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感受到僧人莫名其妙的敌意,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他赶紧朝着小孟瑶招呼:
“梦瑶,我们回去了!
小弟呢?”
张异在人群中寻找张宇清的身影,却见弟弟随着人流,也去大雄宝殿凑热闹去。
他朝着僧人点了个头,指着大雄宝殿,就要去将弟弟拉出来。
那僧人不耐烦,走过来一把推着两人。
小孟瑶瞬间被推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让伱们赶紧出去,还站在这里不走,找打?”
僧人见二人不过是个小孩,作势欲打!
对方抬起脚,就要给张异一脚。
张异马上不乐意了,合着自己走慢点都不行?
那僧人过来推他,气力很大,远不是一个七岁的小孩能应对。
不过他终究和离青陌学过几手,虽然气力比不过,不代表张异会吃亏。
他随手一拳,打在坤上。
和尚捂着裤裆,大声惨叫起来。
诺大的天界寺,一时间寂静无声。
旋即,其他和尚仿佛斗牛一般,朝着张异冲过来。
“你个小道士敢在天界寺闹事?”
“哪里来的小杂毛!”
张异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来玩一下,大过年的居然摊上这种事?
冲过来的和尚起码有十几人。
小孟瑶直接吓哭了,张异将她护在身后。
他面沉如水,如果这些和尚要动手打人,他就要动武器了。
在这个低武世界,七岁小孩儿的体力是不可能比得上成年男子,唯有武器,才能拉近距离。
可是,要是如此的话,大概就要见血了。
张异世出来玩的,可不是有心闹事!
“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还是惊扰到了刚才进去的主持慧昙。
他推开人群走过来,皱着眉头:
“佛门之地,如何能行动武之事?”
那些僧人们气不过,指着张异道:
“这个妖道不但来挑衅,却还打人!”
张异闻言笑了,却不答话,他想看看这位主持怎么说?
“小施主,这里毕竟是佛门的地界,不知道您在那座仙山修行,为什么要来闹事?”
张异呵呵笑,指着那座大雄宝殿问:
“这佛门,可是普度众生?”
“是!”
“那贫道是不是众生数?”
“是!”
“那为何贫道站在这里,又不惹事?却被你天界寺的和尚驱赶?”
慧昙被张异一席话给问的哑口无言。
有些事情是无法放在台面上说的。
道理是道理,人情是人情。
佛门和道门争斗了千年,彼此互别苗头,但也不至于说谁看谁不顺眼?
很多名僧和高道,成为至交好友的也不在少数。
但慧昙看张异不顺眼,却有别的原因。
这大明开朝之后,皇帝禁绝僧道,却是因为龙虎山而起。
皇帝夺了龙虎山的天师位,也从道教开始收拾佛道二门。
张正常也算是佛道二门咬牙切齿,颇不待见的扫把星。
可这扫把星回马一枪,居然又得了皇帝的宠幸,还在禁绝僧道的事情上撕开一道裂口。
所以,天下僧道就颇为眼红的看着龙虎山这个始作俑者,将大家关进道观之后,又大摇大摆地在街头行走。
这等特权,早就让同行们眼红了,他今天还大摇大摆来天界寺旅游?
欺负人不带这么欺负的。
慧昙不喜张异,让人将他请出去,也是出于这阴暗的小心思。
可此事如何能与外界说得?
“师父,您别听这妖道妖言惑众,他就是故意来找事!”
那被打的僧人站起来,指着张异叫唤。
张欣见这架打不起来了,也放松心情。
“贫道家人来京,贫道本意只是带着家人过来玩玩而已。只是贫道没想到,这佛门的分别心如此之重。
算了,大过年的贫道也不想扫了大家的性质。
你,道歉!
贫道转身就走!”
“想让我们道歉,就凭你?”
周围的僧人见张异如此嚣张,也不乐意了。
张异道:“无故侮辱我是妖道,又打伤我妹妹,难道就一点说法都没有?”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眼见事情越閙越大,慧昙眉头紧锁。
他没想到自己随意驱赶一个小道士,居然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他不打算道歉,如果换成别的时候,这个歉他无所谓。
但现在的局势,明显已经被人架在火伤烤了,他不直接回答张异,而是问:
“你家大人呢?”
张异讽刺:
“这位大师应该是慧昙大师吧,怎么众生平等,这是非评定,佛门也讲究以势压人?”
张异的牙尖嘴利,让慧昙有些招架不住。
此时,有人喊道:
“张家哥哥!”
“这不是小真人?”
徐家母女三人,随同一些妇人走出来,见着张异徐家丫头大喊道。
慧昙闻言,神色大变。
他瞬间知道眼前的小道士是谁了?
京城能让徐家小姐喊哥哥的,整个应天府只有一人。
给宰相起外号,害工部血流成河的那位张家次子,龙虎山嫡传……
“宗能……给这位道长道歉!”
慧昙瞬间改变自己的态度,逼着刚才的和尚道歉。
“主持!”
“是非对错,你当贫僧真的看不出来,道歉!”
僧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走过去对张异鞠躬:
“阿弥陀佛,贫僧道歉!”
张异得了面子,呵呵一笑。
“今日这天界寺,倒是不虚此行!
妹妹,走……”
张异远远朝着徐家母女打了个招呼,拉上张宇清,转身去找自己的母亲去了。
“苦海无边,佛度有钱人呀!”
慧昙闻得这句话,登时脸色大变。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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