共同奔赴锦绣前程,而当时咱们的见证人,正是丞相。”
“我观丞相心思极重,城府过深,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打算敬而远之,而当时王兄你是怎么劝我的,可还记得?”
王阜闻言,眼皮一跳,没做回应。
张元吉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我记得,当初王兄与我说,大夏幅员辽阔,人才辈出,不说那些隐藏在民间的能人异士,就只说朝廷当中的官员,亦不下数万。”
“而这数万人,都可谓是精英,且都一门心思的想要往上爬。”
“在这种情况下,若不找一个足够狠辣,有着足够手段的人一同抱团,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混出头来?若不出头,蹉跎一生,也不过就是碌碌无为,岂不是白到这人间走了一遭?”
张元吉情绪有些的激动的对王阜说道:“正是当初听了王兄所言,我才下定决心与你一并投奔丞相,算下来,这已有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了。”
“可为何,现在王兄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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