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证也肯定准备好了。
可眼下这局面,涉及到官场上的事情,他实在无能为力。
但他交代了福伯去搬救兵,秦家或是知府,只要有一方愿意出面,此事尚有回旋余地。
而他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杨明打定主意,不紧不慢地问道:“人证物证在哪?”
“师爷,给他念念。”
旁边的师爷拿出一纸白纸黑字,阴阳怪气地念道:
“娈童娇丽质,践董复超瑕。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
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
公堂外一片哗然。
官员多有好男色,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写这么直白、下流的娈童诗,就让平民百姓觉得有些反胃了。
“伤风败俗,不堪入耳啊!”
“什么狗屁书法大家,简直令人作呕!”
王怀信浑身颤抖。
杨明握紧了手臂,支撑着他的身体。
“杨明,你是他的入室弟子,应该认得出,这是他的笔迹吧?”
杨光耀又让师爷把书信在他面前晃了晃。
杨明仔细仔细,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次,看得杨光耀都不耐烦地催促了,他才断言道:“放屁!这不是老师的笔迹,顶多只有八成像!”
王怀信老泪纵横道:“这淫诗并非出自老夫的手笔啊!”
杨光耀面不改色,淡淡道:“你们说了不算,提点刑狱司说了才算。”
“那我再看看?”
杨光耀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被他磨了许久,有些不耐烦了:“公堂之上,休得胡搅蛮缠,提点刑狱司已确认过这是王怀信的笔迹,你再看也是无用。”
“那人证呢?”
杨明只好换了个目标,看向站在公堂一侧瑟瑟发抖的书生。
书生面容清秀,看着十分柔弱干净的模样。
杨光耀发话道:“周小童,将你方才说的,再说一遍。”
周小童低眉顺目道:“学生是去年秋闱考中的秀才,今年本该入府学就读,但王学正以学府编制已满为由,不肯让学生就学。”
“学生以为他想索贿,前些日子便备了薄礼,上门拜访王学正,不曾想,四下无人,他竟对学生毛手毛脚,行了那强盗之举。”
周小童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学生敬重王学正有大家之名,从未想过,他竟是这种人。毫无防备之下,被折腾了几个时辰,血流不止,到现在还疼呢。”
他一脸白净,是十足的书生卖相,令人颇有好感。
看见他脸上滚落泪滴,一副委屈隐忍的模样,公堂外瞬间沸腾了。
“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啊!”
王怀信猛然抬头,一脸苍白,浑浊的双目红得滴血,无力地辩白道:“你信口雌黄!老夫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啊!”
“肃静!”
杨光耀落下惊堂木,冷笑道:“证据确凿,杨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杨明里里外外扫了周小童好几眼,像是要看出朵花似的,慢悠悠问道:“仵作验过伤了吗?凭什么说证据确凿?”
衙门的人愣了愣。
男人被强女干还要验伤?
这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杨明抓到一个漏洞,铁了心思要把这盆水搅浑了。
他摇头晃脑道:“既然是强女干案,怎么能不验伤呢?知县大人,做事未免太过草率!如何能服众?”
说着,他又看向周小童,一脸无赖相道:“周小童,有本事你就把裤子脱了,让大家一起看看到底伤得有多重!”
周小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脱裤子验伤,还是那么尴尬的私处。
如果他真的照做,以后就别想做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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