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不少人说过这句话,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柳季让说的更有说服力。
他是白太祖的心腹,手中掌握着外人难以想象的情报网。
宋宏心里当即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目光灼灼地望着柳季让问道:“是皇帝陛下要杀他吗?”
若然是白太祖要杀杨明,他相信杨明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再留在大兴朝堂上兴风作浪了。
“不,是仙人要杀他。”
柳季让缓缓开口,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竟有了一丝恐惧。
仙人!
这缥缈的词语,让宋宏想起了幼年时在白京听过的传闻。
白太祖在壮年时曾有过一次奇遇。
他在白山之巅遇见了在世神仙。
不是所谓玉溪仙人广白那样的水货,而是真正有通天彻地之能的仙人。
正因仙人相助,白太祖才能在短短数十年间创下如此丰功伟绩。
只不过当时宋宏以为,这是帝王惯用的吹嘘手段。
凡天子必有异象,已成千古惯例。
如果真有仙人存在,杨明一个区区凡夫俗子,还不是像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宋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仙人,何时会出手?”
“我不知道。师姐前去仙山汇报了,想来也就是这一两个月。”
柳季让甚至不知道王曜能否顺利找到仙人。
不过仙人若能被他们了解得清清楚楚,也不会是仙人了。
“杨明犯了仙人忌讳,必死无疑,只是死期早晚的事情。潜龙在渊,腾必九天。殿下稍安勿躁。”
柳季让不欲再跟宋宏多言,表现出了送客的意图。
“是本宫着急了,多谢柳大人指点,本宫告辞。”
宋宏吃了颗定心丸,也踏实多了,便拱手告辞。
然而走出门口,他才反应过来。
杨明犯了仙人忌讳?什么忌讳?
有什么东西,竟能让仙人感到忌讳?
宋宏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心里隐隐察觉到,这背后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阴谋,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他不能深究下去,免得自己也犯了忌讳。
只要杨明能被打倒,管他仙人究竟忌讳什么!
宋宏于是回宫,静静蛰伏。
……
夜已深,画舫上仍是莺歌燕舞、丝竹管弦。
按照华夏人的惯例,谈罢正事之后,便是享乐的时候。
唐丝深谙个中之道,安排得妥妥当当。
宋均作为主人,自是不能离开宴席,只好在里面作陪客,也免不了要跟青楼女子逢场作戏。
这便惹来了宋秋月的埋怨。
“坏人,宋均还那么小,你居然叫他来青楼宴客,都怪你把他带坏了。”
宋秋月埋首在杨明怀中,粉拳毫无威慑力地敲打着他的胸膛。
杨明赔笑道:“这画舫都是清倌人,不会带坏他的,只是叫他熟悉熟悉这种场面罢了,再说宋均都十六了,也不小了。”
宋均都十六岁了,这提醒了她,她今年已经十九了。
哪家姑娘十九岁没有嫁出去,放在乡下,是要被人笑话的。
想起自己和杨明一波三折的婚事,宋秋月的脸色迅速黯淡了下来。
最早是舅父不同意,耽搁了一年。
后来是母亲过世,又耽搁了一年。
一年又一年,女儿家的青春容颜又能经得起多少时光的摧残?
再一想,就连娇娘都得了名分,名正言顺地抬进了杨府,她至今还是无名无分,天天厚着脸皮往北武王府跑,不知被舅父念叨了多少回。
宋秋月心里不禁有些委屈,抬头看着杨明道:“败家子,你究竟何时娶我?上回出征的时候,你明明说回来就让圣上指婚的。”
杨明目光游离有些心虚。
他并非忘了这件事情,只是事情一件接一件,他总觉得不是好时机。
加上宋秋月的丧期未满一年,没有替宋夫人报仇,他心里实在有些亏欠。
杨明歉意地抱着宋秋月道:“秋月,怪我,都怪我。我只是想等你丧期满了再娶你过门,免得你被人指指点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宋秋月反复在口中咀嚼这两句话,觉得有些道理,却又无法接受。
“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我是个小女子,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想要朝朝暮暮而已。”
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杨明急了。
好端端拽什么文,用错招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如果她阅尽沧桑,就陪她坐旋转木马。
很显然对于少女心性的宋秋月来说,这样浪漫的话还不够,她需要更强大更有力的保证。
于是杨明一不做二不休,便低头衔住了她的双唇。
宋秋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瞪大了眼睛,晶莹的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我见犹怜。
她闻到杨明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感受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丝毫不敢没有动弹,只能任凭杨明炽热温润的唇舌霸道地侵犯她的贝齿……
良久方休,宋秋月面红耳赤,意乱情迷,喃呢着羞人的话语:“坏人,要我。”
此时此刻正如那年那月,秋月与春水共舞,又让杨明想起了那不可描述的一晚。
杨明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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