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吕儒晦对楚逸躬身一礼,继续道:“太上皇既要行非常之事,自是要承担非常之责。”
“老臣相信,太上皇洪福齐天,自会得上天庇佑,逢凶化吉!”
楚逸冷笑着看向吕儒晦,说道:“前一句话还算中肯,后面的全是废话!”
说完,楚逸对霍龙说道:“侯爷不必再劝了,本皇心意已决。”
霍龙依旧是十分的急躁,但当楚逸说出这句话以后,算是将他继续劝解的道路全部堵死。
无奈之下,霍龙只能长叹了一声,说道:“既然太上皇已做好决定,那老臣自当全力配合,保护太上皇周全。”
“不过,老臣还是想劝太上皇您一定要三思而行,切莫冲动行事。”
楚逸点头道:“侯爷放心,本皇知道。”
在安抚了霍龙以后,楚逸再度转首看向吕儒晦,说道:“丞相,本皇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政务还需丞相协同各部处置。”
吕儒晦不带半点感情,十分淡漠的回道:“还请太上皇放心,老臣必鞠躬尽瘁。”
“丞相执掌朝政多年,无论是威望、经验或能力,本皇都是相信的。”
赞了一句,楚逸突然改口说道:“本皇若是没记错,前天丞相曾上书建议,由王阜担任典客一职?”
吕儒晦垂拉的眼皮一挑,忙答道:“确有其事,老臣认为,王阜王大人身居太仆一职多年,亦经常协助老臣处理朝政公务,颇有经验。”
“今典客府空虚,而我国与各国邦交的任务严峻,万万不可拖沓,所以老臣举荐由王阜王大人调任典客一职。”
“相信以他的经验能力,绝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典客府,确保邦交不出意外。”
“当然,这一切,还需太上皇您认可才是。”
楚逸点了点,表现对吕儒晦所言的认同。
可就当他打算开口的时候,一旁的霍龙却率先说道:“太上皇,臣以为,不妥!”
楚逸闻言一愣,转首疑惑的看向了霍龙。
如果说霍龙不清楚王阜是什么情况,那他跳出来反对还情有可原,毕竟,虽然典客与太仆同样都是九卿之一,但因为职能不同,其真正的权柄也同样有着极大的差别。
太仆?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给皇帝养马的马倌。
而典客,则是可以在很多时候直接代表皇帝,代表朝廷对外发言的外交官。
再加上,典客本身还负责梳理国内各镇藩王之间的关系,绝对是位高权重,远超太仆甚多。
可问题是!霍龙,他清楚王阜是自己人,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还出来反对,那就有一些让人费解了。
霍龙沉声道:“王阜王大人多年任职太仆,若说饲养马匹,开设马场等等,王大人的经验在朝中却是无人能出其右。”
“但!典客与太仆的责任完全不同。”
“无论是对外的邦交,还是对内各镇藩王的安抚,都需要为人圆滑,精于世故。”
“反观王大人,其人刚愎自用,冲动好怒,绝不是与外交涉的最佳人选。”
“若是让他担任典客一职,臣唯恐我大夏将永绝与世,被各国孤立,乃至因此而竖立的敌人!”
见霍龙这么说,楚逸隐晦的看了吕儒晦一眼,心下了然。
他顺着霍龙的话,直接开口道:“本皇以为,侯爷此言有失偏颇。”
“虽然王阜多年任职太仆,并不清楚典客府的职能,但有一点,丞相刚刚说的没错,王阜协助他处理政务多年,这就足以证明王大人还是有能力的。”
“至于说刚愎自用,冲动好怒?这些,其实对我大夏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放眼我大夏周边各国,要么便是如高句丽等臣服于我的藩属,要么就是匈奴、犬戎这些敌对国家。”
“本皇以为,对付这些蛮夷,恰恰需要王阜王大人这种性格刚烈的人才最为合适!”
“最起码,以王大人的身份、资历,由他调任典客府,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压下各部,让典客府从新运转起来。”
楚逸这么一解释,刚愎自用、冲动好怒反而变成了优点。
霍龙在听了之后,自是一脸的不满,还打算继续反驳,但楚逸却已摆手道:“侯爷,此毕竟乃政务任命,你不需多操心了,本皇自由分寸。”
眼见楚逸与霍龙产生了冲突,一旁的吕儒晦则是一声不吭,脸上不带半点表情,不过此刻他的心思却在飞速运转。
霍龙历来都是凉宫的铁杆心腹,居然被楚逸这么不客气的警告了?
虽然这句不需操心看起来没什么,但吕儒晦清楚,这就是直白的告诉霍龙,你是负责军务的,政务上的事情,少插手。
而通过这一点,就不难看出,楚逸在掌握了大权以后,已经开始对霍龙有了防备之心,所以现在对他的态度就已发生了改变,开始逐渐敲打起来。
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需要继续观察才是。
如是想着,吕儒晦收回了心绪。
而就在这时,霍龙则略带不忿的躬身道:“臣妄言,还请太上皇恕罪。”
吕儒晦死死的盯着霍龙,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除了些许的委屈之外,却再无其他。
见到这一幕,吕儒晦双眼微眯,心绪再度急速运转了起来。
刚刚的那一场争执,到底是这对君臣真的出现了裂痕,还是他们演的一场戏?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在太上皇离开长安的这段时间,他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小事而已,侯爷不必当真。”
楚逸摆了摆手,并没有真的计较什么。
紧接着,他转首看向吕儒晦,说道:“既然丞相如此推荐王大人,那么想来王大人也定是有此能力胜任这一职务的了。”
“这件事,本皇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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