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月一反常态没有反驳他的话。
并不是因为她被韩长安的话打击到了。
她很清楚,她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永远不会是杨明唯一一个女人。
在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杨明是一个花心的混蛋。
而在杨明的众多女人中,论贤惠,她比不上柳姐姐,论难干她比不上石寡妇,更不要说那个高不可攀的相府千金秦舒雅。
说实话,她也的确感到过自卑。
但是她绝对不相信韩长安的话,她对杨明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因为说到底,如今她所遭遇的一切,甚至是杨明入京后所遇到的所有困难,都是因她而起。
那个混蛋明明那么怕麻烦,一点都不想当官,甚至早就在明州布置好了退路,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到京城来做官?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给她娘报仇。
因为她娘的死,杨明放弃了韬光养晦,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来到京城,才会遇上韩长安这么不讲理的人。
假如她是可有可无的人,杨明就不会为了她,以牺牲自由的代价,来到京城。
他本可以逍遥自在在平江府做个富家翁,甚至是去明州,有石慧娘和石家商会在,他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对于杨明和宋均在谋划什么,她知道的不多。
唯独清楚一点,那便是杨明是为了给她娘报仇才回来的,她很清楚。
也许她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但她也绝不会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宋秋月懒得跟韩长安逞口舌之争了,反正争辩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她只是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
韩长安再一次气得火冒三丈。
什么叫像他这样的人?
他是什么人?
凭他的身份地位,难道还比不上杨明那个下贱的庶民吗?
“哼,就让你再嘴硬一会,等会本国舅就叫你知道厉害!”
宋秋月越是这样,韩长安越是想得到她。
他狠狠丢下这句话,离开了营帐,去催促端木炎。
说来也很奇怪,他明明以往是个无法无天的暴徒,性子来了,别说是白日宣淫,就是当众表演都是常有的事情。
但唯独面对宋秋月,他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
坚持要有一个形式上的婚礼。
这才能证明,他比杨明更厉害。
杨明都能坚持住不碰宋秋月,他为什么不能?
当然,这种坚持要在安全的范围内,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正是因为他现在在神武军的大营里,他才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他走后,侍女们便围了过来,将她看得牢牢的,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宋秋月呆呆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像是放弃了所有挣扎一样。
过了好一会,她才用手捂着胸口的项链道:“我有些不舒服要去床上休息一会。”
侍女们不疑有他,看着宋秋月躺到床上背过身去。
谁也没看到,她偷偷地再次打开了项链的机关,从里面倒出了另一颗药丸。
那是一枚见血封喉的毒药。
假如……
杨明没有来得及赶来,她情愿一死也绝不会任凭韩长安摆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尉迟林虎很快便发现自己估错了,端木炎根本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念杨家的旧情,完全没有劝阻韩长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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