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的这句话,算是说出了此次会议的重要论调。
在林栋说完以后,下手一名将领上前道:“大帅,末将认为,犬戎人既然已对我军发起了总攻,那必然就不会半途而废。”
“只要中军能够坚持住,一直牵制着犬戎人的注意力,那么为了剿灭中军,犬戎人必然会随着他们一并冲入葫芦口内!”
这名将领的论调,得到了在场不少人的支持,不过还是有人对此提出了质疑。
“诸位,你们不要忘了,燕王已经背叛了我大夏。”
“而咱们此前的一切战略部署,燕王基本上都十分的清楚,这也就代表着犬戎人同样知晓咱们的后续战略部署。”
“倘若,犬戎人此次进攻,仅仅只是佯攻,或者是在将我中军主力逼退到葫芦口内,反而止步不前,这又当如何?”
“到了那个时候,林副帅所统领的中军主力非但会被困死在葫芦口内,我们所设置的中中埋伏也无法生效。”
“甚至!一旦犬戎人发现了我们在外围布置的兵力,乃至东胡大军的存在,他们更是随时都有调转马头,离开此地的可能。”
“所以我认为,咱们绝对不能就站在这里,听天由命的等着犬戎人入瓮,而是要做出一些应对,以防止犬戎人最终未能入我所愿。”
随着这名反对的将领话音落地,最先发声的那名将领神情不忿的上前辩驳道:“你说的到是轻松,但眼下这种情况,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大军全部离开埋伏地点,从后方冲击犬戎人,将他们给逼入葫芦口吧?”
“那些可是犬戎人,别说咱们留在外围的兵力本就不多,就算是超过犬戎人一倍乃至数倍,他们在发现情况不对之后也完全可以直接撤离!”
“所以,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相信林副帅,相信他可以将犬戎人引诱到葫芦口里面!也唯有让犬戎人都冲到葫芦口之内,咱们这些埋伏在外围的兵马才有用武之地!”
“放屁!”
!。
反对的将领闻言,双眼当即一红,怒喝道:“你这根本就是怯战!”
“犬戎人又怎么了?难道他们不是妈生爹养出来的?难道他们就不是血肉之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犬戎人的战力也缩减了数层,只要咱们现在掩杀出去,必然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继而将犬戎人尽数逼入到葫芦口内!”
说完,他更是情绪激动的对林栋拱手道:“大帅,末将请命,率领本部人马出征,配合林副帅的诱敌之策!”
当着楚逸的面,被人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最开始发言的将领也来了脾气。
他同样转身对林栋拱手道:“大帅,您万万不可听信了这莽夫之言!为了这场埋伏,咱们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牺牲了这么多的兄弟,如果现在暴露,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啊!”
“就算犬戎人知晓,咱们打算葫芦口内设伏,那其实也是无碍的,毕竟犬戎人与我大夏的历年战绩摆在这里,早已让他们养成了骄傲自大的个性,只要林副帅那边继续坚持,牵制住犬戎人的注意力,那么杀红了眼的他们一定不会在意太多,尽数冲入葫芦口内。”
“某将叩请,大帅一定要继续忍耐,相信林副帅可以完成太上皇交代的任务!”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两方各不相让,而两方也各自有自己的支持者。
一时间,营帐内吵闹成了一团。
“都给本帅闭嘴!!”
!。
林栋的脸色黑如炭头,一声怒喝,立时让犹如菜市场一般的中军营帐安静了下来。
可即便是如此,在场众将的神色也皆是不忿,彼此怒视着对方。
环顾左右,林栋深吸了一口气,道:“眼下!距离葫芦口尚有足足十里,而林副帅所统领的中军人马虽节节败退,但也同样有着五万以上的编制,你们吵个什么?”
“无论是提前出击也好,按兵不动也罢,这都不是现在需要讨论的事情!”
几句话,林栋就让帐内众将冷静了下来。
他沉着脸继续道:“太上皇召集咱们过来,只是因为犬戎人已经发起了总攻,那么距离最终的决战也便不远,让你们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像个什么样子?”
众将闻言,皆羞愧低头。
冷哼了一声,林栋再度开口说道:“现在,所有人都闭嘴,按照本帅的吩咐开始布防。”
战前预案,实际上林栋早就做好,而这些将领也都清楚。
他们之所以会激动,无非也就是因为等待良久的决战即将到来罢了。
不过正如林栋所言,虽然林开山所部有溃败的风险,但也绝对不是在一时半刻。/
几十万人的会战,几十里的道路,并不是简单的说上一句话那么简单。
想要撤出这二十里,直至将犬戎人诱引到葫芦口内,就算是一切顺利,最起码也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正是留给他们的最后准备时间!
听到林栋的话,众将皆神情凌然,准备奉命行事。
可就在这时,帐外走来了一人,引得众人侧目不已。
而那人并未理会帐内众将,他在来到中军大帐后,左右观望了一圈,在看到楚逸以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连忙快步上前,跪地道:“臣,廉侗,叩见太上皇!”
众将吵闹,楚逸并不在意,从战事开启以后,这基本上就已经是每次理会的保留节目,说句不好听的,楚逸甚至都习惯了。
但当他听到这一声廉侗之后,原本还闭眼假寐的楚逸双眼骤然睁开,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问道:“廉侗?你这个时候跑前线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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