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的明楼,没有再发火,而且很是铁汉柔情似的,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然后,温和问道,“有受伤么?”
钱文一怔。
“还好,伤是受了,可好的快。”
明楼重重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脸庞。
“大哥对不起你。”
这事,是受他牵连而起,要不然王天风也不会盯着一个白面学生。
钱文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没有王天风,他肯定也会主动抗日的。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有绝技的他,不是安分人,尤其是在这个悲壮,可歌可泣的时代。
国将不国,他如何睡的安稳。
“给,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谁知你除夕夜没回来。
现在给你也不晚。”
明楼不想在谈身份的事了,弯腰从自己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地皮质盒子,递给钱文。
“新年礼物。”钱文接过,轻轻打开。
一条奢华的皮带,卷着躺在盒子里。
明楼看着他,轻声,温和又是担心道,“注意安全。”
这时,他也只能对弟弟说这个了。
钱文从盒中拿出皮带,站起身,腰上试了试,笑着看向大哥明楼,“知道了,大哥。”
两兄弟的大戏,就这么双方明白,又朦胧的结尾了。
钱文没有再问,明楼也没有解释自己到底是哪方面的人,是不是在潜伏。
钱文的目的也达到了。
他一方面得执行军统的任务,一方面他还有自己的计划安排,本来时间上就挺紧,现在回家,如果还要装小白,应付家里人,他得忙到脑袋冒烟。
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摊牌,适当的摊牌,有利于自己在家里的行动,在自由度上。
“那大哥,我学业的事?”钱文看向大哥明楼,钱文说的是大姐明镜那边。
“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钱文努了努嘴,拿上新年礼物起身,谈话结束,他要小歇去了。
看着钱文的背影,明楼出声吩咐道,“你的事别告诉大姐,大姐表面沉稳,其实心里脆弱的很,你……”
这时,房间门从外面勐然被推开。
明镜走了进来,一家之主的范儿问道,“什么事别告诉我啊?”
明楼一愣,然后瞪向身后跟进来的明诚,‘什么情况!’
明诚无奈摊手,‘我也得拦的住啊。’
这个家,谁不怕大姐,说让谁跪,谁就得跪。
哦,有一人不怕,明诚看向钱文,也就这位小少爷了。
“大姐,大哥大年初一就骂我!还想打我!”钱文当场告状,挽着明镜的胳膊,让给他做主。
明楼愕然,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在大姐明镜的目光下,瞪向钱文,刚刚的哥俩好呢!
“怎么回事?”明镜给钱文做主道。
“现在家里的孩子,管都不敢管了,大姐。
动不动就告状。”明楼反将钱文一军,让大姐明镜明查,申冤道。
明镜嗔怪瞪了明楼一眼,挽着钱文往外走,“走,跟姐姐走走。”
钱文和明镜走了。
明诚关上门,看向大哥明楼,疑惑问道,“大哥,刚刚……”
明楼心情沉重的坐沙发上,轻声道,“刚刚明台跟我坦白身份了,真正的身份。”
“啊?”明诚一惊,很是惊讶,急忙低声确定道,“军统?”
这怎么能说!
明楼揉着眉心,重重应道,“嗯。”
没等明诚再问,明楼直接说道,“这孩子说。
你是大哥啊?怎么可能害我。”
明诚哑然,心绪万千。
“他还怀疑我是重庆的,都猜到延安了。”明楼轻声说道。
明诚吃惊的听着。
“这孩子变了。”就这短短一会的交谈,明楼深有体会道,家里那个单纯喜欢胡闹孩子也有自己的城府了。
明楼能感觉出,小家伙是有目的说出自己身份的,而且很有把握自己是自己人。
明诚一顿,幽幽道,“毕竟是毒蜂训练出来的。”
“毒蜂!!!”
明楼重重拍了下桌子。
他希望小弟一如既往的单纯,爱胡闹,他跟在身后收拾烂摊子。
现在一切都将回不去。
就像泥潭,只会越陷越深。
钱文这边。
嗯,他食言了。
他跟在大姐明镜的身后,在小祠堂,上香。
之后,就如向跟大哥明楼般,跟大姐明镜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大姐,我现在是重庆的军官。”
当然,钱文也只是说了自己身份,没有牵扯更深的,因为这样对大姐明镜而言,相对安全些。
果然,如明楼意料,大姐明镜的心理素质,是差了那么一丢丢,不过也巾帼不让须眉。
先是失声,然后就眼眶红的,担心的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突然参军?
她只希望小弟能平平安安。
家里已经有她,和一个身份暂时不明的明楼了,为什么小弟还要陷入这无情战火之中。
钱文自然是一段康慨激昂的抛头颅洒热血的发言。
什么国将不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也是热血男儿等等。
大姐明镜深明大义,她只是有些难过,没有照顾好小弟,忧虑小弟的安危,在重重的打了他胸膛几下后,就捧着他的脸,甚是认真叮嘱道,“一定一定一定不能有事。”
然后在钱文坚决的保证下。
大姐明镜连连问,有什么她能帮的上忙的嘛,她一定不遗余力。
钱文没有拒绝,这样会让大姐明镜好受些,说有需要一定找大姐。
还有就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
这样我才能安全。”
大姐明镜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似在用生命在保证。
自此明家,钱文才算是安排妥当。
明家只会成为他的助力。
他是在敌后,不是过家家,在明知道明家不会有问题后,他当然不会给自己上脚镣。
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改变很多问题。
其中,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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